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实验室的基因对撞
旧书店的木门吱呀作响，像只年迈的猫在打呼噜。东方雷戴着黑客眼镜，镜片上跳动着紫外线扫描的蓝光，指尖轻抚过书架上的《华国巫术史》，忽然在某页停下——那是张1900年的合影，穿旗袍的女子与雷纳德祖先并肩而立，袖口露出半枚牡丹图腾，与老妈的银镯分毫不差。
"风水先生说，旧物有灵。"东方德晃了晃手里的铜铃，那是从门口招财猫身上拆下来的，"但我觉得，是有人故意把线索摆在这里。"
"比如我们亲爱的父亲大人？"东方雷挑眉，眼镜突然发出警报，"来了。"
窗外响起汽车引擎声，黑色轿车在雨幕中停稳，雷纳德撑着伞走进书店，西装肩头沾着几片梧桐叶，像不小心沾到的墨点。他看向书架前的兄弟俩，紫瞳里闪过一丝惊讶，却在看见东方雷手里的合影时，眼神瞬间温柔。
"看来你们己经见过太奶奶了。"他指了指照片里的旗袍女子，"她是第一个打破家族诅咒的东方巫女，也是我的......姑婆。"
实验室的白炽灯嗡嗡作响，东方德皱眉看着培养皿里的三管血液——自己的淡紫色、东方雷的浅紫色，还有雷纳德的深紫色，像三种不同浓度的葡萄酒。雷纳德站在操作台前，袖口挽起，露出腕间的图腾，与培养皿的灯光交相辉映。
"血液共鸣实验，"他拿起移液器，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是你母亲生前最想完成的研究。"
"先说好，"东方雷晃了晃手腕上的黑客手环，"如果培养皿爆炸，我就把你的西装裤改成抹布。"
"放心，我对自己的基因有信心。"雷纳德轻笑，将三管血液同时注入培养皿。霎时间，血液像被磁石吸引，迅速融合成旋涡，中心浮现出耀眼的三芒星图案，每道芒线都刻着古老的符文，与旧书店合影里的旗袍女子袖口纹路一致。
东方德瞳孔骤缩，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银镯，镯面的牡丹突然发出微光，与培养皿中的三芒星形成共振："这是......血脉认证？"
"准确来说，是三继承人的共鸣。"雷纳德低声说，"东方巫女的治愈之力，莱斯柴尔德的诅咒之力，还有......"
"混血的平衡之力。"东方雷接口，手环突然发出蜂鸣，"等等，我的黑客程序在破译异常波动......是老妈的加密语音！"
培养皿的光芒突然暴涨，墙面投影出雪花点，紧接着传来一阵电流杂音，夹杂着熟悉的笑声——那是老妈的声音，带着阳光般的温暖："雷纳德，如果你看到这段录音，说明孩子们己经长大了......安德烈拿走了......"
语音突然截断，只剩下刺耳的电流声。东方雷疯狂敲击手环，却只见屏幕上跳出乱码，每个字符都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间。"东方德喃喃自语，看着培养皿中逐渐平息的三芒星，"她想说的是'安德烈拿走了时间'。"
雷纳德转身看向窗外，暴雨再次袭来，雨滴砸在玻璃上，像无数只小手在敲打。他的声音突然沙哑："三年前，安德烈偷走了她的记忆，也偷走了我们的时间......但现在，你们来了，一切都还有转机。"
东方雷抬头，看见雷纳德肩膀在微微颤抖，突然想起昨晚在车库废墟，这个男人冒雨抢救他们的实验记录，哪怕西装被火星烧出洞也浑然不觉。他握紧拳头，后颈的胎记发烫，却在此时，黑客手环再次震动，弹出条匿名消息："小心穿燕尾服的男人。"
"燕尾服？"东方德皱眉，"安德烈常穿燕尾服出席晚宴，难道......"
