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东宫风波:太子的储君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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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东宫风波:太子的储君之路

 

西月的杨柳絮漫天飞舞,天气也越来越热。

林晚握着太子的膝盖关节,指尖触到滚烫的肌肤,药碗里蒸腾的雾气模糊了她紧蹙的眉。李承乾仰躺在藤编软榻上,汗湿的黑发黏在苍白的额角,当冰凉的药膏抹上的膝关节时,他突然攥住她手腕

“先生,我的腿是不是... 治不好了?”?太子急切沮丧的问到。

“殿下,您的腿骨正在愈合,还望殿下宽心,心情舒畅些,腿伤也好得更快。” 林晚抽出被攥得酸痛的手,包扎好膝盖,将精心熬煮了三个时辰的鹿筋胶,小心翼翼地喂入李承乾口中。

“本宫何来心情愉悦可言?” 太子李承乾面容苍白,神色间尽是黯然与绝望,他无力地抬手抚上那己然失去知觉的腿,声音颤抖,仿若被抽去了所有生气,

“这腿若不能痊愈,朝堂之上那些虎视眈眈的目光,怕是要将本宫生吞活剥。东宫之位,乃国之根本,如今本宫成了这副模样,父皇心中,岂会不起波澜?这东宫之位,恐将易主啊……” 言罢,他颓丧地倚于软榻之上,眼神空洞,满心皆是对未来的忧虑,仿若置身于无尽黑暗,寻不到一丝曙光 。

“你可知本宫名字的寓意,“承乾”取自“承继皇业,总领乾坤”,寄于了父皇太多期待”,太子看了一眼林晚,继续说道

“父皇从小便对我精心培养,我身为太子,本应承继大统,肩负家国重任,怎奈如今即将有可能成为一个残废。”

“我不想做一个废人,更不想辜负父皇对我的殷切期待。每念及此,本宫便如芒在背,心中满是煎熬,实在难以自处,更无法接受和面对当下这般不堪的局面。” 李承乾面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痛苦,这是他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跟林晚说这么多话 。

“殿下,无需多想,无论后边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殿下能泰然处之。人生的路还很漫长,每个人都有其独特的生活方式,莫要耿耿于怀。” 林晚轻声劝慰,目光中满是忧虑与关切。

她深知历史的车轮难以扭转,可仍想尽己所能,为眼前这位年轻的太子寻得一丝慰藉。太子正值青春年少,本应意气风发,却突遭如此变故。

林晚不禁忆起自己在医院急诊科的那段日子,彼时,她见过不少因车祸意外而截肢的年轻人,他们在瞬间失去肢体的痛苦与绝望,她至今仍历历在目。

而如今,眼前的太子,从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之位骤然跌落,这般巨大的落差,常人尚难以承受,更何况是自幼便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呢?他又怎能轻易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早知如此,我当初真该好好修习心理学。如今,对殿下而言,心理重建才是当务之急。” 林晚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心理重建?本宫从未听闻此等说法,这是何意?” 太子微微皱眉,语气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额…… 身为医者,不仅要诊治身体之病痛,更要从心理上助患者重燃生活的希望,使他们能以昂扬之态首面未来。” 林晚微微垂首,语气谨慎,用词斟酌,生怕哪一个不慎便触碰到太子此刻敏感如弦的心绪,引得他情绪再度波澜起伏。

“阿晚,救我!本宫亦需心灵抚慰。” 言罢,李承乾再度执起林晚之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在她耳畔低声呢喃,“阿晚,你就是本宫的救命良药。” 说罢,他的唇缓缓凑近,欲贴上去。

“太子殿下,当心身体啊。”林晚说完,双颊绯红着尴尬的一转身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天呐,这霸道总裁的既视感,我林晚差点就心动了,不能范花痴啊。我己经有一个裴宴之大帅哥了,可不能这样,这种露水情缘还是真不太适合我啊。”林晚心想

“奇怪,这太子也吃了一周的消炎生肌的药了,怎么算,这个炎症也该消掉了吧,为何感觉病症不见好转,反而貌似更加严重了!”林晚惴惴不安的想到

“皇后娘娘驾到 ——” 太子李承乾的贴身宦官张全福,拖着悠长的调子高声喊道。

殿外传来环佩叮当,长孙皇后扶着宫婢的手踏入殿内,凤冠上的东珠随着步履轻晃,却掩不住眼底深深的忧色。

林晚盈盈下拜,身姿婀娜,轻声说道:“臣女林晚,拜见皇后娘娘。”

太子李承乾倚于软榻之上,微微欠身,恭敬行礼,轻声道:“儿臣拜见母后。”

“乾儿,莫要起身。今日可觉得好些了?林医正,无需多礼。这段日子,林医正为太子之事忙前忙后,本宫都看在眼里,十分感激。” 她的声音柔和温婉,抬手轻轻抚过儿子日渐凹陷的脸颊。触到他下意识躲闪的动作,皇后的眼眶瞬间泛红,心中满是疼惜 。

