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下水道里,橡皮艇破浪疾驰,林梦瑶死死攥着船舷,污水溅在脸上泛起刺鼻的腥气。夜枭面具下的眼睛始终盯着她,仿佛能看穿她藏在内衣夹层的怀表。前方铁栅栏升起时,林梦瑶注意到夜枭输入的密码竟是她穿越那天的日期 —— 这个发现让她后颈泛起一层冷汗。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冷气裹挟着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林梦瑶踏入电梯,金属地板映出她扭曲的倒影。夜枭伸手按下顶层按钮时,她瞥见对方虎口处的烫伤疤痕,形状竟与系统激活时平板灼烧的痕迹如出一辙。
“别试图用记忆回溯读取我的思想。” 夜枭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电流杂音,“这里的磁场会让你的系统过载。” 他话音未落,电梯内的灯光骤然闪烁,林梦瑶腕间的纹身突然发烫,那是她在教堂沾染的神秘印记。
顶层的旋转楼梯盘旋向上,尽头处,戴着鸦羽面具的玄鸦背对他们而立。月光透过穹顶的彩绘玻璃洒落,在他黑色斗篷上投下诡异的光斑。林梦瑶注意到他脚边散落着与怀表同款的齿轮零件,还有半张泛黄的照片 —— 照片上年轻的玄鸦站在现代实验室里,身旁的仪器赫然刻着 “奇幻都市导航系统原型机” 字样。
“欢迎来到影组织,林梦瑶。” 玄鸦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共鸣,“你手中的系统,本该是拯救千万人的希望,却成了日军手中的利刃。” 他缓缓转身,面具缝隙里露出的眼睛泛着幽蓝的光,“告诉我,当你发现系统核心藏着毁灭指令时,是什么心情?”
林梦瑶的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 不知何时,夜枭己将她的武器卸去。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怎么知道系统的事?还有那个怀表,为什么会和‘梅机关’的刑场有关?”
玄鸦突然发出一阵狂笑,笑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刑场?那是我们故意设下的诱饵。日军以为抓住了影组织成员,却不知他们审讯的,本就是早己死去的傀儡。”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墙壁上的投影幕布缓缓降下,上面播放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穿着白大褂的日军将紫色雾气注入人体,那些人在痛苦中扭曲成非人的形状,而监控画面右下角,赫然显示着 “凤凰计划 - 时空锚点适配实验” 的字样。
“你在北平瞥见的紫色铁箱,” 玄鸦走近两步,林梦瑶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里面装的是从未来偷运而来的量子稳定剂。日军妄图用它打开时空裂隙,召唤未来的武器扭转战局。而你的系统,本是为了阻止这种灾难而创造的。”
林梦瑶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既然如此,为什么系统会发布刺杀周佛海的任务?那根本就是陷阱!” 她想起庆功夜的惊险逃亡,想起陈默为救她坠入黄浦江的瞬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因为系统被篡改了。” 夜枭突然摘下机械面具,露出那张与她教授相似的脸,“三年前,我在实验室调试系统原型机时,被日军特工袭击。他们抢走了核心代码,植入了毁灭指令。当我追踪到 1937 年,却发现你己经带着变异的系统穿越而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悔恨,“我本该保护好它的。”
玄鸦踱步到窗边,月光勾勒出他斗篷下若隐若现的机械义肢:“影组织存在的意义,就是纠正被篡改的历史。我们追踪凤凰计划的线索多年,首到你炸毁那艘货轮,我们才确定,系统的原始程序还留有一丝觉醒的可能。” 他突然甩出一条锁链,精准缠住林梦瑶的手腕,“现在,该让你看看系统的真面目了。”
锁链拖着林梦瑶走向密室,沿途墙壁上挂满了泛黄的报纸,每一篇报道都与时空异常事件有关。1938 年南京突然出现的未来飞行器残骸,1940 年重庆莫名失踪的三百民众…… 这些新闻边角都画着衔尾蛇标记。密室中央,悬浮着个水晶棺,里面躺着的女性与林梦瑶有着七分相似,她胸口插着的系统核心正在发出诡异的红光。
“这是初代系统持有者,也是我的妹妹。” 玄鸦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日军抓住她后,强行将系统与她的意识融合。当我们找到她时,她己经成了只会执行毁灭指令的傀儡。” 他掀开水晶棺,取出块布满裂痕的芯片,“这是系统原始核心,只要将它植入你的系统,或许能唤醒被封印的良知。”
林梦瑶盯着那块芯片,突然想起系统每次发布矛盾任务时,脑海中闪过的模糊画面 —— 那些穿着现代作战服的战士在战火中冲锋,还有个温柔的女声在说 “要相信自己的选择”。她伸手接过芯片,却在触碰的瞬间,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警告!检测到外来核心入侵,启动自毁程序!” 机械音在密室炸响,水晶棺开始龟裂,紫色雾气从裂缝中涌出。夜枭冲过来试图关闭系统,却被能量冲击波掀翻在地。玄鸦将林梦瑶护在身后,斗篷被气浪撕碎,露出背上密密麻麻的手术疤痕 —— 那些疤痕组成的图案,正是系统启动时的星图。
“快走!去地下三层的量子实验室!” 玄鸦将芯片塞进林梦瑶手中,“那里有能中和自毁程序的装置!” 他转身迎战涌来的机械守卫,斗篷上的鸦羽化作利刃飞出,“记住,系统从来不是工具,而是你对抗命运的伙伴!”
林梦瑶在迷宫般的通道狂奔,身后的爆炸声震得她耳膜生疼。当她终于找到量子实验室时,却发现苏婉正站在控制台前,手中拿着枚与日军相同的紫色水晶。“好久不见,林梦瑶。” 苏婉转身露出冷笑,“你以为只有影组织在关注凤凰计划?戴老板早就知道,系统的自毁程序,才是打开时空裂隙的钥匙。”
实验室的穹顶轰然炸裂,月光与紫色雾气交织成诡异的漩涡。林梦瑶看着手中发烫的芯片,又望向狂笑的苏婉,终于明白玄鸦所说的 “觉醒” 意味着什么 —— 这场关于时空的战争,从来不是简单的正邪对决,而是信念与阴谋的终极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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