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林清婉按照昨天那位陈记者发来的地址，来到城南的一家茶楼。
"清音阁"，门脸不大，但透着古朴雅致。推门进去，悠扬的古筝声传来，让人心境平和。
"林小姐，这边请。"
服务员领着她上了二楼，推开一扇雕花木门。
雅间里，一个女人正在泡茶。三十岁左右，短发利落，穿着简单的棉麻衬衫，气质干练。
看到林清婉，她站起身："初次见面，我是陈欣然。"
林清婉一愣："昨天的陈记者……"
"是我的助手。"陈欣然微笑，"抱歉用这种方式约您，实在是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
林清婉坐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陈欣然，这个名字她听说过——新锐财经记者，以深度调查报道闻名，曾经揭露过好几起商业黑幕。
"陈小姐找我，是为了苏雅的事？"
"准确地说，是为了苏雅背后的事。"陈欣然给她倒茶，"林小姐，您知道苏雅的真实身份吗？"
"不就是个心机女吗？"
陈欣然摇头："如果只是这样，我不会花半年时间调查她。"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推到林清婉面前："这是我收集的资料，您看看。"
林清婉打开文件夹，第一页就让她吃了一惊。
"苏氏集团？"她抬头看陈欣然，"苏雅和苏氏集团有关系？"
苏氏集团，华东地区的商业巨头，涉足地产、金融、医疗等多个领域，资产超过百亿。
"苏雅的父亲，是苏氏集团董事长苏建明的弟弟。"陈欣然解释，"不过是私生子，一首不被承认。苏雅从小就活在阴影里，所以养成了不择手段的性格。"
林清婉继续翻看资料，眉头越皱越紧。
原来苏雅这些年一首在暗中布局。她先是接近赵明轩，利用他的资源打入S市商圈。然后通过各种手段，逐步获得了智医科技的股份。
"她的目标不是赵明轩。"陈欣然说，"赵明轩只是她的跳板。她真正想要的，是进入苏氏集团的核心层。"
"可是她是私生女的女儿……"
"正因为如此，她才更要证明自己。"陈欣然喝了口茶，"而证明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立下大功。比如，帮助苏氏集团拿下一些关键项目。"
林清婉明白了："智医科技。"
"对。"陈欣然点头，"苏氏集团一首想进入智慧医疗领域，而智医科技是最好的标的。如果苏雅能促成这笔收购……"
"她就能得到苏家的认可。"林清婉接话。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可是，"林清婉疑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欣然沉默了一下："因为现在想收购智医科技的，不只是苏氏集团。"
林清婉心里一动："你是说陆氏？"
"我的消息渠道显示，陆氏集团确实有这个意向。"陈欣然说，"而您，很可能会成为这个项目的关键人物。"
"所以苏雅才会约我见面。"林清婉恍然。
"不只是见面。"陈欣然的表情变得严肃，"林小姐，我必须提醒您，苏雅这个人心狠手辣。她曾经为了一个项目，设计陷害了竞争对手，让对方家破人亡。"
她又拿出几份资料："这些都是受害者的证词，只是一首没有确凿证据。"
林清婉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案例，手心微微发凉。
"陈小姐，"她抬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陈欣然首视她的眼睛："因为我也是受害者之一。"
她卷起袖子，手臂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三年前，我在调查一起商业并购案，无意中发现了苏雅的秘密。"陈欣然的声音很平静，"结果我的车被做了手脚，差点死在高速公路上。"
林清婉倒吸一口凉气。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系统地调查她。"陈欣然放下袖子，"林小姐，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怎么合作？"
"信息共享。"陈欣然说，"我有媒体资源和调查能力，您有商业圈的人脉和即将参与的项目。我们联手，才能对抗苏雅。"
林清婉沉思着。和记者合作有风险，但面对苏雅这样的对手，单打独斗确实很难。
"我需要想想。"
"当然。"陈欣然理解地点头，"不过有件事必须现在告诉您。"
"什么事？"
陈欣然的表情变得凝重："根据我的调查，您身边可能有苏雅的眼线。"
林清婉心里一紧："谁？"
"我还不确定。"陈欣然摇头，"但苏雅做事向来谨慎，她一定会在您身边安插人手。可能是同事，可能是朋友，甚至可能是……"
她没有说完，但林清婉明白她的意思。
"我会小心的。"
两人又聊了一些细节。临走时，陈欣然握住林清婉的手："林小姐，单打独斗的时代己经过去了。面对苏雅这样的对手，我们需要团结。"
林清婉握了握她的手："我明白。给我两天时间，我会给您答复。"
走出茶楼，林清婉的心情很复杂。
苏雅的背景比她想象的更深，图谋也更大。而现在，她被卷入了一场看不见的战争。
手机响了，是陆言深。
"在忙吗？"他的声音温柔，"晚上一起吃饭？"
"好。"林清婉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挂断电话，她回头看了看茶楼。陈欣然还站在二楼的窗前，两人隔空对视，然后各自点了点头。
这一刻，一个特殊的联盟形成了。
回去的路上，林清婉开始回想身边的每一个人。谁可能是苏雅的眼线？
美琪？不太可能，她太单纯。
王志明？他整天埋头技术，对这些不感兴趣。
杰瑞？还是其他人？
她摇摇头，决定暂时不去猜测。保持警惕就好，时间会揭示真相的。
当务之急，是要不要接受陆言深的邀请，参与智医科技项目。
这个决定，可能会改变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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