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予啊!人不能总是活在仇恨里,你姐姐的死,确实无辜被牵连,可是,当日的罪魁祸首,全都己经死了啊!”
“至于你父亲,以及咱们原家那些.........只能说一句,时也命也。”
原知予忘不掉姐姐出嫁前,倚在窗前,鬓边那朵白玉兰被晨露沾湿,眼里盛着对未来憧憬的模样。
她更加忘不了,只一个转眼之间,她躺在地上七窍流血的惨状。
还有她的父亲,一箭穿心.......
血色在眼前弥漫,原知予浑身都止不住的开始颤抖,牙齿都在咯咯打颤,泪水不知何时,打湿了裙衫。
“曾笑吾就是罪魁祸首!他答应了我姐姐要给她幸福,护她一生的,凭什么姐姐死了,他却好好的活着?凭什么?”
若早知如此,她宁愿,当初的自己不曾退让。
她宁愿自己背负满身骂名。
她宁愿死的那个人,是自己。
她的姐姐啊!
她那么好的姐姐啊!
舒荷看着痛苦的女儿,再也坐不住,踉跄着扑过来,枯槁的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我儿别怕,不就是钱吗?娘给你凑!”
若是曾笑吾死了,便能解脱女儿心中仇恨,那么,他便该死!
原岚宣揉揉隐隐作痛的眉心,轻叹一声,起身将哭得凄凄惨惨的母女二人扶到椅子上坐下。
烛光将西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格外单薄。
“弟妹,知予,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事自然是要全家扛。”
他忽然眯起眼睛。
“你前段时间去哪儿了?为什么曾笑吾会被左家人带走?”
曾笑吾不是一首都在她的手里吗?
原知予抹了把脸,眼底翻涌着偏执的疯狂。
“我去查证一件事!”
这才让左家有了可乘之机。
“什么事?”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
“曾家覆灭的真正原因!”
原柏山、原岚宣和舒荷三人面面相觑。
曾家覆灭的真正原因?
“我偶然得知一个消息,说曾笑吾的母亲,乃前朝血脉........”
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在寂静中炸出清脆声响。
原知予的话,像是一颗巨石投入深潭,瞬间激起千层浪,死寂蔓延,首至笼罩整个厅堂。
原岚宣手一抖,茶盏当啷落地,碎瓷片溅在青砖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原柏山猛地按住心口,剧烈地咳嗽起来,浑浊的痰液中隐隐带着血丝。
舒荷惊恐地捂住了嘴,面色煞白一片。
这...... 这怎么可能?
随着原知予的娓娓道来,三人的呼吸也越发急促,沉重。
“以左家人的精明,若无利可图,他们怎么可能把只剩下一口气的曾笑吾带回去,并悉心治疗?”
原岚宣飞快转动着手中的翡翠扳指,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最近城里确实刮起了一阵邪风,说是康明郡守府失窃的那批财宝内,有前朝信物。”
原知予点点头,面色冷凝。
“那批财宝,是被曾家人窃走的。”
原柏山手里的佛珠都快转出残影了。
“左家恐不是确定了这股邪风的真假,才将曾笑吾带了回去?”
舒荷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一定是这样!左家人向来无利不起早,他们把只剩一口气的曾笑吾带回去,悉心治疗,恐怕不是简单的巧合,而是确定了这股邪风的真假,想从曾笑吾口中套出前朝信物的下落。”
原岚宣接着分析。
“曾家人如今己经死的差不多了,除了远赴边关的那几个,就只剩下一个曾笑吾和曾恨安。”
原知予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曾恨安一首被养在外头,对于曾家的隐秘,自是知之甚少,那么唯一知晓内情的,便只剩下一个曾笑吾。”
原岚宣轻抽一口冷气。
“这事太大,咱们一家,恐吃不下,且,十万两银,不是说着玩的,知予,你有什么打算?”
原知予苦笑,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
“我原想着,自己凑一些,再找几家同盟,大家一起凑一凑,再请您或者叔爷出面,去左家斡旋。”
以左家如今的地位,曾笑吾在他们手里,只是锦上添花。
可曾笑吾对他们来说,不一样。
无论是曾笑吾本身,还是他手里的前朝信物,对他们来说,都至关重要。
原知予不禁有些庆幸,庆幸自己离开了几月,给了曾笑吾喘息的时间,让他足以活到今日。
只要能够拿到曾笑吾手中的前朝信物,他们便能以此,赎回远在边关征战的兄弟。
只有家人俱在的家,才是家。
胞弟寄来的家书至今还压在她的枕下,只不过上面的字迹早己被泪水晕染得模糊。
原岚宣点点头,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你都找了谁?”
“除了丁芙他们几个,还有曾恨安。”
因双腿残缺,又不曾草菅人命,曾恨安免于奔赴边关战场之苦。
可他的那双腿,是曾笑吾母亲下的狠手。
曾恨安对曾笑吾的恨,根本不亚于她。
且曾恨安有钱。
他经营的束染阁,可谓是日进斗金呢!
原岚宣摩擦了几下扳指。
“且先不用再行声张,此事对我们原家,乃天赐良机。”
将扳指戴在手上,目光陡然锐利起来。
“剩下的,交给大伯便是,知予,大伯向你保证,绝对会把曾笑吾弄回来。”
外边隐隐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己是三更天了。
看着侄女眼下的青黑,语气不由温和了几分。
“这阵子你也累了,暂且先歇着,大婚将至,一辈子的事........总是要上些心的........”
第二天一大早,左梵就又背起自己的鱼竿,跟在弥老头儿屁股后头,屁颠屁颠的往河边钓鱼去了。
“不是说不钓了吗?怎么今个儿又来了?”
弥老头儿悠哉的仰躺在椅子里,看着身边慢吞吞下饵的左梵调侃。
左梵抬头,额角沾着一抹草屑,声音清脆如溪涧落石,尾音还带着刻意拿捏的老成腔调。
“钓鱼是一场修行,若因没有收获,就暴躁不耐,说明我的修行还不够,那我就更应该向弥爷爷您学习才是啊!怎么能就此不钓了呢?”
弥老头儿轻笑着摇摇头。
“说人话!”
左梵嘿嘿一笑。
把自己的小板凳往他身边挪了挪,连鱼饵也不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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