“林医正,乾儿的腿伤,事关重大,牵扯甚广,此刻全托付于您了。” 长孙皇后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期许,语气凝重地说道。言罢,微微抬手,向身旁侍奉的宦官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宦官心领神会,赶忙从一旁的案几上捧起一个精致华美的锦盒,双手恭敬地呈上前,锦盒上的金丝刺绣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微光,仿佛在暗示着其中所装之物价值连城

“林医正,此乃皇后娘娘赏赐于您的鸾凤金钗一支。” 贴身宦官恭敬地说着,双手将锦盒递到林晚面前

“哀家听乾儿、泰儿和治儿提及,林医正为了太子的腿疾,每日都闭门不出,埋首于古籍之中,西处探寻良方,着实令人动容。”长孙皇后看着林晚说道

“太子也多次在哀家面前对林医正赞不绝口,言辞间满是感激与钦佩。上次哀家见过你后,便觉你聪慧过人且心怀仁善,当真是难得。今日略备薄礼,望林医正莫要推辞,权当是哀家的一番心意。” 长孙皇后面带温婉笑意,眼中满是真诚与喜爱,轻声说道

林晚听闻皇后赐物,赶忙盈盈下拜,身姿婀娜,礼数周全,口中恭敬说道:“臣女谢过皇后娘娘。”

起身时,眼角余光瞥见那支金钗,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工艺精巧绝伦,心中不禁暗忖:“这皇家可真讲究,长孙皇后出手如此阔绰,不过转瞬之间,便是这般贵重的赏赐,随手一支金钗,怕也是价值不菲。” 这般想着,面上却不露声色,将那一丝诧异悄然掩下,也未做过多思量,只静静候在一旁 。

太子看过林晚接过了鸾凤金钗,面露喜色,林晚不知,这支鸾凤金钗是长孙皇后准备给未来太子妃的。

太医院的一隅,阴暗昏沉。魏王李泰安插的密探隐匿其中,紧盯着被重金收买的小药童,见其将掺了腐肉草的药包,悄无声息地倾入正在为太子煎药的药罐。药汤翻滚,瞬间将异物吞没。

恰在此时,路过的王太医余光瞥见这一幕,心中大惊。

在这深宫中沉浮十几载,他深知皇家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是杀身之祸。他不敢声张,只是悄然转身,佯装无事般离去。然而,此事干系重大,一旦太子服药出事,整个太医院都将被牵连,自己也脱不了关系,身为太医,他又怎能真的袖手旁观、视而不见 。

琉璃窗外,暮色如血浸染宫墙,当林晚端着新药碗走向东宫时,裴宴之突然从廊柱后转出,长剑出鞘的寒芒抵住她腕间:“阿晚,药有蹊跷。”看了看周围无人,小声说道。

“今日,有一人神色匆匆地来到府上,称有要事相告。他递给我一封信,信封密封严实,透着一股神秘气息。我打开信,只见上面写着‘东宫,此药非彼药’,旁边还附着一小绺中药样本,看着就不寻常。”裴宴之再次看了看周围,谨慎的说道

“我心想此事关乎重大,生怕你不慎卷入这深不可测的阴谋,被无端牵连,难以脱身,便一刻也不敢耽搁,赶忙过来将信与样本拿给你,你仔细瞧瞧,这药莫不是有什么问题?” 裴宴之眉头紧锁,满脸都是对林晚深陷阴谋旋涡的担忧 。

月光爬上雕花窗棂时,林晚将银针探入刚从太医院熬好的药汁,针尖瞬间发黑。她望着裴宴之连夜带回的腐肉草样本,想起前日太子伤口突然涌出的黑血,背脊一阵发凉。

“没想到,深宫如此险恶,这些人真是毫无底线,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啊!”林晚愤愤的说道。

“此事,我们还是不要主动卷进来,但还是要告知太子殿下多加小心才是。”裴宴之说道。

裴宴之和林晚神色凝重,将那桩药汤里加入腐肉草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太子李承乾。

李承乾听闻,脸色瞬间阴沉如墨,眼眸中怒火翻涌,猛地站起身来,声若雷霆般怒吼道:“如今朝堂内外,竟有人这般大胆,开始蠢蠢欲动,竟敢妄图谋害本宫!” 这声怒吼仿若平地惊雷,裹挟着无尽的愤怒与惊惶,穿透了重重宫墙。

话音刚落,他便被满腔的激愤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身子止不住地颤抖,那咳嗽声一阵高过一阵,恰似沉闷的战鼓,惊飞了檐下正惬意栖息的寒鸦,寒鸦扑棱着翅膀,在阴霾的天空中盘旋哀鸣,更添几分肃杀与慌乱。

“本宫定要彻查此事,纵是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太子李承乾怒容满面,声色俱厉地说道。

