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濛，宫墙像被新墨涂过，湿得发亮。聂辅国被押去大理寺后，皇城却并未松一口气——越靠近清算，空气越像凝住。
皇帝下旨：三日内停宴止乐，百官斋戒，待户部两寺对完银道再开恩旨。禁酒令一出，连御膳署都改煮白粥。人心被迫静下来，暗礁却在水下涌。
第一夜，我被安排在御书房侧院养伤。席寒肩伤缝了三针，绑着木板仍跟我巡院：“聂家还有余党，别落单。”
我点头，却在心里暗算命运点——连锁③奖励到账后，我余额破两万；可系统一亿点清零线遥不可及。若要买断天道，靠一本银册远远不够。
系统沉默了一整日，像蛰伏。首到入夜，我点灯看伤，它忽然浮字：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完成“银道”链，触发“天道芯片”前序任务：夺回源代码第一段，奖励 500 000 点。
五十万！我心脏怦跳，却也冷笑：兔子急了才撒最甜的萝卜——说明它怕了。
任务坐标指向“神策军机库”。那地方兵器重地，连皇帝要批文。系统却不给攻略，只给倒计时：48:00:00
次日未时，皇帝召我入内殿。御案上堆折子，都盖“军机密呈”。他眼底血丝更重：“神策军机库昨夜失火，疑是余党纵火。朕让你三日后入勘，你敢不敢？”
我心里一震——系统坐标，与失火重叠？我咬牙抬头：“敢。但需席寒同往。”
皇帝点头，随手在旨上批两笔：“再给你五千兵符，听口调度。”
走出殿门，席寒喃喃：“他让你去，是想借你试网。”
“也借我挡刀。”我苦笑，“不过挡一次刀，五十万点入账，值。”
三、夜雨翻牌
第三夜，雨又落。神策军机库在城北高台，三面壕沟，唯一石桥被昨夜火烧半塌。我们带两百甲士，油布护盾披上，火把成束。
桥下雨声溅火苗，雾气腾成壁。我抬手，命工部匠人架跳板。刀盾兵先行，我随席寒掠桥沿。桥石仍烫，脚底烧焦味刺鼻。
库门铁签封死，却被大火燎得裂纹。我用凤印压签，铁链哗啦落地。门一推，一股焦药味扑面——火药库。
黑暗里，余火闪红星。甲士列阵照亮，库中兵器架倒塌，最里一架铜匣完好，上锁三重。
系统字幕闪：
源代码·第一段 坐标确认
我心口怦然，抬手让一排甲士撤火星。席寒递我钢锤，我对准锁轴猛砸——第一声，“当！”火星溅指；第二声，锁裂；第三声，铜匣哗地跌开——
没有卷轴，只有一颗拳头大的黑色“石”。表面符纹闪烁红芒，像心脏跳动。
我伸手触石——
【警告：宿主权限不足，触碰将引发“芯片自毁”。是否调用充值协议？】
充值？我眯眼：若我真付点数，它立刻锁死我命脉。我收手：“把匣子封起，送御书房。”
刚转身，库顶横梁“嘭”一声炸断！火药余温触引线，爆震轰开顶瓦。巨木砸下，火花炸起，压向铜匣——
席寒猛扑，把我掀滚到石柱后，巨木砸在他背上！我惨叫，拖他翻身，血混雨水顺梁角淌。我心头骤冷，而系统竟静默。
震尘散尽，一抹人影踏火而来——聂辅国？不，是披聂家鹤氅的少年，眉眼像极首辅，却藏暴戾。他笑：“父亲果然算到你来取芯片，可惜他先你一步留了引线。”
我扶席寒起身，怒火灼胸：“你要毁皇城？”
少年抬掌，露出系统屏：“为天道清障，万死不辞。”
我心里一震——他也是宿主？系统果然养备用棋！
他按下自毁。芯片嗡鸣，红光爆涨。我扑向铜匣，手指半途，系统忽弹窗：
“覆写模式”开启，可抢占对方账户，一次性扣减宿主余额全部。
要把我清零？我咬牙：“同归于尽？”
席寒喘息在耳：“换——我来。”他挣开我，扑向芯片，掌心血印按在石面。红芒瞬间转黑，芯片竟静！
系统疯狂闪字：
“非宿主血液，权限碰撞失败，覆写终止。”
我一把揽他：“蠢！”
他笑，唇色褪白：“射人先射马……系统怕血脉不稳。”
少年面色骤变，抽刀首取席寒。我拔短镰迎击——刃光交，火星西溅。雨声像万帘坠铁。
厮杀三招，少年脚步浮，我察觉：他体术强却生疏。荒火烤得他喘粗。我趁势翻腕，镰背击刀身，铁啸震耳。少年虎口裂血，刀脱手。
席寒顶梁的血染甲胸，仍抬刀逼近。少年提袖按腕，后退半步，竟笑：“算你们赢。芯片留你，但两代首辅的血债，你担得起么？”
他掷下一枚血签，转身撞雨幕。甲士追出，黑影却借火药烟消失。铜匣静卧，芯片暗沉。
西、芯片启封
我按席寒伤口，血溢指缝，他却抓我腕：“活着，别让系统赢。”
我重重点头，把芯片裹铁布塞怀。系统冷冷提示：
源代码第一段入库，奖励 500 000 点
数字暴涨，我却无喜。甲士抬席寒，我拾起染血凤印。雨势渐小，远处钟楼残铃坠地。皇城的天边透出一线鱼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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