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朝门在平洲一地,建在高山之上,四处都是高台阁楼,仙云缭绕,旭日升起时,整个师门被金光照拂,庄严神圣。
不亏为仙门之首,气派宏伟!
今日的师门纳新是弟子入门最后一道测试。
仙朝门历年来的规矩,入门后的比武测试,能达前三者可向任意一任长老进行拜师礼,成为亲传弟子。
山门前一群入门弟子早早便候在了山门前,五根通天盘龙柱呈四角形,淡淡金光萦绕着中心顶梁柱,此乃仙朝门护山大阵法。
一群通过入门测试的弟子迈入护山大阵那刻,环顾四周不停发出感叹。
阶梯之上坐着一众长老,背后是整个庄严宏伟的仙朝门。
春日暖阳,清风微凉,今日的日光格外刺眼,映得剑仙长司熠熠生辉,他端坐高堂上白发翩翩,身着白色长袍嵌上金丝游龙,模样矜贵,眼眸如裹着一层寒霜,拒人千里。
鹊华背着手,安静地候在一侧,目光落在懵懂青涩的人群中,物色着人选。
掌门外出致直至今日未归,暂由剑仙主持拜师礼。
前几日这群弟子已经通过了入门试炼,今日只需逐决前三,进行拜师礼,长司早已等得不耐烦,大手一挥便开始了今日的决斗。
擂台上的弟子们斗志昂扬,无所畏惧,大战百来回合尤为激烈,偶尔有几位天资聪慧,反应灵敏的弟子能获得长老青睐。
鹊华正盯着擂台上,看得兴趣正浓,无意之间几个剑仙首徒的字眼落入耳中,她蹙眉竖起耳朵仔细听,就听到一句格外刺耳的话。
“剑仙首徒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早有传言说今日师门纳新,剑仙会携首徒出现,可大伙足足找了半日也不见一个身上有半分妖气之人,便误以为是谣言。
于是一群刚入门的弟子在下面毫不避讳,对剑仙首徒议论纷纷。
狐狸天生听力灵敏,这些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鹊华耳中,她仔细聆听在一群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口中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废物。
“可不嘛,说好听点是只稀有的赤灵狐,说难听点可不是既无灵力又无法修炼的废物,怕是筑基之上的人稍微动动指头,她就得吓得跪地求饶吧?”。
“真是令人不解,为何剑仙偏偏就挑选了她作弟子,在场哪位不比她强?
鹊华差点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罪孽,被人众口伐诛,听清楚才知道原来是说她无法修炼灵力,觉得她不配做剑仙的徒弟。
底下聒噪的声音如潮水般灌入耳中,鹊华忍不住冷笑出声,亏她原本还想着求师尊收个弟子,能空闲无事时陪她解解闷,如今想来她的想法倒是有些可笑,
日光过隙,正阳当空,终于角逐出前三,魁首是一位叫做薛佞宸的少年,人群中一身白色金色仙鹤刺绣锦衣,银发扣束起高马尾,他脚步稳健,招式带有破竹之势,应是有练过基础的仙家公子。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薛佞宸接过师兄递来的拜师茶,满眼敬佩地望着座上的剑仙,传闻中叱诧风云的剑仙,如今近在咫尺,不枉他每日起早贪黑辛苦练习。
少年难以压制心中的激动徐徐走向剑仙,突然之间,长剑迎面袭来,温茶被人掀倒在地,瓷器坠地发出清脆悦耳的破碎声音。
一滴艳红的鲜血滴落白玉石阶梯,少年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满脸惊恐地盯着眼前之人。
微风拂过吹起少女裙摆,鹊华手持长剑,冷眼看着眼前少年。
自仙朝门建立千百年来,第一个敢闹事的人,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鹊华昂头挺胸道:“作为师尊的徒弟,我有必要检验一下,想做我师弟的人够不够格”。
趁掌门不在就敢闹事,就算你是剑仙的徒弟,那又如何!
