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二人准备进行翻云覆雨之时,房门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 “吱呀” 声,像是临终前的哀鸣。
“乃求的,谁么?”己经连裤子都脱了的牛脑被这突如其来地开门声吓了一跳,嘴里骂道。
“我擦,还是个外地货,真特么有瘾,嫖个娼还特么翻山越岭的!”
就在牛脑看向门口的时候,门外进来五六个手持钢管、纹着各种纹身的壮汉蜂拥而入。
小姣见众人进屋,便躲在了一旁的墙角里。
领头的男子嚼着口香糖,金链子晃得人睁不开眼,链子上的假钻石在昏暗灯光下闪烁,像是在嘲笑二人的倒霉。
“你们是作甚的?”牛脑坐在床上,问着进屋的几个男人。
“做肾的?还特么切腰子呢!你特么干啥的?跑我媳妇床上干啥啊?”领头男子骂着牛脑。
“你媳妇?这婆娘不是鸡吗?”
领头男子上前一个大嘴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牛脑的脸上,叫骂道:“MD,你特么说谁媳妇是鸡呢?”
牛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嘴巴打的一愣,然后起身就要还手。
可没等他还手,领头男子身后的五六个壮汉拎着钢管上前,也不管脑袋屁股,一顿猛敲。
牛脑穿着红裤衩,在床上左躲右闪。
牛脑虽为杀手,但此刻他一没有武器,二就他自己,所谓双拳难敌西手,更何况不止是西手啊,还有五六根钢管。
不到一分钟,牛脑就被打服了,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头上也被打出了血,鲜血流淌在本就不干净的小床上......
另一个房间的半吊子也没好到哪去。
就在房间门被踹开的时候,半吊子还在用卫生纸擦着手,而小凤则两根手指捏着那用过的避孕套。
另一波人踹门进屋后,看到眼前的一幕,一个青年说道:“我擦,这么快?衣服都没脱,就特么干不出来?”
半吊子也被闯进来的人和说的话给弄懵了,问道:“甚的快?你们个尕娃子来额房间作甚?”
青年也没跟半吊子废话,首接说:“啥JB玩意,你啊,就你,把我媳妇给睡了,你看看咋整吧?”
“甚?你媳妇?”
“是啊,就是我媳妇啊!小凤,你是不是我媳妇?”青年问着一旁的小凤。
小凤回答:“嗯呐,他刚才把我给睡了,你看,这个刚用的!”
半吊子看着小凤手里拿着的刚才那个用过的避孕套,突然胃有些翻滚,他强压住即将喷涌而出的酸水,说道:“哎,你这个婆娘,你咋还撒谎呢么?咱们两个进屋后撒都莫干么,就你手上拿的那个套套,你刚才还说是你上一个客人留哈的么,额撒时候睡你了么?”
青年对着半吊子骂道:“MD,你特么一个外地人,上特么俺们这嘎达睡完别人媳妇还特么不承认,上,给我干他!”
说罢,几个青年上前给半吊子一顿暴揍......
一时间,两间房间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和哎哎呀呀的叫声。
五分钟后,脑袋淌血、只穿着裤衩的牛脑和鼻青脸肿的半吊子被十来个青年壮汉押到了大堂。
老板娘依旧站在柜台后面磕着瓜子,看着戏,而小凤和小姣则站在老板娘旁边。
领头的壮汉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牛脑和半吊子则跪在地上。
领头青年弹了弹烟灰,说道:“说说吧,你俩想咋整啊?”
此时的半吊子和牛脑己经想明白了,他们这是碰到了“仙人跳”了,但面对这么多人,他们哥俩也无计可施。
半吊子抬头说道:“兄弟,都是道上跑的,今天额们哥俩栽了,额认了,你给划个道道吧!”
领头青年不屑地笑了笑,说道:“擦,还特么道上跑的,你特么咋不说你是水里游的?天上飞的?跟我俩装你MB的社会啊?擦!我给你两个选择,你们自己定,第一,我给你们送派出所,告你们俩;第二,那就好办了,花钱了事!你看看选哪条道吧?”
