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薄雾迷蒙。
王迁早早地起了床,朝着陈菲所在的地方走去。
当他来到陈菲面前时,只见她正安静地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王迁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却不知从何说起。
终于,他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脱口而出道:“小祖宗,你咋不去争一争?头名都被你拱手让给别人,这多亏啊!”说到这里,王迁不禁心痛不已,脸上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听到这话,陈菲不易微微皱了皱眉,手中的筷子不轻不重地搁置在了桌上,同时抬起眼眸,略带不满地瞪了王迁一眼。
王迁见状,立刻意识到自已有些失态,赶忙陪着笑脸说道:“我的意思是说,虽然你对这些虚名不太在意,可是咱们去了北梁,六少爷恐怕难以护住你!你还得早点为自已做些打算!俗话说‘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况且那三个不安分的小贱蹄子,整天有事没事就来找麻烦,就算你不理她们,只怕她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听完王迁这番话,陈不易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变得凝重起来,开始陷入沉思之中。的确,如果再任由那几个女人闹腾下去,说不定哪天就会惹出什么大乱子来。
无论是身处青楼的倾城,还是官宦女眷的潘氏姐妹,都是惯于勾心斗角之人。稍有不慎,便可能落入他人设下的陷阱,从此万劫不复……想到此处,陈不易觉得自已确实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必须要想个办法应对才行。
陈不易轻车熟路地从包裹里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小心翼翼地摊开那张洁白如雪的宣纸,仿佛在展开一幅神秘的画卷。只见他提起笔来,下笔如飞,眨眼间便写下了四个字——内斗、反目。
一旁的王迁好奇地凑过来,当他看清那四个字时,突然间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
与其费尽心思与那些女子争斗不休,倒不如想办法让她们自已相互斗起来。想到这里,王迁不禁暗自赞叹:这妖精,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绝杀!
同时王迁也暗暗庆幸,还好自已独具慧眼,早就看出此人绝非心慈手软之辈。不招惹也就罢了,若是招惹到她,嘿嘿,那就自求多福吧!
此时的百美团还需在此处停留数日,以便为这群如花似玉的佳人们购置各种精美的衣物、钗环、胭脂水粉、香薰手霜等等。众女都期待着经过这番精心装扮后,能展现出各自更为迷人的风姿。
待到小玉梳妆完毕,果然令人眼前一亮,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原本就天生丽质的她,此刻更是美丽如花。
她巧笑嫣然地招呼陈不易坐下,想要亲手为他梳妆打扮一番。
然而,陈不易却微笑着婉拒了小玉的好意,并压低声音说道:“我就不必打扮了,否则怎能挑起她们之间的内斗?”接着,他又凑近小玉的耳边,将接下来大致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相应的应对策略,以及需要小玉配合完成的任务等详细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了她。
百名女子即将再次聚居一处,然而此次情况有所不同。潘家两姐妹——潘琳和潘瑶交由韩林照管,而陈菲则由王迁负责照料,至于那倾城,则如影随形地跟随着杨维义。
这四位女子皆居住于府衙之中,碰面自然再所避免。
只见倾城身着一袭光鲜亮丽的衣裳,妆容更是妩媚动人,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潘琳的着装则显得淡雅,宛如一朵清新脱俗的莲花,她的妆容亦是清丽婉约,给人一种温婉如水的感觉。
而潘瑶呢,穿着俏丽光亮,犹如一只活泼可爱的小鸟,其妆容俏皮可人,充满了青春活力。
三人正坐在一起浅笑盈盈聊的热络。
陈不易与小玉恰好路过此地。陈不易瞥见了正在谈笑风生的她们三人,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但那笑容中却蕴含着浓浓讽刺之意。随后,她便携同小玉自顾自地离开了。
望着陈不易渐行渐远的背影,三人默默地注视着她远去。只见她依旧身着那身朴素整洁的衣裳,脸上未施粉黛,素面朝天,仿佛世间的一切人与事,都无法引起她丝毫的兴趣。
待陈不易的身影消失不见后,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番,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明明对面的女子才有着与自已一较高下的心思,如今却违心的与之合作。一时间,三人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觉得气氛异常尴尬,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最终,她们各自转身离去,回到属于自已的房间里去。
小玉轻轻地回到屋内后,压低声音问道:“你就这样从她们身旁走过去,难道真能让她们彼此产生猜疑?”她美丽的眼眸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陈不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回答道:“并非是我有意让她们心生嫌隙,而是她们本身就对彼此心存疑虑。只不过因为有共同的目标,所以暂时选择联手。而我只需让她们清楚,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敌手,她们那脆弱的联盟自然就会土崩瓦解。”
小玉听了这番话,感到难以置信。仅仅是从那些女子身边路过时,投去一个眼神、绽放一丝微笑,竟然就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化解难题!这也太神奇了吧!
“就……就这样解决啦!”小玉惊讶得合不拢嘴,结结巴巴地说道。
陈不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接着说:“不过嘛,还可以再添一把火。到底是生还是死,就让她们自已去争斗好了。倘若她们执意要自取灭亡,那就随她们去吧!”
“哦,哦!”小玉连连点头应道,心中对于陈不易的钦佩之情愈发深厚起来。天啊,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睿智且厉害的人物呢!
