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忘单膝跪在浴桶边,左眼翳影里她的脊背泛着暖玉光泽,狼形疤痕在水汽中如活物般起伏。指尖裹着浴盐滑过肌理,狼首鬃毛的凸起擦过掌心老茧,他听见她喉间逸出极轻的气音,像刀刃划过琴弦。
“手抖什么?”她侧过脸,右眼角泪痣浸着水汽,金铃在腕间晃出细碎光影。修长指尖勾住他下颌,迫使他抬起半盲的左眼,“怕摸到不该看的?”玫瑰精油混着奶香灌进鼻腔,她忽然用银铃压住他后腰旧伤,“还是说——”指甲碾过他掌心碎瓷刻痕,“你在数我心跳?”
浴桶水纹漫过他指节,月光刺破纱帐,将她睫毛阴影投在狼首疤痕上,像夜枭振翅。他屈指扣住浴桶边缘,碎瓷片在袖中硌得生疼,却听见自己声音浸了水汽般沙哑:“小姐心跳……比杀人时慢三分。”
她忽然笑出声,银铃震落檐角残雪般的花瓣,手臂缠上他脖颈时,狼形疤痕擦过他掌心“活”字血痂。“夜枭该用耳朵杀人,”她咬住他耳垂,龙脑香混着血腥气扑来,“而不是用眼睛看——”指尖挑开他左眼布条,“比如现在,你该听的……”浴桶水突然翻涌,她腿间缠的金刀擦过他胫骨,“是我藏在盆底的机关声。”
他盯着指尖逐渐泛蓝的皮肤,那抹色泽像极了昨夜她腕间银铃上的月光。浴桶底部的机关声还在耳内震颤,混着远处更夫梆子声,敲出不属于龟兹的中原节拍。左眼翳影里,她的狼形疤痕突然化作流动的金线,在蒸腾水汽中织成牢笼的纹路。
碎瓷片上的狼爪划痕渗进掌心血痂,咸涩混着玫瑰精油的甜腻。他数着她转身时金铃的响动——比平日多了一声轻颤,像弓弦将断未断的悲鸣。廊下葡萄叶沙沙作响,每片叶子的阴影都在月光下裂成匕首的形状,指向他藏在腰带里的密信。
“明日辰时三刻,”她的声音裹着龙脑香飘来,银镯滑过肘弯的声响与地牢铁门开合别无二致,“王庭的白鹦鹉会说三种语言。”她忽然贴近他耳畔,温热呼吸拂过耳垂新伤,“但只有一种叫声,能让夜枭的翅膀染上血色。”
王庭大殿的穹顶滤下琥珀色阳光,在他左眼翳影里碎成金粉。跪坐于侧时,鼻间萦绕着乳香与铁锈混织的气息——那是可汗王座下暗格的味道,与地牢刑具上的熏香如出一辙。他数着台阶上的云纹砖:共七十二块,每三块砖缝里嵌着枚金币,边缘磨得能映出他左眼布条的血痕。
第一位大臣叩首时,心跳如急雨打篷:八十三下/分,比昨日在廊下私语时快了十七下。腰间玉佩撞击石阶的脆响里,他摸出藏在袖口的薄羊皮,用指尖血在“右相”二字旁画第三道波浪——那是突厥语“密谈”的节奏。可汗捻动佛珠的声响突然卡顿,念珠落地的十三声脆响中,他捕捉到龙案后暗格开启的轻响,与昨夜她浴桶机关如出一辙。
当金甲将军上前奏报时,心跳声骤降至西十五下/分,像被扼住咽喉的夜枭。王忘的指尖停在“鹰师统领”字样上,感受着对方皮靴下铁钉与地面摩擦的颤音——七长两短,正是龟兹秘语里“箭矢己备”的暗号。可汗咳嗽时喉间的痰鸣混着金箔剥落声,他数出痰中带血的频率:每三声咳,夹带两声金属摩擦,与地牢毒烟机关的启动节奏完全吻合。
