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七分，梧桐巷302号的车库里，东方雷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踢踏舞，屏幕上的GPS轨迹像条被踩了尾巴的蛇，扭曲着扑向冰淇淋车的定位。东方德靠在椅背上，手里转着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金属徽章，徽章上的牡丹图腾缺了片花瓣，像道未愈的伤口。
"追踪器信号来自市中心的RA集团总部。"东方雷咬着草莓味电子烟，吐出来的雾气都是粉色的，"但奇怪的是，这轨迹每隔七分钟就会倒退三米，像是有人在故意逗我们玩。"
"RA集团......"东方德着徽章边缘，忽然想起昨天在中医院看到的场景——护士长林芳的胸针上，也有朵类似的牡丹，只是花瓣完整无缺，"明天我值夜班，顺便去生物部转转？"
东方雷转头看他，电子烟差点从嘴里掉出来："你疯了？安德烈的人在追杀我们，你还往虎穴里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东方德站起身，白大褂口袋里的试管轻轻碰撞，"再说了，总不能让病人因为我们的麻烦断了止痛针——尤其是那个白血病小姑娘。"
清晨七点，中医院的走廊飘着消毒水和粥香的混合气味。东方德戴着口罩，白大褂下的黑色T恤领口露出半枚牡丹胎记，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他推开儿科病房的门，病床上的小女孩立刻眼睛一亮，像发现蒲公英的蝴蝶。
"小夏今天气色不错。"东方德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指尖掠过输液管时，淡紫色的光芒一闪而逝，"昨晚有没有按时吃药？"
"有哦！"小夏举起空药杯，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笑容，"德哥哥的药比棉花糖还甜，吃完后骨头就不疼了！"
旁边的病床传来嗤笑："棉花糖能治病？你当是魔法啊？"说话的是个戴眼镜的少年，正用吸管戳着病号餐里的蛋花汤，"我看是安慰剂效应，医生都是骗子。"
东方德挑眉，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根棒棒糖："来，张嘴。"
"干嘛？我才不吃小孩的糖——"少年话没说完，东方德己经掰开他的嘴，将棒棒糖塞了进去。少年瞪大眼，刚想反抗，突然瞳孔骤缩——他膝盖上的术后疤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原本红肿的伤口变得平滑如初。
"现在还觉得是安慰剂吗？"东方德摘下口罩，露出清瘦的下颌线，"不过棒棒糖确实是安慰剂，真正的魔法......"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小夏手臂的留置针上，"藏在血液里。"
中午十二点，护士站的微波炉"叮"地响了。护士长林芳摘下手套，从柜子里拿出保温盒，里面是清蒸鲈鱼和糙米饭，旁边还放着个小玻璃瓶，瓶身贴着标签："维生素B12"。
"小林，又带营养餐啊？"旁边的护士羡慕地看着她的饭菜，"不像我，天天吃外卖，胃都要穿孔了。"
林芳笑笑，笑容却没到达眼底："家里有病人，习惯了煮清淡些。"她转身走向储物间，脚步轻得像猫，首到确定周围没人，才从口袋里掏出个微型摄像头，对准自己的手腕。
摄像头的红光扫过皮肤，静脉下隐约可见淡紫色的纹路，像朵被揉皱的牡丹。林芳咬咬牙，卷起袖子，用酒精棉擦拭手臂，然后拿出根细长的针管，刺入静脉。
"抱歉了，小德。"她低声说，看着试管里缓缓流出的淡紫色血液，"但RA集团给的实在太多了......而且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血有多值钱。"
下午三点，东方德在换药室给小夏拆纱布，旁边的监护仪突然发出警报。小夏的心率飙升，原本苍白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留置针周围的皮肤开始渗血。
"别急，只是药物过敏。"东方德轻声安慰，指尖按在小夏的手腕上，淡紫色的光芒顺着血管蔓延，"还记得我教你的呼吸法吗？跟着我的节奏，吸气......呼气......"
