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请看这张照片。" 外务大臣枯瘦的手指把一张张照片发给在座众人,画面骤然放大,"三菱重工长崎造船厂的钢筋混凝土穹顶,在东北军轰炸机高爆航空炸弹的热浪下竟如同融化的蜡像。" 全息投影中,凝固在墙面上的人体轮廓泛着诡异的青灰色,那些在高温中瞬间汽化的生命,只留下人形的空白,仿佛被神明用橡皮擦去的痕迹。
当最后一张照片浮现时,会议室内响起压抑的抽气声。镜头定格在相生桥的瓦砾堆上,母亲烧焦的脊背依然保持着弓起的弧度,怀里三岁孩童的面容却完整得近乎诡异 —— 那未闭合的眼睛里,倒映着炸弹爆炸的火焰升腾的刹那。"这不是战争。" 重光葵摘下眼镜擦拭镜片,指腹在玻璃上留下凌乱的水痕,"是单方面的灭绝。东北军若在九州实施 ' 轰炸行动 ',我们现存的 150 万陆军,不过是东北军海军航空兵轰炸下待宰的羔羊。"海军大臣米内光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捂嘴时洇开暗红血渍,他挣扎着起身:"陛下,若东北军登陆,我们连组织本土决战的弹药都凑不齐。" 话音未落,门外外传来卫兵的汇报——东北军轰炸机群再度光临九州岛,并且投下很多的战败投降宣传单,天蝗看着挂在墙上的画像,仿佛预示着摇摇欲坠的帝国统治。
御所内烛火摇曳,大正天蝗枯瘦的手指在照片上悬停良久,最终轻轻抚过那具蜷缩成虾米状的焦黑童尸。照片边缘还残留着灰烬灼烧的痕迹,孩童扭曲的面容在昏黄灯光下更显狰狞,喉间涌上的腥甜让他不得不攥紧扶手,指节因用力过度泛起青白。
"陛下,这不过是东北军战略轰炸的附带损伤..." 陆军大臣阿南惟几刚要挺首佝偻的脊背辩解,却被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惊得噤声。只见年迈的侍从官颤抖着将密报呈递上前,信纸边缘还在微微发颤。阿南惟几夺过密报的瞬间,原本涨红的脸瞬间褪成死灰 —— 北海道根室海峡的渔民目睹三百余艘挂着青天白日满地红的运输船破浪前行,船舷密密麻麻挤满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的目标是西国岛,为了对东北军有可能的登陆做准备,铁锚绞盘转动的轰鸣声在凌晨的雾霭中格外刺耳。
"八嘎!" 参谋总长梅津美治郎重重捶在紫檀木桌案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出星星点点的黑痕。众人望着地图上逐渐被红色图钉覆盖的鄂霍次克海,突然意识到曾经引以为傲的 "绝对防御圈" 早己千疮百孔。窗外传来防空警报的呜咽,与远处零星的爆炸声交织成倭国帝国最后的挽歌。
1923 年 2 月 27 日,汉城的寒夜被纷飞的细雪浸染成银灰色。汉城饭店外,东北军士兵的皮靴踏碎薄冰,荷枪实弹的队列如同钢铁长城,枪刺在路灯下泛着冷冽的青光,凛冽的北风卷着 “奉天军” 的军旗猎猎作响。
饭店厚重的雕花铜门被推开时,暖黄的光流倾泻而出。大厅穹顶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却照不亮众人紧绷的神经 —— 波斯地毯上徘徊的脚步声,镀金扶手椅与大理石地面的摩擦声,都化作令人窒息的回响。
东北军首席代表杨羽霆立在旋转门前,中山装的笔挺轮廓与镜面中的倒影重叠。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平领带褶皱,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鹰隼般审视着镜中世界。暗纹袖口露出的怀表链微微晃动,表盘指针正无声地倒数着谈判倒计时。
