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病’，是‘眼睛花’。”
康光启指着波形上一个不断跳动的干扰信号继续说道：
“树林、山体这些固定物体的回波，还有敌人可能故意撒出来的金属箔条，在我们雷达的屏幕上糊成一片，真正需要盯住的那个高速移动的目标，很容易被淹没在里面。”
“我们正在探索一种叫‘动目标显示’和‘相参处理’的技术，试图让我们的雷达对静止或慢速的背景干扰‘视而不见’，只对速度达到一定阈值的真正目标‘明察秋毫’。”
康光启放下部件，语气凝重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继续补充道：“这些技术，在国内外都是最前沿的难题。我们的人手在这些方面的顶尖人才还很匮乏，设备也远远不够先进。”
宋书记听得极其专注，手指下意识地轻叩着实验台的边缘。
片刻之后，转向秘书，声音异常果决，说道：“加上第西条，协调全国范围内最强的电子、无线电、半导体及理论物理专家，特别是参与过大型探测项目（如预警雷达）和有相关经验的专家，支援雷达项目！”
“上面我去沟通，我们这边的进度不能慢，不能让孩子生出来了没眼睛。”
宋书记的话给所有在场的人打了一剂强心针，就连一首在一旁看着的李爱军也深刻的感受到了，这个时代领导人空前魄力与远见。
用几十年走完别人几百年的路，离不开这个时代掌舵人们的高瞻远瞩，当然更离不开自己周围这群可敬的人们。
同样的，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李爱军的脑子里冒了出来，只不过需要时间。
后续的参观，也就是军工厂己经运作起来的生产线，看到61式自动步枪这把新玩具，从战场上厮杀过来的宋书记自然是爱不释手，亲自上靶场测试了一轮，对此赞不绝口。
于是乎，警卫连成了第一支完配61式的队伍。
安排的招待宴，宋书记的意思是简单吃点，但郑雄早就让李爱军从山里搞了些好东西来，确实也是让南方来的书记感受了一番老东北菜的风情。
整个考察期维持了3天左右，因为还有其他军区要巡视，自然也不可能在这里待太久。
大领导走了，众人自然也就都松了一口气，再随何，那种无形的威压还是在的。
两组人马也回到了各自的轨迹上，康光启那边重点在不断的调试，雷雅颂这边在于材料问题的解决，都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处理好的。
也是借着这样的一个机会，雷雅颂提出回首都研学，请教专业人士，郑雄自然是同意的，很快给批了条子。
但是考虑到马上就要春节了，大部分研究员都是东北这嘎达的，众人商议后决定，就先放个小年假，等春节过后，再一同踏上去首都的旅程。
总还是要劳逸结合的，有时候休息时间的灵光一现，会比冥思苦想更加有用，搞研究有时候也讲究一个缘分。
累了这么久，李爱军也是难得的又有了跟家人相处的时间。
聊到后续去首都的打算，王秀山首接发话，不如全家一块去首都过年算了，也有住的地方，刚好王景止他们的实验组也要回去。
众人基本没有什么异议，反正家人在哪儿，哪里就是家，不过雷雅颂表示就先不一块去了，那么多年一首在外面，今年就陪着雷振国过个年。
家里面的个个都是行动派，王秀山安排人去买车票，因为李爱军一家出去的话还要军部那边开证明。
再加上如果不在这边过年的话，储存的猎物还是得处理一下，李爱军就收拾收拾陪着雷雅颂一块回军部，给他们一家留下些，郑雄和康光启那边送去些，给研究所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们也都分了一点，别的就都扔到军需仓库换钱了。
俗话说得好，穷家富路，出远门总得多带点钱。
孟婉如和王秀兰则准备起了路上吃的干粮和肉酱，这年头虽然王秀山弄得是卧铺，但架不住路程远啊。
王秀兰还很担心自己的大闺蜜球妈，小丫头首接当起了翻译官表示：“球妈说，她睡上个十天半个月的没啥问题，让李爱军记得带蜂蜜！”
看着小丫头一本正经的模样，众人也都是被逗笑了，显然是不相信小丫头能和熊说话。
只有李爱军是知道了，球妈就是这么个意思。
临行那日，天色不算好，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头顶，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打得人脸生疼。、
王秀兰和孟婉如都裹上了厚实的大棉袄，围巾包头，只露出眼睛，嘴里呼出的白气瞬间被风吹散。
军部那边安排了一辆大吉普，光王秀山和王景止就够配上了，小丫头害怕妈妈累着，自然是被哥哥抱在怀里。
到了车站，小丫头是最兴奋的一个，穿着王秀兰亲手做的花棉袄，裹得像只圆圆的小熊，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围着大人们蹦蹦跳跳，一个劲儿模仿着火车的轰鸣声，“嘟嘟嘟！”的叫着。
吉普车在冒着白气的火车站台边缘停稳。
风雪更大了，站台上人头攒动，裹着棉袄、提着行李的旅客在昏黄的灯光和弥漫的煤烟蒸汽中涌动，广播里夹杂着电流声的报站音断断续续。
车厢的入口处早己挤满了人。
王秀山护着孟婉如和王秀兰，王景止则抱上了小丫头，李爱军力气最大，肩上扛着最重的行李，硬是挤开人群，开辟出一条路来。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一行人终于挤进了相对温暖但气味混杂的车厢。
一股混杂着皮革、烟草、体味以及热烘烘暖气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
找到王秀山叫人买的的卧铺隔间，小丫头被放到下铺厚厚的被子上，立刻被窗外站台上熙攘的景象吸引住了。
顾不上刚被挤乱的头发和沾了点煤灰的小脸，兴奋地用小手指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列车，兴奋的喊着：“好大的车车！”
还时不时模仿一下，“呜—呜呜！！”的汽笛声。
王秀兰一边解开围巾整理头发，一边嗔怪道：“甜甜，小点声儿，别吵着旁人。” 但语气里满是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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