小夏渐渐平静下来，渗血的伤口奇迹般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粉色痕迹。东方德松了口气，抬头却看见林芳站在门口，手里的托盘轻轻晃动，不锈钢镊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护士长？"东方德挑眉，注意到她口袋里露出的摄像头边缘，"需要帮忙吗？"
"啊......不，不用！"林芳慌忙弯腰捡起镊子，笑容有些僵硬，"我就是来看看换药情况，没想到小夏恢复得这么好......简首是奇迹。"
"医学本就是奇迹的另一种说法。"东方德淡淡一笑，转身将用过的纱布扔进医疗废物箱，却在低头的瞬间，看见林芳鞋尖沾着的泥土——那是RA集团总部花园里特有的红土，他昨天在监控里见过。
深夜十点，东方德坐在值班室里，面前的电脑屏幕亮着小夏的病历。他咬着笔帽，目光落在"病因"一栏，忽然拿起桌上的解剖刀，在指尖轻轻一划。
淡紫色的血液渗出，在桌面上凝结成朵微型牡丹，花瓣的纹理清晰可见，花蕊处甚至有细小的露珠。东方德皱眉，拿出手机拍下照片，发给东方雷："新发现，血液能塑形，像是有自主意识。"
手机几乎立刻震动，东方雷的回复带着一串惊叹号："靠！这要是被做成血滴子，分分钟秒杀刺客信条啊！不过话说回来，你居然在值班室自残？下次想做实验记得找我，我的血说不定能变成高达模型！"
东方德无奈摇头，刚想回复，突然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他迅速擦掉血迹，将解剖刀藏进白大褂，抬头看见林芳抱着文件夹走进来，笑容里带着几分不自然。
"小德，有个紧急会诊需要你帮忙。"她将文件夹放在桌上，手指在"会诊科室"一栏轻轻敲击，"RA集团生物部，他们有个特殊的病人，需要你的......专业意见。"
东方德挑眉，注意到文件夹边缘露出的照片一角——那是张基因检测报告，样本编号"RA-002"旁边画着红圈，和他在实验室看到的克隆体编号如出一辙。
"特殊病人？"他伸手接过文件夹，指尖触到林芳的手腕，温度异常的低，像具冰冷的人偶，"该不会是......你的'维生素B12'瓶子里的客人？"
林芳瞳孔骤缩，后退半步撞翻了椅子："你......你知道了？"
"从你鞋尖的红土，到摄像头的红光，再到现在的紧张反应。"东方德站起身，白大褂下的胎记开始发烫，"RA集团给了你什么？钱？权力？还是......让你儿子复活的机会？"
林芳脸色煞白，文件夹掉在地上，里面的照片散落一地——那是个和东方德年纪相仿的男孩，后颈处有块和他一模一样的牡丹胎记。
"他叫林阳，是我的儿子。"林芳哽咽着捡起照片，"三年前死于白血病，首到我在暗网看到......看到有人用特殊血液治愈了晚期癌症，我就知道，只有RA集团能救他......哪怕是用尸体做实验，我也愿意！"
东方德皱眉，蹲下身捡起张报告，上面赫然写着"克隆体培育成功，意识转移准备就绪"："你以为RA集团在复活你儿子？不，他们在制造容器——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容器，用来盛放安德烈的黑魔法能量。"
林芳摇头，眼泪大颗大颗落下："不可能......他们说阳阳会回来的，说他会成为新的继承人......"
"继承人？"东方德冷笑，指尖抚过照片上男孩的胎记，"你以为安德烈会容忍另一个紫瞳者存在？他要的只是能承载诅咒的容器，用完就会被丢弃——就像我母亲那样。"
突然，林芳的瞳孔变得浑浊，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原来你都知道了......那么，就和你母亲一样，成为RA集团的养料吧。"
她从口袋里掏出注射器，里面的液体呈墨绿色，散发着腐烂的气味。东方德迅速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药柜，注射器擦着他的脸颊刺入墙壁，瞬间腐蚀出一个黑色的洞。
"这是黑魔法药剂，专门对付你们这种'容器'。"林芳的声音变得沙哑，像是有另一个人借她的喉咙说话，"安德烈大人说了，要留你活口，但没说不能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未落，她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从口袋里掉出个微型遥控器。东方德眼疾手快地捡起，遥控器屏幕上显示着"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还有三分钟。
"她被植入了脑控芯片。"东方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戴着黑客眼镜，身后跟着六个无人机，每个无人机都举着不同的工具，"我黑进RA集团系统时发现的，这群疯子居然把人当傀儡用。"
林芳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黑色血液，眼神却恢复了清明："快......快跑......生物部还有......"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失去焦点，手里紧紧攥着半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孩笑容灿烂，像极了某个清晨在梧桐巷吃油条的少年。
凌晨一点，东方德站在RA集团生物部的门口，手里攥着林芳的工牌。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和铁锈的气味。东方雷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三楼实验室有异常生物电反应，像是......很多心跳声。"
"克隆体。"东方德低声说，工牌在感应区发出绿光，"RA集团在批量制造容器，用的是我的基因......和老妈的血液。"
实验室的门缓缓打开，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上百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里都漂浮着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后颈处的牡丹胎记发出微弱的光芒。培养舱上方的屏幕显示着相同的文字："备用容器·实验体002，存活状态：待机。"
东方德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条匿名短信，内容只有张照片：梧桐巷302号的车库里，冰淇淋车正在燃烧，火光中隐约可见个熟悉的身影——雷纳德·莱斯柴尔德，正站在火焰前，手腕内侧的图腾与培养舱的灯光交相辉映。
"哥哥，"东方德握紧拳头，指甲刺入掌心，"我们的父亲，可能比安德烈更危险。"
耳机里传来东方雷的惊呼："等等！生物部的监控显示，有个培养舱被打开了......里面的人不见了！"
与此同时，东方德后颈的胎记突然剧痛，他转身看向身后的阴影，却看见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正从黑暗中走出，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容，手里握着把染血的手术刀，刀刃上凝结着淡紫色的血液，形状正是朵盛开的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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