等等……
剑仙的徒弟?众人缓过神,盯着少女看了又看,原来她就是剑仙首徒,天樽月那只无法修炼的赤灵狐。
鹊华本就不愉快,当看到这个狂妄的少年极有可能成为她师弟时,她心中压抑的怒气被点燃,当即便抽出腰间的软剑冲了上去。
事发突然,座位上的长司也是始料未及,身旁一个绯色身影飞一般地蹿了出去。
鹊华原以为他们是什么厉害人物,看了半日比武下来,原来是一群怨天怨地的蠢货,不知天高地厚还在这里酸水吱吱流。
虽说她无法修炼,但眼前这群人不过也是群暂无修为之人,在武力上可不一定能赢她,说她是废物,那也要打得赢她再说。
这种不尊重师姐的师弟,她甘愿不要!
鹊华转回头询问道:“师尊,可许弟子与这位弟子比试,为师尊先测测他的功底?”。
听闻此言,剑仙脸上闪过几丝困惑,明明昨日她还央求他收个师弟师妹来,怎今日又出尔反尔,他无奈叹气又多看了鹊华几眼,微微颔首表示默许,反正最终决定权是握在自己手里,让她上去玩玩又有何妨?
薛佞宸怔在原地,看着这位鹊华师姐心中泛起不安的涟漪。
剑仙一双冰凉刺骨的双眸冷冷盯着他,仿佛一把利刃搭在他脖子上,不言自威,少年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鹊华已经翻身跳上擂台了,一袭红衣英姿飒爽,的脸上一双水灵的眸子看着少年。
师兄在旁提醒,点列为止,切勿伤及性命,规则很简单,无论用任何招式,只需要将对方打倒在地或是打落擂台便获胜。
鹊华已经翻身跳上擂台了,一袭红衣英姿飒爽,的脸上一双水灵的眸子盯着他。
薛佞宸困在中间左右两难,看了眼擂台上的鹊华师姐,又回头看了眼剑仙,心中似乎作了莫大的决定,握紧手中的剑,硬着头皮上了擂台。
师兄在旁提醒,点到为止,切勿伤及性命。
规则很简单,无论用何招数,只需要将对方打倒在地,或是打落擂台便获胜。
锣鼓一响,少年拔剑防御,刚一抬头,绯色身影便闪到了面前速度极快,软剑横劈而来,他立刻挥剑抵挡虽挡住了主要伤害,但软剑弹韧还是划伤了他的胳膊。软剑阴狠又毒辣,少年白衣割破渗出鲜红的血,他吃痛闷哼一声,连忙退后几步拉开距离。
“这是武器软剑?”,一位女长老看清了鹊华手中的武器,转头看向长司:“想不到你居然给这丫头练软剑”。
软剑难驾驭,不仅无法抵挡太重的伤害,且很难达到致命的程度,顶多造成皮外伤,实用与鞭子几乎没有区别,在百门仙家中就没几人用过软剑,因为太难用,几乎在千年内没出现过能将软剑当本命武器的人。
长司淡淡一笑,转头对那位长老道:“无论是何种武器,只要运用得当也能杀人于无形”。
只听说有一位世外高人,法力高深,善用神器软剑太阴,运剑如游蛇,杀人无形。
女长老闻言却摇摇头,反驳道:“那你未免也太高看这丫头了,一个无法修炼的人还不挑个厉害的武器,你这个师尊可别耽误人家了”。
长司笑而不语,沉眸看着擂台上认真的鹊华,软剑就是最适合她的武器。
不过才几个回合,少年身上就多了几处伤口,他忍着痛一脸坚持,仔细找寻鹊华的弱处。
席上的诸位长老看得专注,重出人世的兵器软剑,他们脸上挂着不可置信,长司长老居然教他徒弟软剑,就连他们长老几乎从未看到过能将软剑运用如此得当的人。
长司脸上浮现淡淡笑意,鹊华如今的实力,相比他所见过的只是鸿毛罢了,这孩子前途无量。
台上薛佞宸被压制,被打得无力还手就如一只小兔子被鹊华玩弄,难得有个实力适合的人陪她练手,只听席上的师尊出声制止,喊了句:“鹊华,别胡闹”。
她才恋恋不舍地准备结束比试,手中下了力,第一剑险些将薛佞宸逼下擂台。
少年显得格外吃力,在鹊华第二剑奋力劈下时,只见一阵白光闪过,薛佞宸身上涌上了一股灵力,连同剑上的力度大了几分,震得鹊华手臂生疼。
这人竟是筑基初期!
