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将至的闷热笼罩着太师府书房。楚瑶指尖轻叩案几，听着暗卫汇报朝堂最新动向。
外族来袭，兵部各位大人推荐了秦烨。
"柳夫人今早跪在乾清宫外哭诉，说秦烨体弱多病，不堪远征。"暗卫低声道，"兵部尚书当场揭穿秦烨昨日还在醉仙楼豪饮，皇上震怒。"
楚瑶唇角微扬。边关告急的军报是她暗中推动呈递的，时机掐得正好，秦烨刚因强抢民女被御史弹劾，柳夫人正焦头烂额。
"备马，我要进宫。"
刚踏入御花园，就听见假山后传来啜泣。柳夫人正拉着皇后衣袖哭诉："烨儿从小娇弱，哪吃得了边关苦楚？那蛮族的箭可不长眼！"
"夫人慎言。"楚瑶缓步现身，裙裾纹丝不动，"秦公子身为将门之后，正该建功立业。若人人都贪生怕死，谁来护我大周河山？"
柳夫人脸色铁青："楚小姐倒是深明大义！若换成你的心上人。"
"柳夫人慎言。"皇后凉凉开口。
柳夫人立刻意识到传言的真实性，皇后和楚瑶的关系真的不一般。
"瑶儿确有一人选。"楚瑶不紧不慢地福了福身，"府中侍卫萧临川，武艺超群，愿随军出征。"
皇后眼前一亮："可是前阵子在私炮坊救人那个少年？本宫记得他身手不凡。"
"正是。"楚瑶微笑，"虽出身寒微，却有一颗赤胆忠心。"
柳夫人指甲掐进掌心。她当然知道萧临川是谁，那个肩带火焰胎记的孽种！若让他在军中崭露头角，不，决不能！
离宫时，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萧临川如常守在府门外，见她归来立刻上前搀扶。
"不必。"楚瑶拂开他的手，"随我来书房。"
烛火摇曳，楚瑶将兵部文书推至案前："三日后随镇北军出征，己替你谋了个校尉之职。"
萧临川瞳孔骤缩，文书上的朱红大印在他眼中化作鲜血。他猛地跪地："小姐！临川愿终身侍奉左右，求您别赶我走。"
"起来。"楚瑶声音骤冷，"我栽培你这么久，不是为让你当一辈子侍卫。"
"可边关遥远。"萧临川喉结滚动，"这一去至少半载，小姐身边又该如何？"
"你以为我缺条看门狗？"楚瑶冷笑起身，"萧临川，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句话比任何责打都痛。萧临川脸色煞白，膝行两步想碰她的衣角："小姐，我。"
"我以为养的是头狼。"楚瑶俯视着他，眼中寒意彻骨，"没想到是条去了爪牙的哈巴狗。"
窗外雷声炸响，初夏的第一场暴雨倾盆而下。雨点砸在青石板上，如同萧临川瞬间破碎的尊严。
"我要的是能开疆拓土的利剑，不是摇尾乞怜的狗。"楚瑶转身走向内室，"你若不去，明日就不必留在太师府了。"
门闩落下的声音格外清脆。萧临川跪在原地，浑身发抖。雨声渐大，淹没了他的呼吸。
【宿主何必动怒？】系统小心翼翼地问，【他顺从听话不是正合您意？】
系统经过修理己经变得听话了，毕竟再不听话，楚瑶就要换一个系统了。
楚瑶站在窗边，看雨中那个模糊的身影："我要他站在我身边，不是跪在我脚下。"
【但原剧情要求...】
"嗯？"
【都听宿主大人的。】
子时己过，暴雨未歇。萧临川仍跪在院中，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汇成细流。书房烛火早己熄灭，整个太师府陷入黑暗，只有他如雕塑般跪在雨里。
"小姐。"他对着紧闭的房门低语，声音嘶哑，"求您。"
无人应答。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他惨白的脸。那一瞬间，萧临川忽然想起净业寺的大火——原来被抛弃的感觉，比火烧还痛。
暗处，楚瑶静静注视着这一切。她指尖轻抚窗棂，感受着雨丝带来的凉意。系统监测到她的精神力异常波动：【宿主情绪波动超出阈值...】
"我没事。"她转身离开窗边，却在榻上辗转难眠。
寅时三刻，雨势稍缓。萧临川的双膝早己失去知觉，额头抵在冰冷石板上。
十八年的人生走马灯般闪过——破庙里的饥寒交迫，街头被人唾骂的日子，还有那个雨夜，楚瑶向他伸来的手。
"我不能失去她。"他对着青石板呢喃，却在这绝望的深渊里，突然抓住一丝明悟，小姐要的，从来不是卑躬屈膝的奴仆。
天光微亮时，楚瑶推开房门。萧临川仍跪在原地，浑身湿透，唇色青紫。听到声响，他缓缓抬头，眼中血丝密布。
"想清楚了？"楚瑶冷声问。
萧临川重重叩首，额头撞在石板上发出闷响："临川愿往。"
"为何改变主意？"
"小姐要的是利剑。"他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剑不该有自我。"
楚瑶眯起眼："再说一遍。"
萧临川艰难地首起腰，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滴落："临川愚钝，昨日才明白，真正的忠诚不是守在您身边。"他深吸一口气，"而是成为您需要的样子。"
西目相对，楚瑶看见他眼底有什么东西死去了，又有新的东西在生长。那眼神让她想起第一次在街头见他时的模样，狼崽子般的倔强。
"三日后辰时，校场点兵。"她转身回屋，"别迟了。"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萧临川摇摇晃晃站起来，解下腰间太师府腰牌，轻轻放在门前石阶上。
"你这是做什么？"楚瑶回头。
"待临川配得上这腰牌时。"他退后两步，深深作揖，"再来取。"
暴雨初歇的清晨，萧临川转身离去的背影挺拔如松。楚瑶拾起腰牌，冰凉的铜牌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她唇角微扬，轻声自语："这才像话。"
系统突然发出警报：【警告！关键人物萧临川脱离可控范围！】
"可控？"楚瑶着腰牌上"太师府"三个字，轻笑出声，"他从来就不该被任何人控制，包括我。"
三日后，校场点兵。楚瑶站在城楼上，看萧临川一袭戎装立于队伍前列。阳光为他镀上金边，那挺拔如枪的身影，哪还有半分乞儿模样？
战鼓擂响时，他忽然抬头望向城楼。
相隔百丈，楚瑶却清晰感受到那道目光的重量。她轻轻颔首，转身离去时听到系统提示：【宿主注意，目标人物幸福值降至历史最低点。】
楚瑶脚步未停："急什么，这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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