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魂火欲重燃

爆炸声如同巨兽的嘶吼，震得阿梨耳骨生疼。顾烬将她死死护在身下，后背的狐形胎记在火光中烫得惊人，隔着染血的军装灼烧着她掌心。她望着男人下颌紧绷的线条，忽然想起地牢里他扯开领带时露出的枪疤，雨夜中水珠顺着他腹肌滑落的模样，还有月圆之夜他沙哑着说“让我看看你的秘密”时，眼底翻涌的暗金色光芒。

“别闭眼。”顾烬的声音混着硝烟与碎石，染血的白手套颤抖着擦去她唇角血迹。阿梨想笑，却咳出一口鲜血，戏服上的金丝绣凤被血色浸透，宛如浴火的凤凰。她艰难地抬起手，指尖抚过他后颈凸起的纹路——那是千年前双修留下的印记，此刻正迸发着耀眼金光。

九条由灵力凝成的狐尾撕裂夜空，每一条都裹挟着他们在不同世界的记忆。阿梨在混沌中看见仙侠世界清冷剑尊为她自毁金丹，星际宇宙铁血元帅抱着她冲进机甲残骸，而眼前的顾烬，正用身体为她筑起最后的防线。“为什么……”她气若游丝，“每次都要替我挡在前面？”

顾烬突然低头，滚烫的吻落在她受伤的胸口，避开那枚灼人的红痣。阿梨浑身一颤，感受到他颤抖的睫毛扫过肌肤，听见他闷声说：“因为你这里……”他的手掌覆上她心脏的位置，“从第一眼见到你，就疼得厉害。”记忆如潮水涌来，暗室里他发现玉佩时骤然收紧的瞳孔，密室门前临别时他几乎要将她揉碎的深吻，还有无数个夜晚，他抱着她入睡时，在她发顶落下的叹息。

敌军的炮火愈发猛烈，顾烬后背的狐尾开始崩解，化作点点金芒。阿梨的机械尾戒与他的鎏金怀表同时发烫，在废墟中勾勒出古老的契约纹路。“原来……又是你。”顾烬的指尖穿透她逐渐透明的虚影，却在触及红痣时化作实体，仿佛跨越时空的引力终于将他们牵引。他的银质尾戒滑上她无名指，全息投影在硝烟中闪烁：“等我，生生世世。”

阿梨突然想起初见时戏楼后台，他扯开她盘发珠钗的霸道；地牢里他咬住她肩头时，压抑的低吼；还有暴雨夜他扯开她湿透的肚兜，闪电照亮他眼底欲念的模样。此刻那些画面与眼前交织，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勾住他脖颈，在他唇上落下轻如羽毛的吻：“下一世……换我先找到你。”

顾烬的喉结滚动，将她搂得更紧，九条狐尾化作金色屏障，将纷飞的弹片与火光隔绝在外。“好。”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却在下一秒突然将她推进临时筑起的防护圈。阿梨看着他转身冲向敌军的背影，后颈的狐形胎记在夜空中绽放成巨大的光轮，宛如千年前的主神玄霄，为她燃尽最后一丝神魂。

“顾烬！”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圆球的蓝光强行禁锢。爆炸的气浪袭来前，她看见他回头露出的笑容——那笑容与星际世界烬消散时如出一辙，带着释然与眷恋。当狐尾彻底化作漫天金雨，接住飘散的灵魂碎片，阿梨感觉体内撕裂般的疼痛终于平息，取而代之的，是灵魂深处传来的，跨越万千世界的共鸣。

主神殿的青铜大门缓缓开启，阿梨攥着发烫的尾戒，听见民国的炮火声里，回荡着星际战场的心跳，和仙侠世界剑尊的誓言。她知道，这场始于洞房夜的追寻，在血色与硝烟中又完成了一次轮回。而顾烬最后的低语，还萦绕在耳畔：“等我，等我带着完整的灵魂，回到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