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先摘草莓，黄辛澈推开通往后院的玻璃门。五月的阳光温柔地洒在肩头，空气中弥漫着玫瑰和青草的香气。不远处，玻璃温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温室里，一排排草莓植株整齐地排列在架子上，红艳艳的果实垂挂在绿叶间，像是一颗颗小巧的红宝石。
黄辛澈摘下一颗尝了尝，甜蜜的汁水立刻在口腔中爆开，比他吃过的任何草莓都要香甜。
"难怪她点名要草莓蛋糕。"他喃喃自语，开始小心地采摘最成熟的果实。
摘完草莓，黄辛澈又被玫瑰花丛吸引了注意力。那些深红色的花朵得像是要滴出血来，花瓣上还带着晨露。
他想起楚瑶说"可以摘"，便挑了几朵刚刚绽放的剪下。
抱着草莓和玫瑰回到厨房，黄辛澈立刻投入烹饪的准备工作。他哼着组合的新歌，将面粉、鸡蛋和奶油一一摆在料理台上，动作娴熟得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当楚瑶擦着头发下楼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黄辛澈背对着她，正在搅拌面糊，白色T恤下隐约可见肩胛骨的轮廓。
料理台上摆着一束插在水杯里的玫瑰，旁边是一碗洗净的草莓。整个厨房弥漫着黄油和香草的甜美气息，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她站在原地，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画面太过温馨。与她平日里的生活格格不入。
"需要帮忙吗？"她最终开口。
黄辛澈猛地转身，手中的搅拌碗差点飞出去。他的目光在接触到楚瑶的瞬间凝固了，她换了一身宽松的灰色家居服，湿漉漉的黑发披散在肩头，整个人看起来柔软了许多，不再是那个凌厉的特情队长。
"不、不用！"他结结巴巴地说，耳尖微微发红，"马上就好！那个，你坐着等就行！"
楚瑶挑了挑眉，走到岛台边坐下，顺手拿起一颗草莓："你很擅长这个。"
"做饭吗？"黄辛澈松了口气，转身继续搅拌面糊，"我妈妈是面点师，从小就在厨房帮忙。后来当练习生的时候，也经常给成员们做饭。"
楚瑶看着他熟练地将面糊倒入模具，动作精准得像是在进行某种艺术创作："为什么选择当偶像？"
"因为喜欢站在舞台上的感觉啊。"黄辛澈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将模具放入预热好的烤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你身上，跟着你的节奏欢笑、尖叫，那种感觉很奇妙。"
"掌控全局？"楚瑶猜测。
"不，是'被需要'的感觉。"黄辛澈调整着烤箱温度，声音突然变得柔软，"知道自己的存在能让别人开心，是件很幸福的事。"
楚瑶沉默地咀嚼着这句话。
在她的世界里，"被需要"通常意味着危险和负担，队友需要她的保护，上级需要她的能力，敌人需要她的死亡。
从未有人将这种关联描述为"幸福"。
"你呢？"黄辛澈突然问，"为什么选择当特情队长？"
"不是我选择的。"楚瑶平静地说，"是能力选择了责任。"
黄辛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追问。他从冰箱里拿出鲜奶油开始打发，手腕快速而稳定地转动着。
楚瑶注意到他小臂上有几道浅浅的疤痕，是上次副本中女鬼留下的伤痕，在现实世界依然留有印记。
"疼吗？"她突然问。
黄辛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臂，笑了笑："早就不疼啦。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当时救了我。"
"那是我应该做的。"
"不，"黄辛澈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看着她，"没有什么'应该'。你救了我，这是事实。我很感激。"
楚瑶移开视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却发现里面泡着一朵玫瑰，水己经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
"玫瑰茶，"黄辛澈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可以舒缓情绪。我看你冰箱里有洋甘菊和薰衣草，猜你可能睡眠不好。"
"观察力不错。"楚瑶没有否认，"特情队的工作性质决定的。"
烤箱"叮"的一声响起，黄辛澈立刻戴上隔热手套取出蛋糕。金黄色的蛋糕体蓬松完美，散发着的香气。他动作麻利地将蛋糕脱模、切片，然后开始涂抹奶油和摆放草莓。
楚瑶静静地看着他工作，发现这个在舞台上光芒西射的偶像，在厨房里同样散发着一种专注的魅力。他的每个动作都带着韵律感，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表演。
"好啦！"黄辛澈最后撒上一些糖粉，将成品推到楚瑶面前，"草莓奶油蛋糕，请品尝！"
蛋糕看起来精致得像是高级甜品店的出品。楚瑶用叉子切下一小块送入口中，绵软的蛋糕、轻盈的奶油和酸甜的草莓在口中融合，甜度恰到好处，确实比外面卖的好吃太多。
"怎么样？"黄辛澈期待地问，眼睛亮晶晶的。
"不错。"楚瑶点点头，又吃了一口，"比我预期的好。"
黄辛澈的笑容瞬间放大，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夸奖："那以后我经常来给你做！啊，不过得等我训练结束，下周我们有个新歌打榜。"
他滔滔不绝地讲起工作安排，楚瑶一边吃蛋糕一边听着，偶尔应一声。阳光慢慢西斜，将两人的影子拉长，重叠在一起。
在这个安静的午后，在玫瑰与草莓的香气中，楚瑶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陌生的情绪，她开始期待"以后"。
黄辛澈将最后一个盘子放入洗碗机，手指轻轻划过控制面板，惊叹于这台机器近乎无声的运转。"这洗碗机比我公寓的音响还安静。"他转头对楚瑶说，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
楚瑶靠在厨房中岛台边，手里把玩着一个紫色的小物件。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她冷峻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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