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管好你的嘴，以后再敢胡说八道，惹是生非，我就把你的病捅得全院、全厂都知道，让你这辈子都当个没脸见人的绝户！”
“第二，离我们家远点，再敢动什么歪心思，我不介意让你病得更重一点。”
“第三，”周明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
管好你的裤腰带。你的病，也不是完全没得治。
但能不能治，什么时候治，全看我心情，也看你的表现。”
说完，他不再看地上的许大茂，径首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娄晓娥正靠着墙，泪流满面，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心碎。
周明从她身边走过，头也不回。
屋里，只剩下许大茂一个人，抱着头，发出了野兽般压抑而又痛苦的哀嚎。
娄晓娥靠着墙壁，泪水无声地滑落，那张原本秀美的脸上，此刻只剩下麻木和心死。
她看着周明从自己身边走过，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感谢？怨恨？
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周明用最残忍的方式，揭开了一个她不敢面对的真相，也让她从一场自欺欺人的婚姻中，彻底惊醒。
……
屋内的死寂没有持续太久。
当娄晓娥推门进去时，许大茂正抱着头，像一头绝望的困兽，在地上翻滚。
“假的……都是假的……那个小畜生在骗我！”他嘴里反复念叨着，像是在说服自己。
娄晓娥冷冷地看着他，走到床边，开始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许大茂看到她的动作，猛地扑了过来，抓住她的胳膊：
“娥子，你干什么？你相信他，不相信我吗？我们是夫妻啊！”
“夫妻？”
娄晓娥甩开他的手，第一次用一种看垃圾般的眼神看着他，冷笑道：
“许大茂，我只问你一句，他说的那些……下乡找寡妇的事，是不是真的？”
许大茂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看着他这副样子，娄晓娥心中最后一点幻想也破灭了。
她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明白了。”
“我一首以为是我们没缘分，没孩子……我忍着院里人的指指点点，忍着你妈的冷嘲热讽，我以为……只要我们好好过日子，总会有希望的。”
“没想到，到头来，是我自己傻！”
“许大茂，你真脏！”
她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拎起自己的小包袱，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娥子！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啊！”许大茂连滚带爬地去抱她的腿。
娄晓娥猛地一脚踹开他。
“从今天起，你我之间，完了！”
门被重重地关上，也彻底关上了许大茂所有的希望。
他瘫坐在冰冷的地上，听着院子里传来的风言风语，听着娄晓娥远去的脚步声，脑子里只剩下周明那句如同魔咒般的话：
“去医院查查……”
“绝嗣之相……”
恐惧，像潮水一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不敢去医院，他怕那个结果。
可不去，他又寝食难安，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腐烂。
……
周明穿过院子，回到了中院的家里。
院里的人都用一种敬畏又好奇的目光看着他。
“小明，你……你没把他怎么样吧？”周红梅担忧地迎了上来。
“哥，你揍那孙子了没？解气不？”何雨柱则是一脸的兴奋。
周明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我没动手。”
“没动手？”何雨柱一愣，“那他能服？”
“我只是告诉了他一个他最不想知道的真相，”周明淡淡一笑，“有时候，一句话，比十个拳头还管用。”
“从今往后，他看见我们，只会躲着走。”
这一夜，许大茂家里的灯，亮了整整一晚。
第二天清晨。
天刚蒙蒙亮，何雨柱正准备出门去食堂。
刚一拉开门，就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人影，正蜷缩着跪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下。
那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满脸的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布满了血丝，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许……许大茂？”何雨柱认了半天才认出来。
听到声音，那人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比鬼还难看的脸。
他看到何雨柱，像是看到了救星，噗通一声就跪正了身子，朝着屋里就磕起头来。
“砰！砰！砰！”
“周爷！周大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
“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求您救我一命啊！”
他一边哭喊，一边用力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磕破了，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混着鼻涕眼泪，狼狈到了极点。
这边的动静，立刻惊动了整个院子。
所有人都探出头来，看着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戏，一个个目瞪口呆。
周明和周红梅也闻声走了出来。
周明看着跪在地上，己经彻底丧失了所有尊严的许大茂，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周爷！”许大茂看到了周明，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膝行着爬了过来，带着哭腔哀求道：
“我信了！我全都信了！求您救救我！
只要您能救我，从今往后，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全院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中院这片小小的空地上。
看着跪地磕头、血流满面的许大茂，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那个平日里趾高气扬、靠着放映员身份在院里横着走的许大茂，竟然被一个九岁的孩子，逼到了这步田地？
何雨柱愣了半晌，随即爆发出巨大的狂喜。
他叉着腰，走到许大茂面前，居高临下地啐了一口。
“哟，这不是咱们的许大茂许放映员吗？怎么的，大清早的在这儿练磕头神功呢？”
他故意拔高了嗓门，好让全院都听见。
“平时那股子嚣张劲儿呢？昨天不是还想把我们全家送进去吗？来，你再横一个我看看！”
何雨柱觉得浑身舒坦，这么多年跟许大茂斗法，就数今天最解气！
他甚至忍不住想上去踹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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