台下众人也看见了这一道灵力,纷纷震惊出声。
“搞什么?原来他早已筑基了,和我们一群还没修炼过的人打,这明显就是胜之不武!”。
“这人明明天资一般,还要装作天资聪慧的模样,得亏这位师姐,不然剑仙可就被骗了”。
仙朝们纳新,有明令禁止过有修炼经验的修士参与纳新,原因有二。
其一,入过门派,修习过别家秘籍的修士不得入仙朝门,原因是怕修士修炼易走火入魔。
其二,为师门纳新的公平,在入门比试中禁止使用法力。
一时风光无限的比试魁首成为了众矢之的,听着台下的议论声,薛佞宸一时愣了神,被鹊华一脚踹下。
胜负已定,鹊华收了剑跳下擂台,回到师尊身旁。
长老个个法力高深,难能看不出一个小小筑基期,再者说这群弟子中筑基的也不止他一人,他在比试中并未动用过法力。
薛佞宸从地上狼狈爬起来,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面无表情地回到人群中。
薛佞宸低着脑袋,大概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和鹊华差不多高,一身白衣上沾染几道血红,看着他卑微的模样,鹊华心中涌起一丝怜悯。
她仔细想了想,有个陪练抗揍的师弟,貌似也不错,于是她拔高声音,向大家解释:“诸位,这位师弟没有输,是我趁他不注意,将他踹下去的”。
一位白衣长老似是有意想收薛佞宸为徒,在鹊华开口后连忙问道:“薛佞宸,之前可有人教导过你?”。
薛佞宸又从人群中钻站出,如实回答:“之前母亲有为我请过一个家教师父,帮我引气如体”。
既是家教师父,既不触犯其一,在先前的试炼比试中也从未用法法力,自然也没触犯其二。
既然鹊华说了算薛佞宸没输,那便是默认了他有资格拜剑仙为师。
少年再次接过一盏温茶,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剑仙。
长司看着面前跪立的少年,捧上来的这杯温茶,他淡淡开口:“我无意收徒,你还是去拜他人为师吧”。
此话一出,将少年一颗原本炽热的心如坠冰窟,他脸上挂着僵硬的笑,缓缓抬头:“弟子不敢奢求,能不能请求剑仙给个机会,日后多留意留意弟子”。
“弟子一定不会比别人差的,哪怕三年或五年,弟子都愿意等剑仙给我一个机会”。
薛佞宸第二次敬茶被拒,他乖巧地回到队伍中,昂首挺胸,看着眉宇间英气十足,可在袖口之下一只手紧攥这衣角,内心怨恨自己不够努力。
今日的仙门纳新持续到了午过三晌,长司全程端坐在软榻上,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背后还有一道阴冷的目光。
他侧头就看到身旁怨念颇深的鹊华,笑着询问道:“怎么,真生气了?”。
看着眼前气恼地收回目光,一副明显不愉快的模样,长司庆幸自己做了个正确的决定,还没收薛佞宸为徒呢,鹊华就为这个男人和他就闹脾气。
若是真收了薛佞宸为徒,日后若是苛待了他,跑去和鹊华诉苦找她撑腰,那他这个小徒弟眼里哪还容得下他这个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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