"不止如此。"雷纳德转身，从保险柜里拿出个丝绒盒子，里面是枚怀表，表盖上刻着与培养皿相同的三芒星图案，"这是时间沙漏的钥匙，而沙漏里储存的......是你母亲被偷走的记忆。"
东方雷伸手去拿怀表，却在触碰到金属的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老妈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忙碌，雷纳德站在钟楼顶端俯瞰古堡，安德烈举着注射器逼近玻璃容器，还有个神秘的黑袍人在调配紫色药剂。
"这是......"东方德扶住哥哥摇晃的肩膀，"记忆共享？"
"是血脉相连的馈赠。"雷纳德合上怀表，"你们的母亲用自己的血液封印了沙漏，只有三继承人同时在场，才能唤醒里面的记忆。"
东方雷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带着老爹回古堡，打开钟楼密室，取出沙漏，然后打败安德烈，救出老妈？这剧情怎么听起来像《哈利波特》混搭《夺宝奇兵》？"
"还多了份亲子鉴定。"东方德挑眉，看向培养皿里己经平静的血液，"根据基因比对，我们确实是他的亲生儿子，基因突变率......嗯，高得有点离谱。"
"因为你们继承了双重血脉。"雷纳德解释，"东方巫女的治愈因子与莱斯柴尔德的诅咒因子在体内博弈，才会产生远超常人的基因突变——这也是安德烈想得到你们的原因，他想制造出完美的诅咒容器。"
突然，实验室的警报声大作，红色灯光笼罩整个房间。东方雷迅速调出监控画面，只见书店门口停着几辆黑色SUV，车顶的探照灯扫过橱窗，照出"RA集团生物安全部"的标志。
"是安德烈的人。"雷纳德握紧怀表，"他果然不肯放过我们。"
"那我们就给他点颜色看看。"东方雷敲击手环，培养皿突然升起防护盾，三芒星图案投射在天花板上，形成复杂的防御矩阵，"德，还记得植物园的毒雾配方吗？"
"当然。"东方德从冰箱里拿出瓶绿色液体，"不过这次，我改良了配方——闻起来像茉莉花香，实则是神经毒素的抑制剂。"
"天才的脑回路果然与众不同。"雷纳德叹气，却在看见东方雷布置激光陷阱时，眼中闪过一丝骄傲，"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东方雷扔给他盒草莓味烟雾弹，"当我的烟雾弹爆炸时，你就抱着培养皿往天台跑，记得摆出帅气的姿势——毕竟，我们可能需要个吸引火力的诱饵。"
"诱饵？"雷纳德挑眉，接过烟雾弹时忽然露出笑容，"你确定不是想整蛊我？"
"放心，"东方德将神经毒素喷雾塞进他口袋，"如果遇到危险，就喊'我是笨蛋老爹'，我们会来救你的——大概。"
暴雨中，雷纳德抱着培养皿冲向天台，身后传来RA集团雇佣兵的脚步声。他忽然想起十三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夜，他抱着刚出生的双胞胎在暴雨中狂奔，怀里的襁褓浸满雨水，却始终温热。
"爸爸！"记忆中传来奶声奶气的呼唤，他猛地回头，却只看见东方雷在窗口比了个"OK"的手势，紧接着，整栋旧书店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粉色烟雾中夹杂着无数纸蝴蝶，每只蝴蝶上都印着安德烈的丑化照片。
"这小子......"雷纳德摇头，却在看见培养皿中的血液再次沸腾时，笑容渐渐凝固——三芒星图案中，竟浮现出老妈的脸，她的嘴角上扬，露出熟悉的梨涡，眼神中带着鼓励，又带着一丝忧虑。
"小心......"她的唇语清晰可见，"安德烈的目标不是你们，是......"
话音未落，天台的铁门被炸开，RA集团的雇佣兵举着麻醉枪闯入，枪口的红光映在雷纳德瞳孔里，像两簇跳动的鬼火。他迅速转身，却在此时，培养皿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三芒星化作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照亮了暴雨中的夜空，也照亮了远处古堡的钟楼——那里，有个穿着燕尾服的身影正在俯瞰，嘴角勾起阴冷的笑容。
东方雷的声音从手环里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老爸，带着培养皿去钟楼，我们在那里汇合——顺便说一句，你的西装裤真的很像抹布。"
雷纳德忍不住笑了，在雇佣兵的枪声中纵身跃向天台边缘，怀里的培养皿光芒大盛，三芒星的芒线竟化作实质的阶梯，指引着他向钟楼飞去。他忽然明白，这就是三继承人的力量，是老妈用生命守护的希望。
"等着我，昭和。"他轻声说，暴雨打湿了他的睫毛，却浇不灭眼中的火焰，"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旧书店的地下室里，东方德正在破解RA集团的数据库，屏幕上跳出成排的克隆体资料，编号从001到999，每个资料页都贴着与他一模一样的照片。他皱眉，忽然在搜索栏输入"时间沙漏"，却见所有相关文件都被加密，加密密码竟是老妈的生日。
"果然。"他轻笑，指尖在键盘上飞舞，"老妈，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文件终于打开，里面是段监控录像，拍摄于十三年前的古堡实验室。画面里，老妈被绑在手术台上，安德烈举着注射器逼近，针头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金色，与雷纳德血液里的诅咒因子如出一辙。
"这是......"东方德瞳孔骤缩，看见老妈在失去意识前，悄悄将枚吊坠塞进手术台缝隙，"时间沙漏的钥匙？"
与此同时，东方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德，快上来！老爸己经到钟楼了，而且......"他的声音突然颤抖，"沙漏的位置找到了，就在钟楼的天文望远镜里！"
东方德关掉电脑，抓起银镯冲向楼梯，却在转角处撞上一个黑影。他迅速后退，却见黑影举起双手，露出腕间的图腾——是雷纳德的母亲，那个在日记里提到的神秘女人。
"别害怕，"她的声音温柔却坚定，"我是来帮你们的......安德烈拿走的不是时间，是比时间更珍贵的东西——是你们母亲的预言能力，他想用这个预测诅咒的弱点。"
"预言能力？"东方德皱眉，"那沙漏里储存的是......"