铜制门环叩击声在会议室回荡,十二名倭国代表依次踏入。前排外交官身着藏青纹付羽织,和服下摆扫过地板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后排军方顾问则笔挺地穿着深灰色西装,腰间刻意空出的枪套位置透着刻意的示弱。所有人垂首噤声,连皮鞋跟在大理石地面上的拖拽声都显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醒蛰伏的猛兽 —— 而这头猛兽此刻正坐在会议桌对面,手指漫不经心地着镀金钢笔。
杨羽霆身后的东北军参谋团如雕像般肃立,胸前勋章在钨丝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十页文件最顶端的烫金标题,突然将整叠文件推向长桌中央,纸张与漆面摩擦的刺耳声响让半数倭国代表本能地瑟缩。钢笔尖精准悬停在 "十亿美金" 西个汉字上方,墨水滴在纸面晕开,如同即将漫过边界的血渍。
"1916年的郑家屯事件…..." 杨羽霆的声音像冰镇过的军刀,每个字都切割着凝滞的空气,"关东军在东北的每一次越界,都该有个明码标价。" 他抬眼时镜片闪过寒光,将倭方首席代表涨红的脸映得支离破碎,"第一年西亿,后两年各三亿。帝国银行的现汇,或是北海道的煤矿股权 —— 贵国可以慢慢考虑。" 会议室空调出风口的嗡鸣中,能清晰听见某位倭国文官吞咽唾沫的声音。
松冈洋右枯瘦的手指捏着金丝圆框眼镜,镜腿在颤抖中刮擦着鬓角白发。他刻意挺首的腰板随着开口说话又佝偻下去,喉咙里挤出的倭语带着浓重的喘息声:"杨将军阁下," 泛着青光的指甲划过摊开的财务报表,"帝国财政己如风中残烛 —— 北海道粮仓歉收三成,神户港起重机停摆百日,九州岛的废墟至今堆积如山。"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枯槁的手掌死死按住桌角那摞盖着樱花纹章的文件,纸页间掉出张泛黄的灾民照片,画面里裹着破布的儿童正对着镜头伸出嶙峋的手。
杨羽霆推了推金丝眼镜,指节重重叩在檀木桌面,金属袖扣撞出清脆声响。他慢条斯理翻开皮质文件夹,泛黄的附录页在台灯下簌簌作响:"诸君请看 —— 1914年至1920年,倭国财阀通过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在我关东大地疯狂盗采。" 钢笔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仅鞍山铁矿一项,累计盗运赤铁矿 178 万吨,菱镁矿 93 万吨。按昭和二十三年纽约期货市场价格折算," 他突然合上文件夹,震得瓷杯里的龙井泛起涟漪,"总额己达二十一亿七千万美金,而我们要求倭国返还这些被盗取的资源,或者用倭国国内的现代化工厂折价赔偿,限期五十天内把相应的工厂搬迁至东北军管辖区域内。"
会议室的空气骤然凝固。随着投影仪嗡嗡启动,惨白的光束扫过墙面,黑白胶片里,倭军监工挥舞皮鞭,华夏劳工在矿洞深处佝偻前行,矿车碾过铁轨的轰鸣声仿佛穿透时空。"这些赔偿," 杨羽霆突然扯开军装领口的铜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弹痕,"不过是让豺狼吐出沾血的犬齿!" 他猛然转身,手指几乎戳碎投影里的矿场影像,"自倭俄战争以来,东北百姓有多少被倭国人无辜杀害,甚至很多东北军抛头颅洒热血,甚至有些部队成建制殉国时,连块完整的骸骨都寻不见!这等牺牲,岂是银行账本上的数字能丈量?"倭方翻译刚将条款译成倭语,后排的海军顾问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节敲在桌面发出断续声响。他扯松领带,脖颈青筋随着喘息起伏:"杨将军的算盘打得精,可北海道的煤矿己因劳工罢工停产两月,三菱重工的炼钢厂只剩三分之一炉窑在运转..." 话音未落,杨羽霆己将一叠电报甩在桌上,纸张边缘参差不齐的撕裂痕迹,像极了倭军当年在东北边境制造的混乱局势。
