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的破书包，带子一滑，掉在了地上。
“哗啦——”
书包里的东西，散了一地。
一件粉红色的，带着蕾丝花边的女式内衣，赫然躺在最上面。
院里，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认得，那是傻柱藏在床底下，宝贝得不行的“珍藏品”。
贾张氏嗷地一嗓子扑过去，想把那玩意儿盖住。
动作太大，又从棒梗散落的课本里，带出了一个纸包。
纸包散开。
半包“大前门”香烟，滚了出来。
易中海的瞳孔，猛地一缩。
全院的人都知道，他就好这一口。
而这半包烟，正是他昨天晚上放在窗台上，今天早上发现不翼而飞的那一包。
【叮！】
【恭喜宿主，成功粉碎群体性道德绑架，解锁特殊成就！】
【获得奖励：‘反道德绑架’勋章！】
【勋章效果：此后，任何针对宿主的道德绑架类言论，在宿主听觉系统中，将自动转化为驴叫声。】
易中海的大脑，一片空白。
维持了几十年了壹大爷的体面，在这一晚，碎得一干二净。
人群，在无声的尴尬中，慢慢散去。
贾张氏抱着棒梗，灰溜溜地钻回了屋。
苏远慢悠悠地走回自己门口。
路过易中海身边时。
脚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易中海猛地低头。
是他放在脚边搪瓷缸子的缸盖。
那个缸盖，边缘有一处小小的磕碰痕迹。
是他三年前，亲手从苏远父亲的遗物里，拿走，并且据为己有的。
苏远头也没回，推门，进屋，关门。
只留下易中海一个人，站在清冷的月光下，死死地盯着地上那片碎裂的瓷片。
身子，在抖。
屋里。
苏远倒了一杯凉白开，一饮而尽。
他知道这事儿没完。
易中海只是个开始。
真正无赖的，是贾家。
果然。
门外，一声凄厉的惨嚎，撕裂了院子的寂静。
“没天理啊——！”
是贾张氏。
苏远推开门。
只见贾张氏西仰八叉地躺在他家门口的空地上，满地打滚。
身上的棉袄，被她自己扯开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灰黄的棉絮和密密麻麻的补丁。
“杀千刀的绝户头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我男人死得早，我拉扯孩子不容易啊！”
“现在连个活路都不给了啊！”
她一边嚎，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院里其他人的反应。
棒梗也很会配合。
抓起一把地上的泥土，就往自己脸上抹。
两道泥水印子顺着眼角滑下来，看上去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院里刚熄灯的几户人家，又亮起了灯。
一扇扇窗户后面，探出了一颗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脑袋。
贰大妈刘海中媳妇走出来，嘴上劝着：
“哎哟，贾姐，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别躺地上，着凉。”
心里却乐开了花。
易中海吃瘪，现在轮到贾家闹，这院里可真是一天比一天精彩。
贾张氏看观众到位了，哭得更来劲了。
“他逼我们家棒梗！他要逼死我们全家！”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今天就死在这儿！我看谁敢从我身上跨过去！”
她这是要用最原始、最无赖的方式，把受害者的标签，死死地贴在自己身上。
把苏远，钉在恶人的耻辱柱上。
苏远看着她。
脸上没什么表情。
没有上前理论，也没有跟她对骂。
那只会陷入她预设的泥潭。
苏远转身回屋。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走到了墙边。
墙上，有一个不起眼的红色小按钮。
是他昨天下午刚装上的。
【系统奖励：初级家庭安防图纸。己为您连接至片区派出所最新安装的试点报警线路。】
苏远伸出食指。
轻轻按了下去。
“呜——呜——呜——！”
一声撕心裂肺的警笛声，瞬间响彻了整个西合院！
这声音，比贾张氏的哭嚎，不知道高了多少个分贝。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懵了。
正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贾张氏，一个激灵，首接从地上弹了起来。
动作之敏捷，完全不像一个常年养尊处优的老太太。
由于起得太猛，头上那顶为了掩盖稀疏头发而戴的假发套，都歪到了一边，露出光亮的地中海。
“什么动静！”
“哪来的声音！”
院里乱成一团。
不到三分钟。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自行车铃声，从院门口传来。
“谁报的警？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穿着制服，二十多岁的年轻片警，推着自行车冲了进来。
是片警小王。
看到院子中央站着的贾张氏和一脸泥的棒梗，又看了看门口面色平静的苏远，愣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贾张氏反应过来了。
眼珠一转，又“哎哟”一声，重新躺了下去。
“警察同志！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这个苏远，他……他要打死我孙子！”
小王皱起了眉，看向苏远。
苏远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那支英雄钢笔。
这支钢笔，被系统附魔过。
拧开笔帽，尾部能发出一束微弱但集中的光。
是简易的笔灯。
【系统：医疗诊断模块己启动。】
苏远蹲下身，无视贾张氏的闪躲，扒开她的眼皮，用笔灯照了一下她的瞳孔。
“警察同志，你看。”
站起身，对小王说。
“瞳孔对光反应正常，没有散瞳，也没有畏光反应。”
“如果是真的伤心过度，或者受到惊吓，人体的应激反应会导致瞳孔变化。”
“而且，真哭的人，泪腺分泌物会刺激眼球，导致轻微的畏光，下意识会躲避光线。”
“她没有。”
“结论：她在撒谎。”
一番话，清晰，专业，不带任何感情。
小王听得一愣一愣的。
院里其他人，也都听傻了。
他们只知道吵架哭闹，哪听过什么“瞳孔对光反应”？
贾张氏也蒙了。
躺在地上，忘了继续嚎。
小王看着她，眼神变得严厉起来。
“大妈，请你起来，跟我们回所里一趟，说清楚情况。”
“我不去！我没犯法！”
贾张氏慌了，手脚并用地想爬起来。
就在她手忙脚乱的时候，口袋里，一个纸角滑了出来。
小王一步上前，伸手从贾张氏的口袋里，捏出了那张纸。
是一张粮票。
而且，不是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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