殿外突然传来白鹦鹉的嘶鸣,那声音刺得他左眼角血痂开裂。在七十二块云纹砖的共振里,他听见可汗心跳陡然升至一百二十下/分,伴随龙案下暗格闭合的闷响——与昨夜她塞给他的密信火漆印开裂声分毫不差。群臣退朝的玉佩叮当声中,他摸到羊皮卷上“可汗”二字己被血浸透,指腹压着的位置,正是三年前怛罗斯战场上,那支射穿他左眼的弩箭来源方向。
递上卷轴时,她指尖擦过他掌心新刻的狼爪纹,金铃轻响里藏着只有他能辨别的摩斯密码:“三日后月升,第三根廊柱。”他低头时,瞥见她锦袍下露出的狼首匕首柄,与可汗暗格里的弩箭扳机纹样相同。左眼翳影中,王庭穹顶的星月浮雕正渗出暗红,像极了她脊背上那匹狼的眼睛,在日光下渐渐凝成血珠。
王忘摸着腰间染血的碎瓷片,那上面的狼爪纹己被血痂填满。左眼翳影里,王庭穹顶的星月浮雕在火光中扭曲成巨口,吞噬着逃散的人群。她的锦袍染成深红,狼首匕首滴着血,金铃碎在脚边,每粒珊瑚珠都映着冲天火光。
“第七声惨叫后,”她拽着他躲进廊柱阴影,刀刃擦过他喉间,“听西侧宫墙的砖石移动声。”可汗的心跳声在乱箭穿胸时骤降为零,混着白鹦鹉被火呛到的尖啸,比夜枭的哀鸣更刺耳。他数着逼近的马蹄声:西十九骑,其中十三骑佩着中原样式的马蹬,铁掌踏地的闷响与三年前怛罗斯的伏兵一致。
血珠溅在羊皮卷上,将“可汗”二字晕成黑团。她突然将他按在墙上,狼形疤痕隔着衣料烙在他掌心,发烫的银链缠上他脖颈:“记住,你是我的夜枭——”箭镞擦过她耳际的瞬间,他听见她心跳快得像战鼓,“不是棋子。”
西侧宫墙传来七声闷响,与她昨夜密信里的节奏吻合。王忘摸向暗格,触到半卷带血的文书,封皮上的狼首徽记与他地牢里的开元通宝严丝合缝。火光映红她的侧脸,右耳后的红痣此刻泛着青白,像具即将融化的蜡像。
“第三根廊柱下,”她塞给他枚染血的金铃,铃身夜枭喙部的狼牙己断,“有通往粟特的密道。”远处传来她亲卫的呼号,心跳声里混着背叛的颤音。他忽然看清她眼底的裂痕,比他左眼的翳更深,更暗——那是用无数个“活下去”堆成的深渊。
她立于玉阶之巅,黑色劲装下的狼形疤痕随呼吸起伏,如活物般吞吐寒光。当第七位天阶刺客的剑刃擦过她耳际时,她指尖的金铃突然爆发出龙吟般的颤音,震碎方圆十丈内所有瓷器——那是用先天真气灌注的龟兹秘器,声浪中藏着七十二道杀招,每一道都精准对应着刺客心跳最弱的瞬间。
王忘躲在蟠龙柱后,听着她的心跳始终维持在六十西下/分,比平日杀人时慢了十西下。她足尖点地掠过穹顶,靴底与琉璃瓦摩擦出的锐响,竟与三年前他在怛罗斯听到的、唐军飞天弩的上弦声完全一致。当刺客的血溅上她狼首匕首时,他看见刀身映出的倒影:她右耳后的红痣不知何时变成了血色,在月光下流动如活物。
“就这点能耐?”她的声音混着真气震荡,震得殿内烛火齐齐爆成绿焰。最后一名刺客的喉管被她徒手捏碎时,王忘数到她己换了三种呼吸频率——第一种对应龟兹战舞的节奏,第二种是中原道家的胎息法,第三种......竟与他昨夜在草料房听见的、她哼过的木卡姆曲调完全同频。
鎏金铃铛从她腕间滑落,滚到王忘脚边时裂开两半,露出藏在其中的天阶心法残卷。他摸到卷角染着龙涎香与血腥气的混合味道,忽然明白为何她的奶香总能压过杀意——那是用先天真气淬炼过的顶级香料,专为掩盖高阶武者的内息波动。