其实傻子都知道,仙人跳,摆明了就是要钱,真把人送派出所,他们啥也得不到,属于损人又不利己,所以主要是还是要钱。
不过半吊子和牛脑即使知道怎么回事,也不能让他们把自己送派出所去。
一是一但进派出所,就算不算罪,可嫖娼罪名也够拘留了,要是在派出所里待几天,那就啥事儿都不用干了。
况且他们本身就是外地人,真在派出所调查他们,查出点别的事儿,那更是猩猩他妈,废废了!
所以二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被送进派出所。
半吊子抬头说:“兄弟,额们哥俩初到贵宝地,不知道规矩,额兜里还有一千块钱,你全拿去,然后放我们哥俩,怎么样?”
领头青年听到半吊子说兜里有一千块钱,有些愕然。
他没想到,两个外地人这么有钱,出来嫖娼,都带一千块钱。
当时的一个工人,一个月工资不到二百块钱,一千块钱,相当于一个人半年的工资。
“我擦,还特么挺有钱,顺子,去,让他把钱拿出来。”领头青年说道。
一个叫顺子的青年上前,对半吊子说:“拿来啊!”
半吊子双手捂着胸口,说:“你们拿了钱,就要放了额们,说话算话!”
顺子上前一巴掌,呼到了半吊子脸上,叫骂道:“让你拿钱就特么沙楞的,废特么什么话!”
半吊子捂着半边脸瞪着顺子看,尽管他是个高傲的杀手,尽管他杀过人,可此刻如果他敢反抗,也没什么胜算,很可能换来的是无情的殴打。
顺子根本不搭理他,首接上手从半吊子兜里掏出那一千块钱,还扬起手臂,假装要打半吊子,然后回身往领头男子那把钱递给他。
领头男子拿着一沓钱,在手上掂了掂,脑子也飞速的旋转着。
这两个外地人,听口音是西北那边的,出手还这么阔绰,没准是倒腾煤的,倒腾煤的都很有钱。
如果真是来这边倒腾煤的,带的钱肯定也不止这点,应该还有。
领头男子想了想,决定还得再瞧一瞧,万一再整出来点,这一年就特么啥都不用干了,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领头男子眯着眼睛,对半吊子说:“哎,你们俩来这边干啥来了?”
半吊子怎么能说是来杀人的?所以只能编了个理由,说:“额们来这边是做点生意!”
领头男子心里很是高兴,因为他认为他猜对了,对方就是来这边做买卖的。
领头男子让小弟搬来两把椅子,然后让半吊子和牛脑坐下,并且发给二人一人一支烟。
半吊子和牛脑见此情景,觉得领头男子还挺有信用,这是打算放过他们俩了?又给赐座,又给递烟的。
领头男子问道:“哎,你们那边是不是产煤呀?你们俩是倒腾煤的?”
半吊子和牛脑单纯的以为对方就是跟自己聊天,所以也没多想,毕竟杀手的身份肯定不能暴露,所以就顺着领头男子的话说道:“斯啊,额们那就斯煤多么,额们就是来你们这边做这个生意的。”
领头男子内心己经乐开了花,因为他完全猜对了,并且继续下去,肯定还能整出更多的钱。
领头男子笑眯眯地问道:“那你们来多长时间了?”
半吊子抽着烟,回答道:“来了有三天了。”
领头男子接着问:“就你们两个来这边做买卖啊?”
半吊子说:“嗯,就额们两个。”
领头男子问:“那你们来这都住哪啊?今儿个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要不你们就住这儿呗!”
牛脑晃荡着脑袋,说道:“住这?额们可不敢住了,你这里是黑店么!”
他说完,半吊子用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半吊子生怕牛脑哪句话再惹到对方不高兴,再挨通收拾,犯不上了。
不过领头男子却并未生气,因为他的目的压根儿就不在这儿。
领头男子对着小凤和小姣说:“那个小凤啊,你给这个兄弟收拾收拾脑袋,小姣啊,你出去买点熟食和酒,一会我跟这二位远道的朋友喝点。”
然后又把那一千块钱递给了半吊子,说:“兄弟啊,咱们这也算不打不相识,这钱哥哥不要了,咱们就交个朋友,一会儿喝点!”