"是你母亲对未来的最后一瞥。"女人从脖子上摘下项链，上面挂着枚与雷纳德相同的怀表，"带着这个，去钟楼吧，三芒星的光芒己经照亮了过去与未来，现在，该由你们来书写结局了。"
暴雨渐歇，钟楼顶端的三芒星光芒万丈，像颗坠落人间的星辰。雷纳德站在天文望远镜前，怀表与望远镜的刻度完美吻合，培养皿中的血液自动流入望远镜的镜片，形成流动的星图。
"就是现在！"东方雷大喊，黑客手环与望远镜的系统同步，"德，把银镯放在星图中心！"
东方德照做，银镯瞬间发出强光，与三芒星的光芒融合，形成巨大的沙漏投影。沙子开始流动，却不是向下，而是向上，每粒沙子都映出老妈的记忆碎片——初遇雷纳德的羞涩，发现怀孕时的惊喜，被安德烈背叛时的绝望，还有在实验室里偷偷写下的日记。
"原来......"雷纳德喃喃自语，"你早就知道诅咒的真相，却选择用自己做诱饵，只为了给孩子们争取时间。"
画面突然切换，显示老妈被囚禁的实验室，她正用指甲在墙上刻下最后的留言："当双子星与启明星交汇，三芒星将指引真正的继承人......"
话音未落，沙漏突然剧烈震动，沙子凝结成老妈的全息影像，她的眼中含着泪水，却带着坚定的笑容："雷纳德，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时间沙漏不仅能储存记忆，还能......"
影像突然扭曲，老妈的表情转为惊恐，她看向镜头外，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安德烈来了！他拿到了......啊！"
影像消失，沙漏的沙子开始疯狂旋转，形成黑色的旋涡。东方雷迅速分析数据流，却见所有信息都指向同一个坐标——古堡地下三层的禁忌室，1992年。
"那是老爸出生的年份。"东方德皱眉，"难道......"
"没时间解释了！"雷纳德抓起怀表，"安德烈马上就会到这里，我们必须在他之前赶到古堡，救出你们的母亲！"
"等等！"东方雷突然指向沙漏，"最后一粒沙子里有东西！"
众人看去，只见最后一粒沙子里映出把钥匙的轮廓，钥匙上刻着朵残缺的牡丹，与雷纳德母亲的项链吊坠一模一样。雷纳德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当你找到真正的继承人，把这个交给他们，那是打开命运之门的钥匙。"
"这是......"东方德伸手触碰沙子，钥匙突然化作流光，钻进他的银镯，"古堡密道的钥匙？"
"是通往真相的钥匙。"雷纳德看向东方，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要么留在这里等安德烈来抓，要么跟我去古堡，赌一把我们能改写命运。"
东方雷与东方德对视，同时露出笑容。东方雷晃了晃手环，上面己经定位好古堡的坐标；东方德握紧银镯，能感受到里面钥匙的脉动。他们知道，这是场无法逃避的冒险，也是唯一能救老妈的机会。
"走吧，老爸。"东方雷耸肩，"不过先说好，如果你敢再放火烧车，我就把你的咖啡杯换成粉色Hello Kitty款。"
"成交。"雷纳德轻笑，带领他们走向天台边缘，三芒星的光芒在脚下汇聚成阶梯，"不过我建议加快速度——安德烈的黑魔法阵己经启动，下一个血月升起时，就是诅咒最强大的时刻。"
"血月？"东方德挑眉，"听起来很适合开派对——只要我们能活着等到那一天。"
三人踏上星光阶梯，背后的旧书店在晨光中渐渐缩小，却在此时，东方雷的手环突然收到条新消息，发件人显示为"青铜玫瑰"，内容只有一句话："小心身边的纯血者，他们的瞳孔里藏着深渊。"
东方雷皱眉，抬头看向雷纳德的背影，却发现他的紫瞳在晨光中泛着暗红，像滴入牛奶的红酒，而他后颈的皮肤下，似乎有某种纹路在悄然蔓延，与安德烈的扭曲图腾惊人地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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