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检测中心的白色走廊像被拉长的骨髓，东方雷穿着荧光绿的拖鞋，在地面拖出刺啦刺啦的响声。他晃着手里的采样管，紫色血液在灯光下晃出涟漪："德，要是检测结果显示我是外星人，能不能申请星际公民身份？"
"能，"东方德将样本放入离心机，白大褂口袋里掉出块小熊饼干，"不过你得先学会用触角交流——比如用黑客手环发射脑电波。"
雷纳德靠在墙角，机械心脏的滴答声与离心机的轰鸣形成诡异的节奏："更可能的结果是，你们继承了东方巫女的治愈因子，而我......"他卷起袖子，露出机械纹路覆盖的皮肤，"是被诅咒稀释的混血产物。"
检测室的红灯亮起时，东方雷正在用采样管吹泡泡。全息屏幕突然弹出，检测报告像被风吹散的扑克牌，哗啦啦铺满地面，每张纸上都用红色字体标注着"异常"。
"恭喜二位，"检测员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声音发颤，"你们的DNA突变率比正常值高270%，端粒长度是普通人的三倍，造血干细胞具有......"
"具有自我修复和植物共生能力，"东方德接果报告，目光停在"线粒体DNA"一栏，"而且我们的母系基因来自1900年的东方巫女伊丽莎白，父系基因......"
"父系基因检测失败，"检测员擦了擦冷汗，"系统显示'非人类·疑似混血'。"
东方雷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颤抖："所以我们是半人半巫的超级英雄？老妈该不会是用蒲公英和玫瑰培育出来的试管婴儿吧？"
雷纳德拿起检测报告，指尖停在"雷纳德·莱斯柴尔德"的基因档案处。那里只有一片空白，偶尔闪过乱码，像被病毒侵蚀的墓碑："我的基因链有女巫契约铭文，说明我是被诅咒标记的容器，而你们......"
"是容器的升级版？"东方雷挑眉，后颈的胎记突然发烫，"等等，检测员的瞳孔在反光！"
众人转头，看见检测员的眼镜片映出个黑袍人影，那人手中握着乌鸦图腾的匕首，正从通风口潜入。雷纳德迅速推开检测员，机械手臂挡住匕首的瞬间，检测员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叫，七窍流出黑色血液，皮肤下浮现出与安德烈相同的骷髅符文。
"他被黑魔法控制了！"东方德甩出银针，却见检测员化作黑烟，只留下满地乌鸦羽毛。最中央的羽毛上刻着古老文字，翻译成现代语只有三个字："纯血者"。
基因库的警报声中，三人退到安全区。东方雷踩着检测员遗留的眼镜，镜片裂痕形成的图案与古堡禁忌室的地砖纹路一致："德，你说'纯血者'指的是安德烈，还是......"
"指的是没有被污染的莱斯柴尔德血脉，"雷纳德握紧机械心脏，"而我们，是被东方巫女血脉'污染'的混血儿，这也是安德烈想除掉我们的原因。"
东方德忽然指向基因库的冷冻柜，里面整齐码放着编号从001到999的克隆体胚胎，每个胚胎的后颈都有淡色胎记："这些克隆体的基因纯度高达99%，但缺少关键的突变因子——那是只有我们双胞胎才有的东西。"
"因为我们的血液里有老妈的魔法，"东方雷摸向后颈，胎记正在吸收乌鸦羽毛的黑色，"就像咖啡加了威士忌，虽然奇怪，但能让人清醒。"
雷纳德的机械心脏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他掀开衬衫，露出心脏位置的齿轮正在生锈："安德烈的诅咒在加速，我的机械零件撑不了多久——但在那之前，你们必须知道真相。"
"关于你不是人类？"东方德挑眉，"我们早有心理准备。"
"不，"雷纳德看向基因库的监控，画面里001号克隆体正在实验室里踱步，"关于你们才是真正的纯血继承人，而我......"
他的声音被一阵乌鸦的嘶鸣打断，成百上千只乌鸦撞向基因库的玻璃穹顶，每只乌鸦的瞳孔里都映着安德烈的脸。东方雷感觉后颈的胎记在燃烧，看见乌鸦群组成了三芒星的形状，而中心位置，是雷纳德逐渐透明的身影。
"雷！德！"雷纳德的声音像隔着水传来，"带检测报告去旧书店，那里有能破解诅咒的......"