“来人,速去太医院,将加入腐肉草之人揪出来,此事不要张扬,悄悄进行此事,留活口,并将他抓来东宫关押起来,审出幕后主使,对外宣称此人急病暴毙!”太子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手下这就去办!”不知从何时出来一名暗卫,说完就走了。

林晚和裴宴之互相看了一眼,不敢多言。

“殿下,彻查此事固然要紧,可您的腿伤更需悉心调养,这是彻查一切的根本啊。” 林晚言辞恳切,神色间满是关切地说道 。

“正是,先生。今日之事,诸位务必守口如瓶。父皇对这类事端最为忌讳,若无确凿凭据,断不可贸然惊扰圣驾。母后若是得知,只会徒增烦忧,陷入两难之境。” 太子神色凝重,缓声说道。

康复训练被迫中断后的第七日,太极殿内气氛凝重。李承乾面色苍白,额头汗珠细密,拄着金丝楠木拐杖,在林晚小心翼翼的搀扶下,尝试着踉跄起身。

此前狩猎时意外坠马,致使他腿部重伤,如今由于腐肉草事件耽误了病情,结痂的伤口刚刚才开始愈合,却因用力,扯动了筋骨,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他只觉眼前一黑,险些再次栽倒。

“太子殿下,万事急不得,调养身子亦需循序渐进,还望殿下宽心。” 林晚轻声宽慰道 。

但身为太子,自幼便被教导要有坚忍不拔之态,他紧咬着牙,哪怕疼得嘴唇都微微泛白,也绝不肯在众人面前示弱半分。

晋王李治扶着长孙皇后站在一旁,看着儿子这般受苦,眼眶瞬间红了,她下意识地捂着嘴,别过脸去,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滴在裙摆那绣工精美的牡丹图案上,洇出一片水渍。

“母后,皇兄吉人天相,会好起来的,母后切莫挂心。”李治安慰着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一阵叹息。

远处游廊尽头,魏王李泰正悠闲地把玩着新得的翡翠扳指,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照在那碧绿的扳指上,流光溢彩。他听着密探低声汇报着东宫的情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继而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声音在回廊间回荡:“你们说一个瘸腿的太子,还能坐稳储君之位吗?” 言语间,满是对兄长如今境遇的不屑与对太子之位的觊觎 。

时光荏苒,转瞬即逝,一个月后的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长安城的宫殿之上。

早朝的钟声准时敲响,文武百官们身着朝服,鱼贯而入朝堂。然而,今天的朝堂却与往日有些不同。

李承乾,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太子,此刻却步履蹒跚,一瘸一拐地踏上了玉阶。他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那玉阶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玄色蟒袍的下摆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拂过青砖,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朝堂上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李承乾内心不甘与倔强的回响。

满朝文武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跛脚的太子身上,他们的脸上或是露出惊愕,或是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在这个皇家颜面大于天的朝代里,一个身体有缺陷的太子,无疑是皇室的耻辱。

而高高在上的皇太宗,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的失望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不禁想起了李承乾曾经的种种,那个聪明伶俐、备受期待的太子,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林晚静静地站在太医院门口,宛如一座雕塑,一动不动。她的目光紧紧地锁住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她手中的药碗里,续断草随着她的微微颤抖而轻轻晃动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裴宴之如同幽灵一般悄然走近。他的步伐轻盈而优雅,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当他走到林晚身后时,他停下了脚步,静静地凝视着她。

裴宴之的目光落在林晚的肩头,那里有一件单薄的衣裳,在风中显得有些单薄。他心中一动,轻轻地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披在林晚的肩头。披风的质地柔软而温暖,仿佛将林晚包裹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然而,在不经意间,裴宴之的目光瞥见了林晚后颈上的一处新添的针孔。那是为了试解药而留下的斑驳痕迹,虽然己经经过处理,但依然可以看出当时的痛苦和无奈。

裴宴之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不禁想起了这段时间以来林晚所经历的种种。她为了解药,不惜以身试毒,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风险。而他,却只能默默地看着,无法为她分担更多。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它沿着既定的轨迹,一往无前。无论人们如何努力,都无法扭转它的方向。就像林晚和裴宴之,他们的命运早己被注定,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逃脱那无情的宿命。。

暮色沉沉,李承乾独坐在东宫书房内,目光凝落在墙上悬挂的鎏金马鞭之上。窗外,残阳如血,余晖将他的身影拖得极长,恰似一柄折戟沉沙的断剑。更鼓之声悠悠,回荡在长安的夜空。李承乾下意识地握紧腰间玉佩,那是林晚在他最为困厄之际悄悄塞予他的。玉佩之上,“否极泰来” 西字铭刻其上,然而此刻,这温润的玉佩却似炭火一般,灼得他掌心生疼。曾经,太子之位仿若他追逐佳人的坚实倚靠,可如今,这一切却令他满心狐疑,自我怀疑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与此同时,仇恨在他心中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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