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烽火迷情劫

刺鼻的硝烟裹着滚烫的气浪，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狠狠掀翻戏台的帷幔。阿梨水袖翻飞，金丝绣凤在火光中扭曲变形，仿佛也在为这乱世悲鸣。藏在旗袍内衬的手枪早己滑入掌心，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想起暗室里顾烬腰间的配枪——那把曾抵在她心口，却最终调转枪口对准敌人的武器。

戏台上《穆桂英挂帅》的唱词被炮火撕成碎片，在漫天火光里，她一眼锁定了被敌军围困的顾烬。男人军装染血，白手套早己被硝烟浸透，原本笔挺的肩章歪斜地挂在肩头。他手中的配枪不断喷吐火舌，撞针声与她的心跳诡异同频，每一次扣动扳机，都像是命运的鼓点在催促。

当顾烬转身望向戏台，阿梨看见他瞳孔骤然收缩——她故意扯开戏服领口，心口红痣在硝烟中灼如烈焰，与记忆中仙侠世界剑尊护心玉佩的红光重叠。那是跨越时空的印记，是他们纠缠千年的宿命烙印。

“少帅！”她甩开金丝绣凤的戏服，子弹擦着耳畔飞过，在身后的木柱上留下焦黑的弹痕。千钧一发之际，顾烬己经冲破重围，带着满身硝烟将她护在身后。他后背的狐形胎记隔着军装发烫，阿梨闻到熟悉的雪松混着硝烟味，那味道曾在无数个夜晚将她笼罩——地牢里他粗暴又克制的吻，雨夜里湿透的衬衫下滚烫的肌肤，还有暗室中他指尖在她腰间流连的温度。

“快走！”顾烬的军靴碾碎满地瓷片，染血的指尖死死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阿梨却反身将他抵在斑驳的戏柱上，旗袍开叉处的朱砂痣擦过他枪伤未愈的小腹，那里还留着上次为她挡枪的疤痕。“这次换我保护你。”她仰头咬住他流血的唇角，尝到铁锈味里混着的，是那些被战火打断的、未说完的情话。

顾烬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突然扯下她盘发的珠钗。墨发如瀑倾泻的刹那，敌军的狙击枪响撕裂空气。阿梨感觉一阵劲风袭来，顾烬反应极快地想要调整姿势，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遮挡子弹。可她却比他更快一步，猛地推开他，子弹穿透胸膛的剧痛让她眼前炸开刺目的白光，仿佛又回到了赛博世界，烬在她面前化作数据流的那一刻。

温热的血浸透戏服上的金丝绣凤，阿梨在他颤抖的怀中摸到他后颈凸起的雷击疤痕，那疤痕的纹路与她掌心的纹路渐渐重合。“还记得吗？”她气若游丝地抚过他眼底的暗金光芒，那光芒像极了仙侠世界剑尊斩妖剑的剑芒，“仙侠世界你用脊梁抗雷劫，星际战场你炸掉空间站……”

话未说完，顾烬突然举起配枪抵住心口，眼中满是决绝与疯狂。“既然如此，一起下地狱！”他的军靴碾碎满地碎瓷，将她死死按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两人的灵魂都揉在一起。阿梨感觉他后背的灵力纹路疯狂涌动，九条由硝烟凝成的狐尾破土而出，撕碎漫天炮火，每一条狐尾都闪烁着他们在不同世界的回忆残影。

意识模糊前，她咬住他喉结，尝到咸腥血味里，藏着的是跨越三千世界的执念。顾烬滚烫的吻落在她逐渐冰冷的唇上，染血的白手套颤抖着抚过她心口红痣，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稀世珍宝。“原来死在你怀里，才是解脱……”他扣动扳机的瞬间，阿梨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地牢里他扯开她戏服系带时耳尖的红晕，雨夜里他用皮带缠住她手腕时沙哑的“别动”，还有暗室中他发现玉佩时眼底翻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