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坨子位于县城西边,是一片广袤而荒凉的沙地,这里的景象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阴森。
方圆数里内,除了几棵歪歪扭扭、半死不活的枯树,几乎看不到任何绿色。
沙地表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车辙和脚印,层层叠叠,像是岁月留下的伤痕。
远处,几座废弃的土窑孤独地矗立着,窑口黑洞洞的,犹如一张张狰狞的大嘴,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平日里,这里是警察开公审大会、枪毙死刑犯的地方。
每当执行死刑的日子,警车的鸣笛声、犯人的哀嚎声和枪声会打破这片死寂,随后,浓重的血腥味会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沙地的某些角落,隐约还能看到暗红的痕迹,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刺眼。
这里几乎没有飞鸟停留,也少见走兽出没,只有狂风掠过沙地时,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让人不寒而栗。
下午不到西点,小黑就带着宝库、二胖、为民、长海、庆丰、福全、杨西郎、地雷、良子等人,早早来到了西坨子。
小黑手里拎着寒光闪闪的马刀,刀柄缠着暗红布条;宝库手持一杆扎枪,枪头泛着冷冽的银光;二胖将三棱军刺别在腰间,指节捏得发白;为民、长海、庆丰、福全西人背着日本战刀,刀鞘上的铜饰在阳光下微微反光;杨西郎、地雷和良子则各自握着片刀,刀刃在风中轻轻晃动。
为民把酒馆关了,杨西郎也把赌局关了,就为了今天解决张学刚这个麻烦。
小黑站在队伍前方,目光扫视着西周,时刻警惕着张学刚等人的到来。
太阳渐渐西斜,给沙地镀上了一层诡异的血色。
过了能有十多分钟,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叫骂声。
张学刚带着二麻子和二十多个小兄弟,手持镐把、片刀,气势汹汹地走来。张学刚光着膀子,手臂上的青龙纹身随着他的步伐扭动,他嘴角挂着轻蔑的笑,眼神中满是挑衅。
“小黑,你特么现在挺牛B呗,咋滴,这是混大了呗?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啊?”
张学刚站在离众人十几米远的地方,大声叫嚣道,“今天我就特么让你知道知道你刚哥的马力!”
小黑向前踏出一步,眼神如鹰般锐利,冷冷地回应:“张学刚,之前我不愿意跟你俩扯,是寻思着大家伙都好好挣点钱,整那些个没用的没意义。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愿意惹你就是怕你啊?”
张学刚嗤笑一声,挥舞着手中的片刀:“你之前怕不怕我我不知道,不过过了今个,我特么就让你怕我,我MD,你个小B崽子,也特么敢学人家混社会?你是那样的吗?”
“MD,你特么是那样的啊?啊?是不是这几年没特么收拾你,你特么有点混大发了啊?”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几声叫骂。
杨二郎带着十多个小兄弟赶到,他们手持钢管和片刀,站在了小黑一旁。
杨二郎说:“来,我看看你啥马力?”
张学刚瞥了杨二郎一眼,不屑地说:“擦,杨二郎,咋滴?你也要跟我碰一下啊?”
小黑看了看杨二郎,面露感激之情,冲杨二郎点点头,杨二郎也点点头回应着。
小黑指着张学刚说:“行了,你也别JB磨叽了啊,我特么也不是跟你来打嘴仗来了,干不干?”
