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林家后院发现贼人、并且贼人竟是林薇亲弟弟林宝根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小村。不用柱子去敲锣,闻讯赶来的村民己经把林家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们议论纷纷,脸上充满了震惊、鄙夷和看好戏的神情。
“我的老天爷!真是林宝根?他亲姐家的粮也敢偷?”
“呸!什么亲姐!王氏母子早就不认这门亲了,这时候倒想起偷来了!”
“丧良心的玩意儿!秀才娘子带着大家伙儿过好日子,他们还使坏!”
“这下看王家婆子还有什么脸闹!”
村长和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被赵长卿恭敬地请到了堂屋上座。林宝根被两个壮实的后生从柴房里拖出来,手腕红肿得像个发面馒头,脸色惨白,浑身抖如筛糠,哪里还有半分往日好吃懒做的混不吝模样。
王氏也被人连拖带拽地“请”了来。她一进院子,看到被捆得结结实实、狼狈不堪的儿子,又看到堂上端坐的村长族老和满院子愤怒的村民,心知大势己去,却仍不甘心,拍着大腿就要嚎哭撒泼:“哎哟我的儿啊!哪个天杀的打……”
“闭嘴!”林薇一声厉喝,如同惊雷,硬生生把王氏的哭嚎堵在了喉咙里。林薇站在堂屋门口,目光如刀,扫过王氏母子,最后落在村长和族老身上,声音清晰而冷冽:“村长,各位族老叔伯,昨夜有贼人撬我粮仓窗户,意图盗窃新收的玉米粮,被我们当场抓住!人赃并获,贼人自己也己招认!就是这林宝根!他亲口供述,是听了他娘王氏的教唆,眼红我家玉米如金,才起了这龌龊心思!请村长和各位叔伯主持公道!”
林薇话音刚落,负责看守的柱子立刻将昨夜林宝根摸索时掉落在窗下麻袋上的几粒金灿灿的玉米粒呈了上来,作为证物。又有人指证,昨夜确实听到林家后院有惨叫和动静。
铁证如山!
村长和族老们的脸色都沉了下来。偷窃粮食,尤其还是偷窃刚刚丰收、被视为全村希望的玉米,这在以农为本的村子里,是极其严重的罪行!
“林宝根!”村长一拍桌子,怒视着地上的林宝根,“你可知罪?!”
“我……我……”林宝根吓得魂飞魄散,只会磕头,“小人知罪!小人一时糊涂!小人再也不敢了!求村长开恩!求各位叔伯开恩啊!”
“王氏!”一位脾气火爆的族老指着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的王氏,“你教唆儿子行窃,还有何话说?!”
“我……我没有!是他自己……”王氏还想抵赖,但在众人鄙夷愤怒的目光和林薇冰冷的注视下,终究没敢再狡辩,只是瘫坐在地,掩面干嚎:“我的命好苦啊……”
村长和几位族老低声商议片刻。村长清了清嗓子,当众宣布:
“林宝根夜入民宅,撬窗盗窃粮食,人赃并获,按村规,当鞭笞二十,枷号示众三日!念其初犯,且未造成实际损失(粮食没偷走),鞭笞可免,但枷号三日不可免!王氏,教唆之过,罚清扫村道十日,以儆效尤!再有下次,定送官究办,决不轻饶!”
“至于被盗之家……”村长看向林薇和赵长卿,语气缓和,“长卿,薇娘,你们看这处置可还妥当?可要他们赔偿?”
赵长卿看向林薇。林薇冷笑一声:“枷号清扫,是他们应得的!赔偿?我家不缺那几粒粮食!但我林薇把话撂这儿!”她目光锐利地扫过面如死灰的王氏和瑟瑟发抖的林宝根,“从今往后,我林家的大门,你们母子一步也不许再踏进来!再敢来惹是生非,偷鸡摸狗,就不是枷号扫地这么简单了!老娘手里的棍子,还有县衙的大板子,等着伺候你们!听清楚没有?!”
