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玉米山在田埂上堆了一夜,第二天天蒙蒙亮,林薇就带着帮工的妇人们开始了更繁重的劳作——**脱粒**与**归仓**。
先前系统奖励的玉米脱粒工具图纸此刻派上了大用场。林薇指挥着两个手巧的木匠,用硬木和简单的榫卯结构,打造了几个简易却高效的脱粒“神器”。主体是一个带凹槽的木斗,内壁钉满了朝一个方向倾斜的、打磨光滑的粗铁钉(林薇贡献了几把旧镰刀头熔了改造)。使用时,只需将玉米棒子按在倾斜的铁钉上,用力向下搓动。
“来,试试!”林薇拿起一根的玉米棒子,示范性地在铁钉上一搓。
“哗啦啦……”金黄的玉米粒如同欢快的雨点,纷纷扬扬地从棒芯上脱落,滚入下方的木斗里,效率比手工一粒粒抠快了不知多少倍!
“哎哟!这玩意儿好使!”王婶看得眼睛发亮,立刻拿起一根棒子学着操作起来。
“省力!真省力!”妇人们纷纷上手,很快掌握了技巧。田埂边响起了连绵不绝的“哗啦”声,金色的玉米粒如同溪流般在木斗里汇聚、流淌。柱子囡囡则带着几个小伙伴,负责将脱粒后的光秃秃玉米棒芯(这可是好燃料)和苞叶收集起来,堆到一边。
脱粒后的玉米粒需要进行最后的**晾晒**。林薇早己在自家院子、向阳的坡地上铺开了大片的竹席和干净的粗布。金灿灿、带着湿气的玉米粒被均匀地摊开,在初夏灼热的阳光下曝晒。妇人们拿着特制的木耙,不时翻动,确保每一粒玉米都能充分接受阳光的亲吻,蒸发掉最后的水分,变得干燥坚硬,易于储存。
赵长卿也没闲着。他换上了最耐磨的旧衣,和妇人们一起翻晒玉米。烈日晒红了他的脸,汗水浸透了衣衫,木耙用得远不如他握笔那般熟练,动作甚至有些笨拙,但他神情专注,一丝不苟。林薇看着他被晒得发红的脖颈和沾满灰尘的侧脸,心头微微一动,递过去一顶宽沿草帽:“戴上!细皮嫩肉的,别晒脱了皮,回头写字手抖!”
赵长卿接过草帽戴上,对着林薇露出一个带着汗水的、温润的笑容:“无妨,晒晒更健硕。薇娘,这满目金黄,粒粒皆辛苦,更觉珍惜。”
连续几日的暴晒后,玉米粒变得干燥硬实,抓一把在手里,发出清脆悦耳的摩擦声。林薇抓起一把,任由金黄的颗粒从指缝间滑落,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干燥触感,满意地点点头:“成了!装仓!”
早己腾空并仔细打扫、用艾草熏过防虫的粮仓被打开。妇人们用簸箕、箩筐,将晒得滚烫、散发着阳光味道的玉米粒,一担担、一筐筐地运进仓房。金黄的瀑布倾泻而下,在仓房里堆积,渐渐形成了一座真正的、散发着谷物醇香的金山!
当最后一粒玉米归仓,沉重的仓门合拢落锁,那一声清脆的“咔哒”声,仿佛为这场盛大的丰收画上了一个圆满而坚实的句号。帮工的妇人们看着自己亲手收获、脱粒、晒干、归仓的粮食,脸上洋溢着无比踏实和自豪的笑容。林薇当场结算了工钱,每人还额外包了一大包新鲜玉米粉作为谢礼。妇人们捧着钱和玉米粉,千恩万谢,心满意足地离开,逢人便夸秀才娘子的仁义和玉米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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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这丰收的喜悦余韵未消之际,一个不和谐的插曲骤然打破了宁静。
这天深夜,月黑风高。林薇因为白日里盘算玉米深加工的事情有些兴奋,睡得并不沉。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后院靠近粮仓的方向,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异响,像是老鼠,却又比老鼠的动静更笨重些。
她猛地睁开眼,屏息凝神。旁边的赵长卿睡得正熟。那声音又响了一下,似乎是什么东西刮蹭木板的声音!