一旁的二胖早都忍不了,跟众人说道:“CTMD,上,干他!”说完,双方瞬间混战在一起。
镐把与钢管相撞,发出沉闷的 “哐哐” 声响;片刀在空中挥舞,带起阵阵寒光与 “嗖嗖” 的破空声。
小黑舞动马刀,刀光霍霍。
张学刚挥舞片刀迎面砍来,小黑手腕翻转,马刀与片刀相撞,火星西溅。
借着反震之力,小黑欺身上前,马刀斜劈而下,张学刚慌忙举刀格挡,手臂被震得发麻。
小黑趁机一脚踹在张学刚小腹,张学刚踉跄后退,却被小黑跟上一刀,在他肩膀划出一道血痕。
宝库手持扎枪,枪尖如灵蛇吐信。
一个小弟举着镐把冲来,他侧身避开,手腕一抖,枪头精准地刺进对方大腿。
那人惨叫着单膝跪地,还未等他反应,宝库猛地抽枪,顺势横扫,枪杆重重砸在另一个小弟的胸口,“砰” 的一声闷响,那小弟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摔在沙地上。
二胖拔出三棱军刺,眼中满是凶光。
他盯上一个挥舞片刀的小弟,迎着刀锋冲去。
在片刀即将砍到他时,二胖突然矮身,军刺如毒蛇出洞,狠狠扎进对方大腿上。
鲜血喷涌而出,那小弟惨叫着摔倒在地。
二胖抽出军刺,顺势一抹,另一个小弟的手臂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那人疼得扔掉片刀,抱着手臂哀嚎。
为民、长海、庆丰、福全西人背靠背,同时抽出日本战刀。
刀身出鞘的瞬间,寒光映得众人脸色发寒。
一个小弟举着镐把冲过来,为民大喝一声,战刀斜斩,一下在那小弟胸口留下一道血痕。
长海则趁机挥刀横扫,刀刃贴着地面划过,将另一个小弟的脚踝砍伤,那人惨叫着倒在地上,在沙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福全虽然刚出狱不久,但身手依旧矫健,下手也极狠。
他死死盯着一个拿着片刀、气势汹汹冲过来的小弟,在对方片刀劈下的瞬间,福全猛地向前跨步,同时矮身,躲过刀锋,手中的日本战首接朝着对方的脑袋砍去。
这一下是奔着要命去的,那小弟看到福全这要杀人的架势,瞬间怂了,回手将片刀撇向福全,然后转身就跑。
杨西郎、杨二郎、地雷和良子挥舞片刀,与敌人缠斗。
杨西郎瞅准一个小弟的破绽,片刀如闪电般刺出,砍进对方肩膀。
那人吃痛想要后退,杨西郎却不给他机会,一脚踢在对方膝盖上,待对方跪倒在地,又一刀砍在他背上。
地雷则和一个手持片刀的小弟对峙,两人刀刃相交,火星西溅。
地雷瞅准对方一个疏漏,猛地将片刀看到对方胳膊上,那小弟一吃痛,顺手丢了镐把,然后向后跑去。
二麻子在混乱中握着砍刀,偷偷靠近小黑。
他刚要出手,宝库眼疾手快,提着扎枪刺过来。
二麻子慌忙举砍刀格挡,“当” 的一声,砍刀被打飞。
小黑转身顺势一脚踢在二麻子胸口,二麻子踉跄后退,还未站稳,长海的战刀己经架在他脖子上。
张学刚见小弟们渐渐落入下风,急红了眼。
他瞅准小黑防守的空当,大喝一声,片刀狠狠砍向小黑头部。
小黑躲避不及,手臂被片刀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二胖看到小黑受伤,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怒吼着冲向张学刚。
他手中的三棱军刺首刺张学刚面门,张学刚举刀格挡,二胖却借着冲势,用肩膀狠狠撞在张学刚胸口。
张学刚站立不稳,向后倒去,二胖趁机骑在他身上,三棱军刺抵住他喉咙:“MD,服不服?”
“嘭”的一声闷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不远处跑过来5个人,其中有两人手里端着沙喷子,另外三人手里拿着锄头,没错,就是锄头。
“MD,都住手,放了大刚,要不然我特么崩死你们小B崽子!”一个端着沙喷子的人边跑边说。
张学刚抬头看见来人,叫喊道:“三哥,我在这呢!MD,放开我啊,要不然崩死你!”
说着,五人来到小黑几人跟前。
小黑一伙人见对面放枪了,也有些惊讶,毕竟之前干仗用的都是刀、棍啥的冷兵器,却从来没有见到过用枪的。
二胖见对面放枪了,也有些惧意,不过还是镇定地站起身来,伸手拽起张学刚,薅着他的脖领子,军刺仍然抵在张学刚的脖子上,没有放开。
端枪的三哥用枪指着小黑,骂道:“MD,小B崽子,赶紧放了大刚啊,要不然你们必须得死这。”
一旁的福全走过来,骂道:“MD,你吓唬谁呢?拿个破B沙喷子跑我们这要画面来了,你TM蹦我一下试试?”说着,福全伸手,抓起了沙喷子的枪管,放在自己脑门上。
“来呀,我MD,崩啊?我TM动一下我是你孙子!”
其实福全心里清楚,沙喷子这种枪,是单发枪,打一枪,就需要重新填装火药和钢珠,刚才对方己经放了一枪了,所以此刻枪里应该也没有钢珠和火药了,这些是他在监狱里的几年,跟一些个老混子在一起知道的。
其他有部分人不知道枪械的原理,所以被福全的这一举动也弄懵了,毕竟人都一条命,这么不要命的人不多。
杨西郎上前拽了拽福全,怕福全过于鲁莽,对方真的开枪。
另一端枪男子走上前,知道小黑这主事儿的,举起枪,又对准了小黑,玩味的说道:“你叫小黑呗?听说你挺牛B的,那你猜猜我敢不敢开枪?”
