第30章 宠妃番外(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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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宠妃番外(沈策)

 

沈策立于大殿之上,女帝登基时,唯独他孑然独立。

周围人都谨慎的低头,隐晦的思索。

只有他,站的笔直,直直的看着白玉一步步走上帝位。

沈策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跟在他后面的众人便也开始跟着恭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身着帝王冕服的白玉是不一样的,是盛开的花,是张扬的风,是他心中的神明。

他跪叩神明殿外,祈求垂怜。

白玉冷淡的开口,“宣沈大人进来吧。”

沈策叩首,“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吧,不知沈大人在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沈策依旧跪着,他背脊挺直,仿佛接下来说的话也不损文人风骨,“吾皇初登帝位,后宫空虚,微臣愿自请入宫。”

“哦?”白玉好奇的打量一番,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沈大人这不是在宫中为官吗。”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沈策沉默片刻,似乎难以启齿,“皇上之前允诺,要给微臣赏赐。”

“赏赐……”白玉随意的丢了支毛笔在他怀中,黑色的墨水顺着胸口划到下面,将红色的官服染上一道脏污。

长久的沉默,换来了沈策弯下的背脊。

“沈大人这是不满意朕的这个赏赐了?”

“皇上,您知道的,微臣所求为何。”沈策低头咽下喉间涌上的鲜血,卑微的重复了一遍,“吾皇初登帝位,后宫空虚,微臣愿自请入宫。”

他将傲骨折碎,此生已为她退了千千万万步。

他自幼闻名于乡里,人人都赞他年少天才,将来必成大器,幼时苦读诗书,每试皆为榜首。

开国以来又有几人耳?

最初的心愿,不过是为百姓安居乐业,为寒士消除门第,为后世开创太平。

如今皆得所愿,连女子亦可自由行走于世间,参加科举。

无愧于任何人,却有愧于心。

之前,他秉承法理,恪守礼节,不曾擅入后宫一步。

其中苦楚无人可诉。

“你……”白玉指尖微顿,问道:“舍弃如今的官职,你当真不会后悔?”

一株青莲,孜孜独立,确实可以赏玩,染上尘泥。

沈策摇了摇头,温柔的注视着她,“微臣不悔。”

只悔初相识,未能给她留下最好的印象。

白玉想了一会儿,嫣然一笑,语调带着蛊惑的勾子,“太上皇身体日渐衰弱,太女也不能没有人照顾,既然如此,便封你为皇贵夫,待日后就将太女交由你来抚养吧。”

沈策:“微臣谢主隆恩。”

册封之后,反对的奏折如雪花般入宫,白玉烦不胜烦,宣了在府中待嫁的沈策入宫。

她烦躁的扔了几本砸向刚踏入大殿的沈策,“你自已看看,多少大臣弹劾了此事。”

沈策认真的翻阅着,良久放下奏折,笑着顺毛,“吾皇不必忧心,此事交由臣去处理。”

过了几天,朝中果然不再有人上书反对此事,反而一个个急着催促起来。

白玉:……

礼部的流程便很快走完了。

待沈策入宫之后,白玉心中好奇,忍不住问了出来。

沈策却但笑不语,小心的将人拥入怀中,喟叹一声,如同浮萍飘零的心此时才算安定下来,“臣终于得偿所愿了。”

白玉生气的扭头,嘟着小嘴,指责道:“你什么都不告诉朕!”

看着怀中人稚气未脱的可爱模样,沈策早已缴械,可他怎么说得出口。

他哄骗那些大臣,后宫空虚,他自请入宫是为了开先例,如此,之后若是他们家的子孙再入后宫,定不会被人非议。

若是真的告诉了他的女帝,才真是一语成谶啊!

沈策:“良辰日短,春宵帐暖,臣伺候吾皇就寝吧。”

绯色色冕服之下是瘦而不柴,宽肩窄腰,线条流畅的恰到好处,不见天日的白,又蕴藏着一股暗含力量的美感,“臣日夜惶恐那日花灯节没有保护好吾皇,特意拜学了些皮毛,今夜,臣定会好好相护。”

“。”

此间乐,不知光阴流转。

却不想不过一年有余,朝中便有数人联名上书,请求充盈后宫、广开选秀。

沈策唾弃那些文官有失体面,不顾廉耻。看见兴致勃勃翻阅画像的白玉却无可奈何。

沈策走上前坐在一旁,轻轻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向下,“有臣,还不够吗?吾皇喜欢的花样,臣不是都依了吗?”

白玉想抽回手,却被强制的按下,索性随他弄去了,“御史周勤心性优良,吏部侍郎恪尽职守……这都是有功之臣,他们亦联名上书。沈策,你应当体谅朕。”

沈策身子一僵,不由自主的颤了颤,终于松开了按住白玉的手,“可否,可否延缓,待明年春闱之后,再议此事不急。”

他声音微哑,“如今朝堂之上还需广纳贤才,科举之后再商定此事也不迟。”

“况且,臣还好用,对吗?”

他等了这么多年,是这一年的专宠将他的胃口养大,他忍不住委屈,“就一年,再等一年,好不好?”

白玉不耐烦,绝美的小脸上带着几丝不悦,“你是觉得,朕做什么还要听你的吗。”

“不过是帮朕处理了几个问题,就觉得自已能对朕指手画脚,对着朝堂指手画脚了吗?”白玉起身,俯视着他,轻蔑的拍了拍他的脸,“沈策,你现在已经不再是朝中官居正一品的沈大人了!”

说完就无情的离去。

留下沈策颓然的坐在殿内,自嘲的笑了笑,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入衣襟消失,帝王心,薄情人。

他果然没有看错,她真是一位合格的女帝啊。

只是胸膛泛着凉意,七月酷暑如坠冰窖。

一月之后,太上皇崩。

太女交由沈策抚养。

原本定下的四夫十六侍入宫一事不得不延后。

沈策抱着哭着要找母皇的太女,小小的孩子三分像母七分像父,仅仅三分,他就忍不住爱屋及乌。

因着太女刚刚失去了父亲,沈策抱着她找到了白玉,两人又和好如初。

白玉时常来他宫中,仿佛寻常人家夫妻。他很满足,愈发用心的教导太女。

直到七岁太女生病,他衣不解带事事躬亲,反被白玉以照顾不周之名降低位份贬入冷宫。

临走之前,沈策低头摸了摸照顾几年的孩子,“莫要再故意着凉让你母皇忧心了。”

太女眨了眨眼,终究没忍心告诉这个早就被自已当成父亲的男人真相,毕竟这世间,唯有母皇才是她最亲最近之人。

一杯毒酒送来之时,沈策在冷宫已经待了很久,衣食无忧唯思念成疾,“我记得你,我们曾在白府见过。那时,你是去放我离开的。只是现在,你好像也是让我离开的。”

对方不说话,沈策看着他,“是……她的命令吗?”

“她最近可好?可还开心?”

“有没有……”提起自已?

一直得不到回应。

沈策沉默了,不再询问。缓缓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药性很慢,慢到他可以回忆此一生。

也很快,不过才刚刚看到初遇,便口吐鲜血,目光迷离。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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