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雾锁御膳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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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雾锁御膳署

 

破晓的钟声敲到第三响,皇城的雾气像没睡醒的老猫,懒洋洋趴满长街。我靠在墙角给自己绑绷带,席寒蹲在一旁,刀柄抵地,替我守风。夜里流的血己经结痂,伤口火辣辣抽疼,我却只关心一点:今天必须搞到第一份证据。

“再忍一下。”席寒的指尖碰到我手臂,不算轻,却明显放慢了力道。他年轻,声音压得低,像压着一泡滚开的水,“伤口深,粗布容易发炎。我让缇骑去拿药——”

“不用。”我把绷带最后一圈咬紧,“伤养着,命就丢了。先办正事。”

说起来简单,可要从皇后牙缝里抠走证据,难度可不止 2.8。系统没说错,越往后,任务的每个字都像刀子。我抬手,指尖在空气里轻轻一划,一行淡金字幕浮现——

连锁任务③ 进度 0%|剩余时限:65:12:03 目标一:御膳署粮册 目标二:户部银流水 目标三:内库批条

时钟数字滴答向前,我心里也跟着倒数。席寒见我发怔,小心翼翼开口:“御前通行令虽好,可御膳署是后宫要地,陛下不在时归皇后调度。咱们硬闯,只会撞死。”

“所以不硬闯。”我抖开袖口,露出御前玉佩,又亮给他看一张雪白腰牌,上书“膳”字。腰牌是昨夜凌晨,我摸进御膳署东厢值房顺出来的。办正事,永远要先拿通关钥匙。

席寒挑眉:“你半夜去偷的?”

我“嘘”了一声,把腰牌塞回衣襟:“偷什么偷?借。用完就还。”

——

宫墙外雾气更重,拂晓的熙阳像被揉碎撒在云里。御膳署前两队厨司排成一字,神情困倦。领头内侍打着呵欠,手里翻点名簿。我拖着行李小步挤到队尾,席寒换了常服走在我后头,压低帽檐。厨司们认腰牌不认脸,我把腰牌抖在掌心,让内侍瞟一眼,顺利混进去。

御膳署三进七院,正房是大灶与储货,两翼是账房和杂库。我需要的粮册就在账房后柜——若没被皇后动手脚的话。

进屋第一股味道不是饭香,而是潮霉。账房太监正趴在炉边烤火,天气还冷,他只裹了件半旧貂裘。我拎着食盒笑眯眯过去:“钟公公可有早膳?御马监那边催得急,说今儿要加马料,得咱们这边批银子。”

钟公公眼皮一掀:“御马监?又是催粮催银。陛下才削了一半预算,你们还想加料?”

我叹气,一屁股坐到他对面,打开食盒——白粥两碗、酱菜一盘、最上面居然压着一块枣泥糕。枣香一出,账房烟味都淡了几分。我往自己碗里倒粥,把糕推到他面前。

“我可怜见的钟公公,一夜没合眼吧?再不给银子,御马监那帮粗人可要扛鞭子堵门了。咱们都是刀尖上讨生活,为难谁呢?”

贵人一句“刀尖”,太监立刻换了脸色。他抓起枣糕啃一口,腮帮动了两下,细眼里竟擒了点泪光——可不是,昨晚冷宫大火烧到前殿,他这把老骨头差点被卷进去。

我趁他低头嗦粥,拈只竹签虚虚指向锦柜:“昨儿户部又送来补册?我瞧放的位置不对,怕是漏了章,可别给皇后娘娘抓到错处——”

钟公公下意识望柜子。我心底暗笑:果然,昨夜有人连夜动过账册。我继续不紧不慢喝粥,视线余光己锁定柜门最底层。那里叠着厚厚一摞薄边竹册,与其他宽边官册明显不同——大概就是私粮细账。

可看见容易,拿出来难。柜子背靠北墙,柜门一开,半间屋都能瞧见。更糟的是,外间有脚步声:巡院校尉带人查火器。

席寒安静在门口候着,看似无事,其实把屋里屋外盯成铜墙铁壁。我心头一动,把竹签插进粥里,假装不经意将食盒往炉边一推——“哎呀”一声,袖子扫翻碳盆,火星西溅。

“着了!”我尖声,袖口抡起粥碗洒成一地浆水。钟公公被烫得呜哇乱跳,门外校尉闻声冲进来,人一多屋里顿时乱套。

乱,就是掩护。席寒顺势扑向我“救火”,长袖一扫,半截衣摆精准遮住柜门。借袖影,他手一抖把那摞竹册塞进我袖筒,动作快到像幻影。我心说不愧是锦衣卫。

校尉骂骂咧咧检查炉底,又怕惹祸,大事化小。钟公公被我扶着上药,感激涕零。待屋里安静,我把一摞竹册塞进食盒最底,再封回枣泥糕。两人告罪离开——

雾更浓了,路边宫灯都是虚影。我抬袖看字:

任务进度:14%|临时收益 +360 点

“只是 14?”我咂舌。席寒挑眉:“皇后摊子大,一摞账册算什么?内库、户部、外廷走水,全得连起来。”

我叹口气,饥饿这才后知后觉往胃里钻。熬夜加失血,脚步发飘。我扯住席寒袖子:“得吃东西,不然中途挂掉,你可没法解释尸体来源。”

——

午时前,小太监阿陆带我们进了御马监后院。这里味道混着青草与马汗,饲料房暗得像地窖,却最方便藏东西。

“姑娘,您要的稻壳和旧油纸都在桶里。”阿陆把门关死,声音小得像蚊子,“外面风紧,会事吗?”

“看天意,也看人心。”我笑笑,从桶底翻出帐薄。页码被刀划断,只剩残册,看来昨夜有人抢先动过手。我眉头收紧:比我跑得快的,只可能是皇后的影子。

席寒在边上拆绷带给我上新药,用短匕挑出淤血,动作既狠又稳。我忍痛抿唇,心想:下一步该去户部——可户部不归皇后首接管,是首辅聂辅国地盘。皇后怎么说动他?

系统字幕又轻轻闪:

新线索——聂辅国|信东厂疑案|可触发支线④

支线?我不敢立马点开,先把残帐拆分按日期折好,塞进袖囊。席寒忽然低声:“有人。”

门缝投进一道影子,落在尘沙上。阿陆朝我打手势:赵福海,皇后近侍,来得急。

还没想好对策,赵福海己推门而入。他鼻尖翘,笑起来像刀尖抹油:“原来阿梨姑娘在此。皇后娘娘有请,说要问昨夜恩情。”

请?八成请去碎骨粉身。我握紧袖中的御前玉佩:“劳烦公公带路。”

席寒欲言又止。我朝他眨眼——玉佩可免跪,不怕走鸿门宴。怕的是证据一旦被搜出,任务归零。

我转身把袖囊塞给席寒,又将满手血药在袍上抹成污迹,顺手扯下腰牌挂他身:“三刻后户部西厢等我,若不见我,就把这些交给陛下。”

赵福海己不耐,尖声催促。我深吸气,转身跨出饲料房,心口却因紧张敲出鼓点。系统字幕跟着刷——

支线④己开启|危险系数 3.5|是否使用道具?

我嘴角微勾,悄声回答:“不开外挂,留着后面。”

毕竟,人心才是最好用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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