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那在前线拼死搏杀,保家卫国的大哥,他们要是知道,在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他们的妹妹,被人肆意欺负,原姑娘,你说,他们会不会很生气啊?”
左梵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托着下巴,故作沉思状。
原知予的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纷呈,一阵白一阵红,就跟调色盘被打翻了一样。
从来没有人敢让她如此吃瘪。
这个姓左的,是头一个!
左梵冲着他们灿然一笑。
那笑如春日繁花般烂漫,却又带着几分让人胆寒的意味。
“人呢,就在我这儿,你们想要,我不拦着,十万两银子拿过来,人你们立马带走,真的,我都不希得再看第二眼。”
“别说我没有诚意啊!你们尽可告知那些都想要曾笑吾的,甭管你们是凑单还是借贷怎么滴,只要十万两如数拿来,银货两讫,你们想怎么滴就怎么滴。”
十万两?
原知予都快气炸了。
狠狠瞪了曾笑吾一眼,甩袖带人走了。
左梵无趣的撇撇嘴。
她还想他们拿钱砸她呢!
这就走了?
说明这曾笑吾,对他们,也不那么重要嘛!
待人走后,小六双膝跪在左梵面前。
“谢谢主子维护。”
有面具遮挡,左梵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看着他这乖顺的模样,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不是维护,小六啊!我方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小六的身子猛的僵住。
左梵随手抽出一朵背篓里己经有些蔫了的花,放置鼻尖,轻轻嗅了嗅,声音是一贯的慵懒轻柔。
“甭管是谁,只要能拿的出十万两银子到我跟前,我绝对二话不说,就把你给出去。不要怪我心狠,这个世界上啊!每个人的价值,都是被明码标价的。”
“你是幸运的,凭借昔日的家世和风光,哪怕如今落魄了,价位还是不菲。”
将手里的花,插入鬓边,微微仰头,看着天空中飘过的白云,轻叹一声。
“有的人啊!只值那么区区几两,而己。”
良药苦口,实话难听。
左梵从来都不认为,这个昔日光芒万丈的曾家天骄,会心甘情愿地在她身边,长久扮演一个低眉顺眼、恭恭敬敬的奴才角色。
翱翔天际的鹰,骨子里的那股傲气与不羁,都绝不会让他沦为,被困于狭小牢笼中的可怜鸟。
曾笑吾,于她而言,是个麻烦。
左梵真的想不明白,为啥弥爷爷非要把他弄回来,不仅好吃好喝的供着,还给费心费力的治伤。
即便她再三追问,他们也不说实话。
总是顾左言右而其他。
但是,十万两,这个价位,对于他们之前的付出,也值了。
小六本以为,自己一眼便能看透这个天真单纯的小主子,却不曾想,自己从未看得懂她。
沉默的站起身,拿起旁边的水壶,将帕子打湿,轻轻牵起她的手,轻柔的擦拭干净。
十万两........呵呵.........
小六在心中暗自苦笑自嘲。
可见自己在她心里,颇有分量啊!
左梵任由他将自己的手擦洗干净。
任由他打开食盒,拿出点心放到她手里。
低眉顺眼。
“若能为主子挣得十万两的进项,是小六的荣幸。”
左梵轻轻咬了一口香甜软糯的点心,笑的眉眼弯弯。
“值钱的是曾笑吾,不是你小六。”
面具下的脸,顿时眉目舒展。
亦或者,她从未将自己当做曾笑吾。
在她眼里,自己,只是小六。
如此,便好。
他是好了,可原知予不好了。
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到家就是噼里啪啦一通砸。
“曾笑吾,不要以为攀上了左家,你就可以高枕无忧!”
然,暴怒的情绪却并没有因为这一通发泄而得到缓解,反而越发怒不可遏。
“来人!”
“小姐。”
丫鬟在旁战战兢兢。
“通知丁芙他们过来,立刻!”
“是。”
丫鬟不敢怠慢,疾步找人去了。
一片狼藉中,原知予双手重重撑在桌上,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阴云密布。
左家?
哪怕不甘,她也不敢对左家有任何的冒犯。
只咬紧了后槽牙,脸上满是扭曲的恨意。
曾笑吾!
她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丁芙几人来的很快,看到这一室的狼藉,全都不由瑟缩了一下,脚步也下意识地顿住,心里暗暗叫苦。
完了,大小姐发飙了!
该死的,不就出去了一趟吗?
怎么到手的鸭子就飞了呢?
几人推推搡搡,终究还是为首的丁芙硬着头皮上前温声规劝。
“知予,你先消消气,如今的左家圣眷正浓,风头正盛,尤其是那个左音,更是手段了得,还怀了皇嗣,这个节骨眼上,咱们不可贸然行事,需暂避锋芒啊!”
其实,个中缘由,不单单只是左家那阴险狡诈的兄妹俩缘故,最主要的原因,是朝廷对他们这些武林世家,可没什么好印象。
且,他们之前好几次都差点害死西皇子........反正诸多因素累加在一起,朝廷对他们下起手来,毫不手软。
如今别看风波己定,该灭的都灭了,该废的都废了,该去边关征战沙场,保家卫国以赎自身罪孽的,也都去了。
可只要幸存下来的他们,胆敢再闹任何的幺蛾子,朝廷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再次进行铁血镇压,清缴!
甚至于,手段比之前还要强硬,狠辣。
所以,人啊,还真得识时务。
能苟则苟,能怂则怂。
瞅瞅左家,多会审时度势啊!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敢再低看他们一眼?
原知予垂眸着碎瓷片锋利的边缘,指尖沁出的血珠在青釉上晕开。
她如何不知其中轻重?
何尝不知与左家为敌的下场?
忽得冷笑一声,惊得屋内几人肩膀一颤。
“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何时说过要动左家分毫?”
丁芙几人齐齐松了口气,却见原知予猛地抬头,眼尾猩红如血。
“确定她是左家人?”
丁芙下意识攥紧袖口。
“是,左家旁支,左木木,你也知道,那些年的左家杀孽太重,反噬自身,族中幼童皆莫名夭折,总之邪门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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