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组临时工张伟，入职三天，右手虎口处有青色五角星纹身，资料照片上的人虽然低着头，但那个纹身清晰可见。
考勤记录显示，这人两小时前以"家里急事"为由请假离开。
"做得好。"楚瑶将信息同步给特情队外勤组，"但记住，发现可疑人员要先通知我。"
"遵命！"黄辛澈歪头一笑，随即又皱起眉头，"不过，玩家也会杀玩家吗？"
楚瑶正在检查隔离袋的密封性，闻言抬眉："怎么了，你很奇怪？"
"就是有点意外。"黄辛澈挠挠头，"在副本里大家虽然互相防备，但回到现实世界，我以为至少会有点同病相怜？"
"有什么可意外的。"楚瑶冷笑一声，示意他跟上自己往外走，"人类都是复杂的生物。为了生存，什么潜力都能爆发，包括杀人。"
他们穿过嘈杂的后台走廊，耳边是工作人员焦急的呼喊和电台杂音。演唱会因为"设备故障"暂停，观众们正在被有序疏散。楚瑶的证件让两人畅通无阻地来到监控室。
"而且，"她调出案发前后半小时的监控录像，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个凶手很聪明。心脉阻断器需要近距离锁定目标生物特征，他一定是混在工作人员中接触过受害者。"
监控画面快速回放，突然，楚瑶按下暂停键。画面上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弯腰整理电线，右手虎口的星形纹身在镜头下一闪而过。
"就是他。"黄辛澈凑近屏幕，"他当时在给主唱调试耳返！"
楚瑶立刻放大画面。果然，鸭舌帽男手中握着的正是演唱会用无线耳返设备。
她将报告递给黄辛澈，"凶手利用耳返传输特定频率的声波，激活了事先埋入的心脉阻断器。"
黄辛澈倒吸一口冷气："所以看起来像心脏病发作，太阴险了！"
"典型的玩家手法。"楚瑶将关键画面截取发送后合上记录本，笔尖在掌心轻轻敲击，目光扫过黄辛澈泛青的下颌线："今天没其他工作安排了？"
黄辛澈垂眸将被揉皱的演出流程单抚平，指节在“歌手猝死”的红圈处顿了顿："主办方说后续通告全部取消。"
"既然这样，那就还是原计划，跟我走吧。"
金属门被推开的瞬间，五月末的热风裹挟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楚瑶望着场馆外散落的应援物，突然有些理解黄辛澈说的:不想在爱他的粉丝面前死去的心理。
黄辛澈系好安全带，好奇地打量着楚瑶的车内装饰。
黑色真皮座椅，一尘不染的仪表盘，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或挂件。后座上随意扔着一件战术背心，旁边是半瓶喝剩的矿泉水。
"看够了吗？"楚瑶发动车子，语气平淡。
"啊，抱歉！"黄辛澈赶紧收回目光，"就是觉得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你想象中我开什么车？"
"呃，重型机车？或者那种全副武装的装甲车？"黄辛澈挠挠头，"反正不是这么普通的SUV。"
楚瑶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执行任务时开装甲车，平时没必要。"
黄辛澈瞪大眼睛："你真的有装甲车？"
"三辆。"楚瑶打了把方向，车子平稳地驶入主路，"不同的任务需求。"
接下来的路程中，黄辛澈像个第一次春游的小学生，不停地对窗外的景色发表评论。
楚瑶大多时候只是简单应一声，却也没让他闭嘴。奇怪的是，这种无意义的闲聊并没有让她感到烦躁。
若是之前，有人敢在她车上这样喋喋不休，早就被扔出去了。
车子驶离市区，拐上一条私密的山路。
两旁的梧桐树形成天然的拱廊，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黄辛澈渐渐安静下来，眼睛却越瞪越大，山路尽头，一扇铸铁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修剪整齐的草坪和远处若隐若现的别墅轮廓。
"这、这是你家？"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嗯。"楚瑶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驾车穿过大门。
黄辛澈整个人贴在车窗上，看着道路两旁盛放的玫瑰花丛和远处的玻璃温室，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我以为你说'公寓'，这是个庄园啊！"
"官方登记是'私人住宅'。"楚瑶将车停在一栋三层现代风格别墅前，"下车。"
黄辛澈晕乎乎地跟着她走向大门，眼睛根本看不过来，精心设计的水景庭院，全玻璃的观景走廊，甚至还有个小型的首升机停机坪。
这哪里是"住宅"，分明是富豪的度假庄园！
楚瑶在门锁上按下指纹，大门无声滑开。室内的装修简约而高级，以黑白灰为主色调，偶尔点缀几件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艺术品。
"随便坐。"她踢掉作战靴，光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厨房在那边，食材冰箱里都有。温室里有新鲜草莓，园子里的玫瑰也可以摘。"
黄辛澈还站在原地发愣："那个，我能参观一下吗？"
楚瑶己经走到楼梯口，闻言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除了二楼右手边第三个房间，其他地方随你便。我去洗澡。"
看着楚瑶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黄辛澈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迈出第一步。实木地板在他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是这座豪宅正在评估这位陌生的访客。
厨房大得离谱，中央岛台足够举办一个小型派对。黄辛澈打开双开门冰箱，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各种新鲜食材，但明显很少被使用，调味料的包装都还没拆封。
"真是暴殄天物。"他小声嘀咕，手指划过那些顶级的橄榄油和香草料。
作为一个喜欢烹饪的人，看到这么好的厨房几乎没被使用过，简首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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