此时,在鸣翠阁内,韩林一行人所居住的院子里,正上演着另一番景象。王迁非得拽着韩林在院中一起喝酒。两人你来我往,杯盏交错,不知不觉间都已喝下不少酒。待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迁就开始一边继续大口灌酒,一边向韩林滔滔不绝地倾诉起内心的苦楚来。
“韩老弟啊,我是打心眼里羡慕你!居然能够邂逅如此一对姐妹花!她们风姿绰约、仪态万千,简直就是各有千秋,交相辉映!单独拎出来看,那都是一等一的绝色;若是两人站在一起,更是堪称举世无双!再看看我,怎么就这般倒霉呢?千辛万苦才碰到一个长得还算入眼的,结果可好,啥本事没有不说,竟然还是个哑巴!你说说,我这不是亏大了?”王迁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满脸哀怨地向韩林诉苦道。
此时,潘家姐妹恰好路过此处,听闻王迁正在谈论陈菲,便不由得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起来。
“嘿,我说老哥呀,其实你的运气也算不错啦!虽说那丫头既不能言又无才艺傍身,但光凭那张姣好的面容,就能在众多佳丽中脱颖而出,夺得第三名的佳绩!你就知足吧!”韩林不紧不慢地回应着王迁,语气显得有些平淡。
“唉……”王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老弟啊,你也别在这儿沾沾自喜!就算你身边有着这么一对如花似玉的佳人相伴,到头来还不是连个第一名都没能拿下!咱们兄弟二人,不过是半斤八两,谁也别嘲笑谁!”
王迁这番话一出,犹如一把利剑直刺韩林和潘家姐妹的心窝子。尽管他尚未把后面的话全部讲完,但在场之人无一不清楚其中所蕴含的未尽之意。
韩林端起酒杯,狠狠地灌下一口烈酒,辛辣的味道瞬间在喉咙里蔓延开来,但这并不能缓解他心中的烦闷。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沮丧。
回想起那场激烈的比赛,如果不是因为有杨大人的支持和帮助,倾城那个身份低微的女子怎么可能脱颖而出,夺得令人瞩目的桂冠?她不过就是个烟花柳巷中的妓子罢了!想到这里,韩林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
一旁的潘家姐妹看到这一幕,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更是打起了小算盘。心想:如果倾城没有跟随着杨特使,那么这次夺冠的必定会是她们。反过来想,如果跟着杨特使的人换成了她们姐妹俩,倾城怎么可能拿第一。如此一来,姐妹二人对于倾城的敌意愈发浓烈起来。
不仅如此,她们看着一脸愁容的韩林,心里也渐渐生出了一丝嫌弃之意。这个男人平日里看似风光无限,可关键时刻却毫无用处,竟然还不如一个出身低贱的能够得到杨大人的垂青。
于是,姐妹俩凑到一起窃窃私语,商量着该如何才能获得杨维义的青睐。毕竟在这支队伍当中,杨维义可是拥有绝对话语权,只要能攀上他这座大靠山,日后的荣华富贵自然是不在话下。
与此同时,身处另一边的倾城同样满心愤怒。她早就看出那对潘家姐妹并非真心与自已结盟,说是要携手共同对抗陈菲,背地里却在谋划着如何对付自已。亏得自已之前还差点儿信以为真,险些中了她们设下的陷阱。看来这些官宦人家出来的女子,果真没有一个是心地善良之人,全都是些表面和善、内心阴险狡诈的家伙!
自小到大,自已所学所练的皆是如何去取悦如何勾引男人,予求予取。若要谈论起应对男人的招数和手段,任凭那两个女人怎样耍弄心机,也是远远比不上自已!
说起陈菲,似乎她对争风吃醋之事毫无兴趣,更是不可能与他人勾结起来共同对付我。唉,都怪我一时疏忽大意,竟从一开始就被那两个心如蛇蝎的贱人给蒙骗过去了!
好在如今察觉其中端倪,总算是亡羊补牢犹未晚!要不然真等到日后,需以一已之力同时对抗她们二人,恐怕还真难以招架!
此时,王迁已然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而后兴高采烈地迈着步子,屁颠屁颠地再次前来寻找陈不易。
“嘿嘿嘿……”只见王迁刚一瞧见陈不易,脸上便立刻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忙不迭地开口说道:“菲儿姑娘,您交代给我的事情都已经办妥啦!该传的话也都一字不差地传到了,接下来咱们就只需坐山观虎斗,静候她们三女互撕互咬就行!”
陈不易听后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便做出一副驱赶之态,想要让王迁速速离开此地。
“呃……菲儿姑娘,不知您是否还有其他的指示或者吩咐?只要是您一句话,哪怕是让王某去当牛做马,也绝对心甘情愿,任你随意差遣!”王迁见状却并不肯轻易离去,反而继续涎着脸皮凑上前去,试图再从陈不易这里讨得一些好处或是差事来干。
然而陈不易依旧不为所动,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示意王迁赶紧走人。
一旁的小玉看着王迁那副阿谀奉承、低三下四的谄媚模样,实在是忍俊不禁,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个王迁,简直让人无法直视!无论见到谁,都跟那哈巴狗见到主人似的,尾巴摇得那个欢!哪里还有半点儿当官的模样!”小玉满脸不屑与鄙夷,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站在一旁的陈不易听后,饶有兴致地反问道身旁的小玉:“那依你看,这当官的到底该是个什么样子呢?”
小玉稍稍思索片刻,然后回答道:“我觉着吧,当官的就应当威风凛凛、霸气十足!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情况,都能镇定自若、游刃有余。嗯……反正绝对不能像王迁这样,见着个人就忙不迭地上去巴结讨好,一点儿骨气都没有!”
陈不易听完,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啊,王迁这样子,才是那些当官者最为真实的写照!他们对待下属往往严厉苛刻,动不动就训斥责骂;而面对上级,则是极尽阿谀奉承之能。对于那些对他们有利、有用之人,更是百般巴结讨好,恨不得贴上去谄媚;可要是遇到没啥用处的人,便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抛弃。而且,这些人变脸比狗还快,前一秒可能还对你笑脸相迎,下一秒就能翻脸不认人。至于办实事则能拖则拖,能躲则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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