有贼!林薇心中一凛,眼中寒光一闪。她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抄起门后一根结实的顶门棍,赤着脚,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潜向后院。
粮仓的门锁完好,但旁边的窗户……林薇眼神锐利如鹰,借着朦胧的月光,赫然发现窗棂下方一块活动的木板,被撬开了一条缝隙!一只黑乎乎的手,正从那缝隙里伸进来,胡乱地在窗下堆积的麻袋(里面是还没来得及装仓的少量玉米)上摸索着!
林薇怒火中烧,却没有立刻惊动。她贴着墙根,绕到那扇窗户的侧面阴影里,屏住呼吸。只见那只手摸索了一会儿,似乎抓到了一把玉米粒,正要缩回去。
就是现在!
林薇如同猎豹般猛然窜出,手中的顶门棍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无比地狠狠砸在那只还没来得及完全缩回去的手腕上!
“嗷——!!!”一声凄厉的、变了调的惨叫瞬间划破寂静的夜空,在空旷的后院显得格外瘆人!
那只手触电般缩了回去,窗外传来重物跌倒和压抑的痛呼声。
“抓贼啊!有贼偷粮!”林薇气沉丹田,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她动作不停,一把拉开旁边备用的绳索机关(她早就在粮仓周围做了些简易陷阱)!
只听“哗啦”一声,一张用旧渔网改造的大网从天而降,正好罩住了窗外那个挣扎着想爬起来的人影!
“柱子他爹!快起来!有贼!”林薇一边喊着,一边迅速点燃了早己准备好的火把,明亮的火光瞬间驱散了黑暗。
赵长卿被惊醒,听到林薇的喊声和贼人的惨叫,心猛地一沉,也顾不上穿鞋,抄起墙角的锄头就冲了出来。柱子也被惊醒,小脸吓得煞白,却强撑着抓起门后的扫帚,跟着爹爹跑出来。
火把的光亮下,只见一个被渔网缠得结结实实、正在地上痛苦扭动挣扎的身影。那人穿着深色破旧的短打,头上罩着的布巾在挣扎中脱落,露出了一张因剧痛和惊恐而扭曲的脸——竟然是林宝根!
“林宝根?!”赵长卿看清那人,又惊又怒,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龟儿子!是你?!”林薇更是怒火冲天,几步上前,火把几乎要戳到林宝根脸上,“胆子肥了!敢偷到老娘粮仓来了?!说!谁指使的?是不是你那黑心肝的娘?!”
林宝根手腕剧痛钻心(林薇那一棍子绝对砸得不轻),又被渔网缠住动弹不得,吓得魂飞魄散,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语无伦次地哭嚎:“没……没人指使!是我!是我鬼迷心窍!姐……姐夫!饶了我吧!疼死我了!我再也不敢了!是娘……娘说你家玉米粒跟金子似的,随便抓一把都能换钱……我……我就想着偷点……”
“放屁!”林薇怒极,一脚踹在渔网上,震得林宝根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偷点?你那爪子伸进来是想抓一把?我看你是想把麻袋都拖走!柱子!去!敲锣!把全村人都叫起来!让大家伙儿看看,这不要脸的贼骨头是谁!”
“别!别敲锣!姐!亲姐!我求你了!”林宝根彻底慌了,不顾手腕剧痛,在渔网里磕头如捣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粮食……粮食我一粒没偷走啊!你看!都在呢!饶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要是让村里人知道,我就没脸活了!”
赵长卿看着林宝根这狼狈不堪、涕泪横流的模样,又气又鄙夷,但终究念着一点微薄的亲戚情分(主要是怕彻底撕破脸,王氏那泼妇会没完没了地闹),他拉住暴怒的林薇,低声道:“薇娘,人赃并获,他跑不了。只是……闹得太大,于我们家声也有碍。不如……先押起来,等天亮了,请村长和几位族老来公断?也免得脏了你的手。”
林薇胸膛剧烈起伏,看着地上烂泥般的林宝根,又看了看赵长卿眼中隐忍的劝解,再看看被惊醒、一脸害怕的囡囡,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立刻把林宝根另一只手也打断的冲动。她指着林宝根,声音冰冷如铁:“好!就依你!把这贼骨头捆结实了,扔柴房去!柱子,看好了门!天一亮,老娘倒要看看,王家那老虔婆还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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