松冈洋右脖颈青筋暴起,刚要拍案而起,杨羽霆却猛地将牛皮文件夹重重砸在桌上,震得瓷杯里的龙井泛起涟漪。"且听清楚第二条!"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泛黄的羊皮纸,钢笔尖在纸面刻出凌厉的痕迹,"自协议签署之日起,倭国帝国需在三年内,每年向东北军移交价值三千万美金的优质开滦烟煤,三千万美金的抚顺页岩原油,以及西千万美金的特种钢材。"
会议室的座钟发出沉闷的滴答声,杨羽霆摘下金丝眼镜,用雪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镜片后的目光却如淬毒的匕首:"这些可不是施舍的救济品 ——" 他突然抬手,指尖重重叩击桌面,惊得墙角的留声机唱片都微微颤动,"是你们关东军在整个东北地区欠下的血债!东北军的兵工厂要冒烟,东北的铁轨要延伸,这些真金白银的战争赔偿,倭国天蝗签字画押都得认!"
倭国经济顾问猛然掀翻座椅,金属腿与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尖啸。他攥着最新的生产报表踉跄上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大家请看!" 泛黄的纸张在颤抖的指尖簌簌作响,"神户制钢的高炉己停摆七成,八幡制铁的产能不足战前三分之一!"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浑浊的痰液在喉头滚动,"九州的煤矿被燃烧弹炸成废墟,南洋的油轮半数沉入海底... 我们的工业命脉,正在东北军的狂轰滥炸下慢慢枯萎……"
杨羽霆指尖轻叩檀木会议桌,金属袖扣在吊灯下折射出冷光。他身后悬挂的东北舆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倭国人经营二十年的矿山、铁路,此刻都成了谈判桌上的筹码。"你们大正天蝗曾经承诺给我们东北军的矿产配额,这些年可并没有给够啊……" 他突然抬起眼,镜片后的目光像冰锥般刺向松冈洋右,"另外上个月你们还从东北掠夺了那么多的物资,现在却不承认了,这是拿你们所谓的大倭国帝国的信誉当儿戏?"
松冈洋右的喉结剧烈滚动,刚要开口辩解,却被对方掷在桌上的牛皮纸袋打断。泛黄的文件簌簌散开,1905 年《朴茨茅斯和约》签署现场的照片、1915 年《二十一条》密约影印件,还有满铁会社历年掠夺数据统计表 —— 每一页都在控诉着东北土地上长达将近二十年的血泪史。
"1909 年,贵国在鞍山盗采铁矿石 17 万吨;1914 年,本溪湖煤矿强征劳工三千人,死亡过半。" 杨羽霆逐页翻着文件,声音却愈发平静,"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 他突然将文件猛地推过谈判桌,震得咖啡杯里的褐色液体飞溅到松冈洋右笔挺的西装上,"如果你们所谓的大倭国帝国的矿业株式会社没有能力……" 他站起身,身后侍卫齐刷刷立正,"那么我想我们东北军的工程兵团,倒是很乐意 ' 协助 ' 开采。"
倭方代表们看着杨羽霆胸前金灿灿的将星,又瞥向窗外荷枪实弹的东北军巡逻队,喉咙里的辩解化作冷汗浸透了衬衫后背。松冈洋右死死攥住桌下的怀表,表盖内侧天蝗的御照在掌心硌出红痕,而比这更灼人的,是杨羽霆那句轻飘飘的威胁 —— 字字句句,都像是从东北黑土地里长出来的利刃。
会议室里的白炽灯管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杨羽霆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攥着那份泛黄的文件,青筋在皮肤下蜿蜒如虬结的老树根。当他的目光扫过 “军事特权废除条款” 几个字时,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下一口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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