林薇最后一声厉喝,带着凛冽的杀气,吓得王氏母子浑身一哆嗦,连声应道:“听清楚了!听清楚了!再不敢了!”
一场闹剧,在村规的严厉处罚和林薇毫不留情的划清界限中,终于落幕。王氏母子如同丧家之犬,在村民鄙夷的唾骂声中,被押去执行枷号和清扫了。林家小院终于恢复了平静,但经此一事,林薇“悍妻”的名声之外,更添了一份无人敢轻易招惹的狠厉与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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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平息后,生活重回正轨。新收的玉米除了大部分作为粮食储备,还有一部分被林薇留作种子和进行深加工试验。
这天,林薇神秘兮兮地从系统仓库里取出了奖励的**高产甜玉米种子**。这种子颗粒比普通玉米稍小,色泽更加金黄透亮。
“柱子,囡囡,过来!娘给你们看个好东西!”林薇招呼着两个孩子。
“娘,是啥?”柱子好奇地凑过来。
林薇剥开一粒甜玉米种子,露出里面乳白色的胚芽:“这是甜玉米种子!种出来的玉米棒子,生吃都像水果一样甜!”
“生吃?像果子一样甜?”囡囡瞪大了眼睛,满是向往。
“对!”林薇笑着点头,又拿起一根普通的煮玉米棒子,掰了几粒下来,然后变戏法似的又拿出几粒金黄的、颗粒更的玉米粒(甜玉米粒),“来,尝尝,比比哪个更甜?”
柱子囡囡毫不犹豫地将两种玉米粒放进嘴里咀嚼。
“唔!这个甜!比饴糖还甜!”柱子指着甜玉米粒,惊喜地叫道。
囡囡更是幸福地眯起了眼,小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甜!水水的!好吃!”
赵长卿也被吸引过来,尝了尝两种玉米粒,眼中露出惊讶:“果然!此玉米甘美异常,汁水丰盈,竟真有果品之味!薇娘,此又是何种神异种子?”
“嘿嘿,秘密!”林薇狡黠一笑,收好甜玉米种子,“等下一茬,专门种一小块甜玉米,给你们当零嘴儿!”她又拿出那张**简易玉米淀粉提取装置图纸**,“还有这个,等弄好了,娘给你们做更好吃的东西!”
“啥好吃的?”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眼睛亮晶晶的。
“爆——米——花!”林薇拖长了音调,描绘着那神奇的画面,“砰的一声!小小的硬粒粒,就能变成一大朵白花花、香喷喷、甜甜的云!”
“砰?变成云?”柱子囡囡想象不出那场景,只觉得无比神奇,对娘亲口中的“爆米花”充满了无限憧憬。连赵长卿都被勾起了好奇心,看着图纸上那些木桶、滤网的结构,琢磨着这“玉米粉”如何能“砰”地变成“云朵”。
就在一家人围着新种子和新图纸畅想美味未来时,赵长卿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林薇放图纸的抽屉。他清晰地记得,昨夜临睡前,那抽屉里除了些针头线脑,明明空空如也!而今天,薇娘就像变戏法一样,从里面拿出了这画满了精细构图的纸!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划过赵长卿的脑海:薇娘她……莫非真有那“袖里乾坤”、“凭空取物”的仙家手段?先前那些闻所未闻的种子、神乎其技的“金坷垃”配方、还有眼前这图纸……似乎都来得太过蹊跷!
他看着林薇正兴致勃勃地跟孩子们比划爆米花的样子,阳光照在她自信飞扬的脸上,充满了勃勃生机。赵长卿的心头,那早己扎根的爱慕与钦佩之中,悄然混入了一丝更深沉的敬畏与难以言喻的神秘感。他默默地将这个惊人的发现压在了心底,看向妻子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而专注。无论薇娘身上藏着怎样的秘密,她都是那个将他从泥潭中拉起,带给他和孩子们希望与光明的妻子。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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