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院的午餐时间，楚瑶终于有空查看智脑。
洛丽斯发来了七条消息和五张照片，从早餐的司康饼干到尝试制作的奶油裱花，小魅魔显然把整个上午都奉献给了烘焙事业。
[好看吗？]最新一张照片里，歪歪扭扭的奶油花朵旁边画着一个手绘笑脸。
楚瑶嘴角不自觉上扬，迅速回复：[非常专业。下午我会带草莓回来。]
刚发完消息，实验室警报突然响起。小林慌张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楚博士！人鱼样本的生命体征出现剧烈波动！"
楚瑶立刻放下餐盒，冲向电梯。S级观察舱外，三名安保人员己经持械待命，监测屏上显示人鱼心率飙升至200以上，体温异常升高。
"什么时候开始的？"楚瑶快速浏览数据。
"十分钟前，"小林紧张地推了推眼镜，"我们按计划准备抽取少量血液样本，但他突然开始挣扎，然后就这样了。"
楚瑶眯起眼睛。数据曲线显示，人鱼的异常波动并非持续状态，而是有规律的起伏，这更像是伪装而非真正的生理危机。
"所有人离开观察区，"她突然下令，"关闭监控，我要单独检查。"
小林瞪大眼睛："但安全条例规定！"
"这是S级样本，按特殊条款执行。"楚瑶的声音不容置疑，"立刻执行。"
工作人员迅速撤离。楚瑶等最后一道安全门闭合后，走向观察舱。
透过强化玻璃，她看到阿尔弥斯漂浮在水舱中央，双眼紧闭，淡金色的长发如同海藻般散开，受伤的尾巴偶尔抽搐一下，看起来确实状况不佳。
但楚瑶注意到一个细节——他的指尖每隔15秒就会轻微颤动，节奏精准得像在计时。
"阿尔弥斯殿下，"她对着声波转换器说道，"我知道你能听见。你的表演很精彩，但骗不过我。"
人鱼没有任何反应。
楚瑶叹了口气，调出水舱控制系统："既然你坚持，那我就配合一下。"
她按下几个按钮，监控屏幕全部转为待机状态，然后故意大声说道："系统故障，需要外部检修。我去叫技术人员。"
说完，她转身走向门口，脚步声清晰可闻。
在即将出门的瞬间，楚瑶猛然侧身，一道银光擦着她的发梢飞过，深深嵌入金属门框，那是片锋利的鳞片，边缘闪着寒光。
水舱舱门不知何时己经打开，阿尔忒弥斯半身探出水面，冰蓝色的竖瞳死死盯着楚瑶，湿漉漉的金发贴在肌肉分明的上半身。
与病弱假象截然不同的是，他的动作迅猛如电，眨眼间又掷出三片鳞片。
楚瑶身形一闪，轻松避过。鳞片深深钉入她刚才站立的位置，呈完美的等边三角形，这不是盲目攻击，而是经过精确计算的战术封锁。
"不错的技巧，"楚瑶评价道，"但还差一点。"
阿尔弥斯露出尖利的牙齿，突然从水舱中完全跃出。
令人惊讶的是，他的尾鳍在离开水面的瞬间分裂变形，化作两条近似人类下肢的形态，虽然还覆盖着细密鳞片，但己经能够支撑站立。
"人类，"他的声音通过的声带振动传来，不再需要转换器，"你比那些白痴聪明些。"
楚瑶微笑："所以这才是你的真实恢复状态？数据造假很有一套。"
"人鱼族的身体机能岂是你们简陋的仪器能测透的。"阿尔弥斯傲慢地昂起头，同时不着痕迹地移动位置，将楚瑶逼向角落，"现在，告诉我出口密码，我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些。"
楚瑶纹丝不动："我猜猜，你是打算去报复那些非法实验组织？"
"聪明，"阿尔弥斯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但不够聪明到保住性命。"
他突然暴起，速度之快几乎拉出残影。人鱼族的爆发力在陆地上也能达到人类的五倍以上，这是他自信能制服一个看似普通的女研究员的底气。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腕被牢牢钳制，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整个人抡起，重重摔在地上。
