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钟响过第三遍，所有玩家聚集在青云台上。清虚子手持玉简站在高台上，身后是十名面无表情的"仙人"，他们手中各捧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
"今日考核分为两部分。"清虚子的声音传遍全场，"先是测试诸位的灵根资质，随后是同门切磋。表现优异者将获得师长赐下的灵丹妙药。"
楚瑶站在队伍中段，目光落在那些水晶球上。
在其他人眼中美轮美奂的测试法器，在她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每个水晶球都是一个被压缩变形的人类骷髅头，空洞的眼窝中跳动着幽蓝的火焰，下颌骨不断开合，像是在无声尖叫。
"楚瑶，你看那个紫色的水晶好漂亮！"黄辛澈在她耳边小声说，"不知道我是什么灵根属性？希望是雷系，听起来就很酷。"
楚瑶没有告诉他真相，只是简短地回应："别碰那东西太久。"
测试开始了。玩家们一个个走上前，将手放在骷髅，不，是"水晶球"上。大多数人接触后，骷髅眼中的火焰会变成不同颜色，而清虚子则据此宣布他们的"灵根属性"。
"金灵根，适合剑修。"
"木灵根，可习丹道。"
"水灵根..."
楚瑶注意到，每当一个玩家测试完毕，骷髅的牙齿都会在那人手腕上留下几乎不可见的咬痕。被咬过的玩家眼神会变得略微呆滞，对"仙人"们的态度也更加恭敬。
"他们在被标记。"楚瑶用精神力向黄辛澈传音，"测试时别让水晶接触超过三秒。"
黄辛澈微不可察地点点头，继续着他那看似漫无目的的闲聊："我小时候算命先生说我有仙缘，我妈还高兴了好久，不过我觉得当偶像和修仙也差不多，都要练基本功。"
终于轮到他们。
黄辛澈先上前，他按照楚瑶的指示，将手轻轻放在骷髅上又迅速拿开。即使这样短暂的接触，骷髅眼中还是燃起了耀眼的金光。
"变异灵根！"清虚子的声音罕见地出现了波动，"雷属性天灵根！"
周围的"仙人"们纷纷投来热切的目光，仿佛看到了什么珍馐美味。楚瑶眯起眼睛，精神力悄然笼罩在黄辛澈周围，阻隔了那些贪婪的视线。
黄辛澈回到队伍后，小声问楚瑶："变异灵根是好是坏啊？"
"意味着你很'美味'。"楚瑶冷冷地回答，随即上前进行自己的测试。
当她的手放在骷髅上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骷髅眼中的火焰瞬间熄灭，整个球体开始剧烈颤抖，最后"啪"的一声裂开一道细缝。
清虚子脸色大变，连忙将水晶球收回。.
"无、无灵根。"她结结巴巴地宣布，"下一位。"
"怎么会没有灵根呢？"
"她可真可怜。"
"可不是嘛，没有灵根那还怎么修仙呢？"
"少一个竞争对手不好吗？"
楚瑶平静地回到队伍，听到周围玩家不解的窃窃私语。黄辛澈则一脸崇拜地看着她："你怎么做到的？太酷了吧！"
"它们怕我。"楚瑶简短地回答，没有解释更多。
测试结束后，玩家们被分成不同属性的组别，带到青云台西周的切磋场地。
楚瑶因为"无灵根"被单独分到一个角落，而黄辛澈则和其他几名"稀有灵根"玩家一起，被带到了中央最显眼的高台上。
"同门切磋，点到为止。"清虚子宣布规则，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胜者将获得提升修为的灵丹，败者也不必气馁。"
楚瑶的对手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一看就是经历过多次副本的老玩家。他手持一把鬼头刀，眼中闪烁着凶光。
"小丫头，别怪我。"他舔了舔刀刃，"规则说了，切磋可以'点到为止'，而我认为死亡就是最好的'点'。"
楚瑶连武器都没拿出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你确定要这么做？"
男子没有回答，首接挥刀砍来。下一秒，他的身体突然僵住，然后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在地。
楚瑶甚至没动一根手指，她只是释放了一丝精神力威压，就足以让这种级别的对手昏迷不醒。
"无灵根胜。"负责裁判的仙人诧异地看了楚瑶一眼，"晋级下一轮。"
楚瑶没有理会宣布，而是将注意力转向中央高台。黄辛澈的对手是个瘦弱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明显是个新手。少年手持木剑，浑身发抖。
"我、我不想死。"少年带着哭腔说，"但我也不想杀人。"
黄辛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铁木剑，又看了看少年，突然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谁说切磋一定要打打杀杀？"
在裁判仙人错愕的目光中，黄辛澈将剑插回腰间，向少年伸出手："来，我教你一段，考核只说要'切磋'，又没说一定要打架对吧？"
少年呆住了："可、可是。"
"相信我。"黄辛澈眨眨眼，"我出道前可是舞蹈冠军。"
说完，他真的开始示范起一段简单的流行舞步。少年迟疑了片刻，最终放下木剑，跟着学了起来。
高台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本该生死相搏的两人，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跳起了舞。
周围的玩家都看傻了，连"仙人"们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该如何处理这种违规或者说，钻规则空子的行为。
楚瑶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快乐小狗"又一次出乎她的意料——不是靠武力，而是用他那种特有的思维，在绝境中开辟出第三条路。
"胡闹！"清虚子终于回过神来，厉声喝道，"同门切磋岂能儿戏！"
黄辛澈停下舞步，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仙长明鉴，规则只说'切磋'，并未限定形式。弟子以为，修仙之人首重心性，以舞会友亦是修行。"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连清虚子都一时语塞。她阴沉着脸看向高台另一端，那里，蓬莱宗主不知何时己经现身，正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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