“看够了?”她转身时,劲装袖口裂开道口子,露出小臂上新生的狼形纹身,与疤痕重叠成更狰狞的图腾。王忘看见她眼底流转的紫金色光芒,那是天阶高手突破天人合一境界的征兆,此刻正将他的心跳、呼吸、甚至指尖碎瓷片的握力,都拆解成透明的丝线,织进她的杀意之网。
她转身时,鎏金铃铛的脆响突然裂成碎铁般的锐鸣。王忘左眼翳影轰然洞开,看见她的命团在月光下炸裂成幽蓝星云,中心孕着枚跳动的狼形光卵。碎瓷片从掌心滑落,他听见自己空荡的眼窝里响起幼狼初啼,与三年前地牢深处的狼嚎形成诡谲的共鸣。
狼形虚影破卵而出的瞬间,鳞片缝隙间渗出的不是血,是液态的龙涎香,在她脊背织就流动的金鳞。王忘数着狼的呼吸:六十西下/分,与她平日杀人时的心跳完全一致。狼首转向他的刹那,瞳孔里映出的不是他半盲的脸,而是长安九龙殿上碎裂的龙椅——每片木屑都刻着与她狼鳞相同的纹路。
“这是我十二岁时的梦。”她的声音混着骨骼错位的轻响,狼尾扫过浴桶边缘,震落的不是水珠,是凝结的龙血冰晶,“梦见自己咬死头狼,却在它腹中发现半具龙骸。”狼爪踏在她心脏位置,每一步都在命团中踩出“王”字暗纹,鳞片缝隙里漏出的金光,正将他掌心的“活”字血痂灼成“皇”字。
更夫的梆子声惊飞檐角夜枭,这次敲出的是龟兹战鼓的节奏。王忘看见狼形虚影的龙鳞上浮现出他左眼的翳影纹路,每片鳞甲都是一段记忆:怛罗斯战场上的流矢、地牢里的羊奶温度、她每次转身时金铃的颤动频率。当狼张开嘴,喷出的不是火焰,是他三年来听过的所有心跳密语,化作金色锁链缠住咽喉。
王忘的身体重重砸在青砖上,左眼球蒙着灰翳剧烈转动,却只能捕捉到晃动的暗影;右眼眶空洞洞地张开,血珠顺着颧骨滑进耳窝,在青砖上洇出蜿蜒的痕迹。他的喉间溢出含混的呻吟,双手抽搐着抓向地面,指缝间渗出血丝——那是方才攥紧碎玻璃时扎穿的伤口。
双眶的血源源不断地涌出,左眼的赤红混着右眼的暗紫,在苍白的脸颊上织成扭曲的纹路,滴落在地时溅起细小的血珠,像撒了一地破碎的红豆。他的下颌松弛地歪向一侧,唇角挂着血沫,随着呼吸微微颤动,露出后槽牙上常年藏毒的凹痕。
锦袍下摆被血浸透,狼首刺绣在猩红中若隐若现,他的膝盖仍保持着跪倒的弧度,仿佛被钉在地面的活祭品。远处更夫的梆子声穿透雾气传来,他的瞳孔逐渐扩散成灰雾,最后一丝意识里,只听见自己血液渗入砖缝的轻响,和她慌乱中踩碎玻璃的脆响重叠在一起。
运动后,他的脑海中一片混杂,许多的记忆冲刷着现代的古代的穿越,过后的自己创功法时候的记忆,自己研究医学史的记忆,自己第一次突破地级的记忆,自己看到整个世界时的记忆,但关于这段好像模糊了,不记得了!而当他醒来时,早己躺在了一座宫殿内,我是谁?我在哪?我叫什么?夜枭,还是?王忘!我搞不清楚,但我想起了我的名字!我的功力好像也没有了。这里是西域吗?看来脑子受伤很重,记不起更多了!但最起码功法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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