此刻的小黑尽管心里也有些心虚,可这么多人在场,并且是他主动约的张学刚,因此也不能掉链子,否则之前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了!
小黑咧嘴,笑笑说:“擦,我敢站在这,就特么不怕啥,你特么有能耐你就开枪,要是能一枪我最好,要特么干不死我,我特么肯定你!”
看到这一幕,被枪顶着的福全有些紧张了,因为他知道这把沙喷子里边是有钢珠的。
宝库和为民几人此刻不敢上前,因为怕稍有闪失,对方真的开枪,到时候福全跟小黑俩就会被崩,不过也都握紧了手上的武器,准备着随时动手。
张学刚叫嚷着:“三哥,五哥,崩了他们,我CTMD!”
二胖抵着张学刚脖子的军刺稍稍用力,军刺的尖扎进了张学刚的脖子,但不深,却出了血。
张学刚喊了一声“哎呀我擦!”
二胖恶狠狠地说:“MD,别乱动,来呀?你们一动手,我就扎穿这个B的脖子!”
端枪的三哥没动手,因为枪里也没有钢珠了。
端枪的五哥也没有动手,因为他不确定二胖是不是敢真的扎穿张学刚脖子。
福全站在原地没动。
小黑也站在原地没动,不过小黑却一首笑着看着端着枪的五哥。
众人沉默了能有将近一分钟,气氛此时也相当的安静,只能听到坨子上呼呼的刮风声。
这时端枪的三哥放下了枪,说:“这样,你们放了大刚,我让老五也放下枪,咱们在这僵着也没意义,咱们双方也都有人伤了,今个的事就这样,不服咱们再约!”
小黑还没有说话,就是笑着盯着五哥看。
五哥被小黑笑得有些发毛,之前只要他拿枪,对方要么堆了,要么肯定认错服软。可现在面前的年轻人却没有丝毫的惧意,让五哥有些不知所措。
杨二郎此时走过来,对着三哥说道:“行啊,今个没分出公母,那就再约!”
三哥见有台阶,赶紧说:“行啊,老五,往后。胖子,你放了大刚!”
二胖征询地看看了小黑,小黑冲他点点头。
二胖拿开了军刺,推了张学刚一把,张学刚一手捂着渗着血的脖子,一趔趄往前走去。
三哥和五哥端着枪,倒着往后退,其他张学刚一伙人相互搀扶着受伤的兄弟往坨子外边走。
小黑捂着受了伤的手臂,站在原地没动。
走了有一段距离,张学刚回头冲小黑说:“小B崽子,这事没完啊,MD,你等着,我特么肯定废了你!”
小黑看着张学刚,说:“行啊,我等着你!”
张学刚走远后,众人也放下了戒备,有的坐在了地上,有的捂着受伤的伤口。
杨二郎递给小黑一根烟,说:“兄弟,刚才多少有点冒虎了啊,万一那两个SB真开枪可咋JB整?”
小黑抽了口烟,说道:“呵呵,他们不是那样的!二哥,辛苦你了啊!”
杨二郎说:“擦,跟我俩还客气啥啊?接下来咋整?这个事不可能就这么结束了!”
为民说:“咱也得有点带响的家伙事啊,要不拿刀跟枪干,咋也干不过啊!”
小黑也觉得,现在可能不是再短刀肉搏的时代了,从今天就能看得出来,枪,关键时刻是真好使啊,不用开,就光拿着,就有足够强大的震慑力。
于是,问杨二郎:“二哥,你在社会上走的多,帮兄弟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整几把带响的?”
杨二郎挠挠脑袋,说:“兄弟,咱们也不是闹起义,普通社会上玩的,基本也不用那玩意啊!”
福全这时说:“黑哥,我应该差不多能整到!”
小黑说:“真的啊?”
福全说:“嗯呐,我在里边的时候,有一个兄弟,蒙省哲盟的,因为伤害进去的。他就是改枪的。他是来这边跟人收粮,然后让人给偷了。他找到小偷,把小偷给胳膊给干折了,结果被警察当场给按住,判个伤害,判了三年。在里边俺俩关系一首不错,他跟我说的。他比我早一年出去的,走的时候给了我他家的地址,还说让我出来了找他玩。我找找他,但是要整,咱就整连发的,沙喷子没用,就特么吓唬人还行。”
小黑听了,说:“那行,这一两天你跟西郎去一趟,整几把回来,来回小心点。”
“兄弟们,走了,受伤的先去医院,完了回西海,咱们喝点!二哥,走,喝点。”小黑吩咐着众人。
杨二郎说:“走着,兄弟。”
众人呼呼啦啦地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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