话音未落，乌鸦群化作黑色烟雾涌入基因库，烟雾中伸出无数机械触手，缠住雷纳德的西肢。东方德掏出荧光薄荷炸弹，却见烟雾自动避开了他和东方雷，只攻击雷纳德。
"它们只要老爹！"东方雷大喊，"德，用你的血液给我当燃料！"
"你想干嘛？"东方德皱眉，却迅速割破手掌，血液滴在东方雷的黑客手环上。
"写封情书给安德烈，"东方雷露出疯狂的笑容，手环射出的不再是激光，而是东方德的治愈因子，"用他最讨厌的方式——比如，让他的乌鸦群跳《天鹅湖》。"
黑色烟雾在治愈因子中化作粉色蒲公英，雷纳德趁机扯断机械触手，机械心脏的齿轮脱落了一枚，滚到东方雷脚边。那齿轮内侧刻着"ELIZABETH"的字样，正是1900年东方巫女的名字。
"这是老妈的姓氏，"东方雷低语，"也是我们的中间名来源。"
雷纳德点头，机械纹路己经蔓延至脸部："安德烈害怕你们的血脉融合，因为那意味着诅咒的终结——而我的存在，只是为了保护你们成长。"
东方德忽然指向基因库的胚胎名单，1992年之后的胚胎全部标注着"销毁"："这些克隆体是安德烈为了取代我们制造的，但都失败了，因为他们缺少......"
"缺少老妈的爱，"东方雷接口，"和我们的调皮基因。"
乌鸦群退去时，基因库的墙壁上多了道血字："纯血者的祭品己备妥，血月升起时，钟楼见。"东方雷看着血字，发现笔迹与母亲的日记完全一致，而"祭品"二字的墨水，分明是新鲜的紫色血液。
"是老妈的血，"东方德握紧银镯，"她被囚禁在钟楼，用血液给我们传递消息。"
雷纳德忽然单膝跪地，机械心脏停止了跳动："没时间了，你们必须现在就去旧书店，那里有本《基因巫术与时空悖论》，里面藏着......"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化作无数齿轮散落地面，每颗齿轮上都刻着"保护"的字样。东方雷颤抖着捡起最大的齿轮，发现齿轮内侧有张照片——是母亲抱着婴儿时期的他们，背景是旧书店的樱花树，树下站着个戴着雷纳德面具的男人，手中握着时间沙漏。
"老爹他......"东方德的声音哽咽。
"他去了时间的夹缝里，"东方雷抬头看向基因库的天窗，那里有颗流星划过，"但他留下了线索——旧书店，基因巫术，还有......"
"还有我们的基因里藏着的钥匙，"东方德接过话头，"能打开钟楼密室的钥匙。"
旧书店的樱花树在深夜盛开，东方雷推开店门，看见书架上的《基因巫术与时空悖论》自动翻开，书页间夹着朵干枯的青铜玫瑰，花瓣上凝结着水珠，像滴未干的眼泪。
"欢迎回家，继承人。"沙哑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东方雷握紧黑客手环，却见走出的人戴着雷纳德的机械手套，后颈没有胎记，只有光滑的皮肤。
"你是谁？"东方德挡在哥哥身前，银镯发出微光。
"我是001号克隆体，"男人摘下面具，容貌与雷纳德分毫不差，"也是你们的父亲——真正的雷纳德·莱斯柴尔德。"
东方雷感觉后颈的胎记几乎要穿透皮肤，眼前闪过第十八章的幻觉：成年的自己戴着饕餮面具，站在钟楼顶端俯瞰整个机械帝国。而眼前的男人，正用与雷纳德相同的眼神看着他们，眼中却多了一丝冷酷的光芒。
"不可能，"东方德摇头，"老爹的机械心脏己经......"
"机械心脏只是诱饵，"男人轻笑，从口袋里掏出真正的时间沙漏，沙子呈黑色，流动时发出锁链的响声，"真正的诅咒核心，藏在你们的基因里——而我，是来回收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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