领头男子的这一番操作,让半吊子和牛脑都懵了,半吊子不敢接钱,领头男子拿着钱的手也在空中悬着。
“你看,你拿着呀,擦,俺们东北人最实惠,说不要就不要了,给你......”
领头男子把钱塞到了半吊子的怀里。
另一边,小凤拿出来消毒水和纱布,给牛脑的脑袋消消毒,然后缠上纱布。
领头男子的这一出让半吊子和牛脑感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从刚才的被仙人跳,到现在的座上宾,这赶上坐过山车了。
不一会儿,小凤买来了猪头肉、猪耳朵、肥肠和花生米,还有五瓶白酒,摆上了桌儿。
桌上,领头男子和几个兄弟,给半吊子和牛脑把酒倒上。
领头男子说:“来,哥俩,刚才的事儿多有得罪,咱们干一个!”
说罢,领头男子一仰脖,喝光了杯中的酒。
半吊子和牛脑是西北人,也很豪爽,见领头男子喝了,他俩也跟着喝光了杯中酒。
领头男子说:“二位兄弟,我叫赵川,钢厂这一片儿提我好使!你们哥俩叫啥啊?”
半吊子说:“兄弟,额叫半吊子,这位兄弟叫牛脑,额们哥俩是西北那边过来的。”
赵川说:“哦,你们哥俩挺厉害呀,这么远跑这边来做买卖?”
半吊子说:“嗯呐,额们天南海北的,哪里有去么。”
赵川又说:“哎,你们那边倒腾煤挺挣钱的是不?”
半吊子哪里倒腾过煤呀,可总不能告诉对方说自己是杀手,是别人雇过来杀人的吧,所以含含糊糊地说:“嗯,还行。”
赵川又问:“那你们一趟能挣多少钱啊?”
一旁的牛脑,嘴里还在大口的吃着猪头肉,唔啦唔啦地说:“看情况,一般都得几万。”
其实牛脑说的是实话,因为杀手这个活,是及其高危的活,自古赏金就不低,那个年代,伤个人,比如断胳膊断腿,得个万八千的,要是真杀人的话,那都得几万,毕竟干的是掉脑袋的活。
牛脑说的是实话,赵川也是当实话听的,所以眼睛一亮,心里更加乐开了花,他就认为这俩西北人是倒腾煤的,一趟都挣个几万块,那手上的钱肯定也得有个万八千的啊,必须得整到手。
“来来来,喝酒......”赵川张罗着。
几人就这样吃吃喝喝,西北人的酒量不比东北人差,所以赵川也喝的稍稍有些上头。半吊子和牛脑也微微有些醉意。
东北人天生的语言天赋和幽默细胞,很快拉近了几人的距离,不一会就搂脖抱腰的在一起天南海北的吹牛B了。
只不过作为职业杀手,半吊子和牛脑有着极强的职业操守,始终都没透露来辽县杀人的任何信息。
赵川装作有些喝多的样子,大舌头啷叽地搂着半吊子说:“今儿个咱们......呃......哥们喝得高兴,咱这儿......呃......也没酒了,走,咱们出去......呃......接着喝去!”
半吊子和牛脑之前也接触过东北人,也听说过东北人的热情和豪放。
牛脑站起身,说:“走,咱再喝点去么!”
说罢,拉着赵川的兄弟往门外走。
半吊子也站起身,拥着赵川往外走去。
赵川跟几个兄弟使着眼色,然后众人往外边走。
此时己经半夜了,东北人很少有夜生活,尤其是在当时的东北,一到黑天,饭店基本上也都关门了,老百姓也早早的都进被窝了,所以这个时候根本找不到喝酒的地方。
牛脑跟赵川和几个兄弟说:“咱们去额们住的旅店里边喝么,这个时候也找不见甚的饭馆了么,走......”
然后几人晃晃荡荡地走到一家还在开着的小卖铺,买了些酒和一些花生米、蚕豆等等下酒菜,奔着城郊的招待所走去......
就这样,半吊子和牛脑,把赵川这头饿狼引进了他俩的“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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