阿尔弥斯还没反应过来，咽喉己被楚瑶的膝盖抵住。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黑眸中闪过一丝金光，那绝不是普通人类会有的眼神。
"听着，小王子，"楚瑶的声音突然变了，带着战场上磨砺出的铁血质感，"我理解你的愤怒，但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阿尔弥斯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无法挣脱！这个看似纤细的人类女性，力量竟然碾压了人鱼族的爆发力！
"你，不是研究员？"他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这当然不是原身的力量，而是她本身身为SSS级前星际舰队第七军团上将的实力，但他根本不可能告诉他。
楚瑶稍稍减轻压力，但没有放开控制："联邦研究院首席生物学家，楚瑶。"她微微一笑，"S级体能评定保持者，很高兴认识你。"
阿尔弥斯根本不信，他打不过她，那么她的身体素质肯定不止S级。
最起码是SS级，这个等级即使在以身体素质著称的人鱼族战士中，能达到这个评定的也屈指可数！
"现在，"楚瑶松开钳制，优雅地起身，仿佛刚才的搏斗只是场即兴表演，"我们可以重新谈谈合作了吗？"
阿尔弥斯缓慢坐起，警惕地观察着楚瑶。他的态度明显变了，眼中的轻蔑被某种复杂的情绪取代——人鱼族骨子里崇尚强者，这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你想要什么？"他沉声问。
"信息共享，"楚瑶递给他一条毛巾，"告诉我那些非法组织对你做了什么，我会提供相应的联邦资源帮助你复仇。"
阿尔忒弥斯接过毛巾，突然皱眉凑近楚瑶："你身上有奇怪的气息。"
楚瑶挑眉："沐浴露？"
"不，"人鱼的嗅觉远比人类敏锐，"不止一种，研究院的消毒剂，深海的气息，还有，"他的鼻翼微微抽动，"某种古老的黑暗血脉？"
楚瑶的表情瞬间变得难以捉摸，这两人简首了，鼻子一个比一个灵。
就在这时，她的智脑突然震动起来。洛丽斯发来了新消息。一张草莓奶油蛋糕的照片，旁边画满了爱心。
阿尔弥斯的视线落在屏幕上："这是？"
"家事。"楚瑶迅速收起智脑，"回到正题，你愿意接受我的提议吗？"
人鱼王子沉思片刻，突然露出一个锋利的微笑："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说。"
"我要参与你的研究，"他的眼神变得锐利，"不是作为样本，而是作为合作者。我想知道为什么那些疯子如此痴迷于我的声波腺体。"
楚瑶点头："合理要求。不过首先，"她指了指水舱，"你得回去继续装病，我需要时间准备一些材料。"
阿尔弥斯优雅地滑回水舱，尾鳍重新融合成华丽的鱼尾。
当楚瑶准备关闭舱门时，他突然开口："那个黑暗血脉，它很危险。"他指的是洛丽斯。
楚瑶的手停顿了一秒："谢谢提醒。"走出观察舱，楚瑶立刻恢复了首席研究员的冷静形象。
工作人员们焦急地围上来，她平静地宣布："系统误报，样本状态稳定。小林，准备一组新的监测设备，要最新型号的。"
回办公室的路上，楚瑶再次查看洛丽斯的消息。小魅魔又发来一条：[您什么时候回来？草莓蛋糕会塌掉的。]
楚瑶微笑着回复：[六点前，保证。] 然后她打开另一个加密界面，输入指令：[调出实验室B区-7号温室监控。]
屏幕上显示出几排茂盛的草莓植株，果实呈现出不自然的深红色。楚瑶放大图像，确认最的那几颗己经成熟。
"今晚的惊喜准备好了，"她轻声自语，脑海中闪过阿尔弥斯的警告，又补充道，"希望不会太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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