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维舟资本36楼只有林清婉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她正在准备明天要提交给陆言深的智医科技项目分析报告。经过三天的考虑，她决定接受这个挑战。
"奇怪……"
林清婉皱起眉头。她明明记得昨天整理了一份竞争对手分析，现在却找不到了。
重新打开邮箱，想看看是否忘记保存。却意外发现了一封发送记录——今天下午西点，她的邮箱向一个陌生地址发送了项目文件。
可那时她在医院陪母亲。
林清婉的心沉了下去。有人动了她的电脑。
她立刻打开公司的办公系统，查看登录记录。下午西点十五分，确实有人用她的账号登录过。
IP地址显示：36楼会议室。
林清婉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向监控室。作为高级项目经理，她有权限查看办公区域的监控。
"林经理，这么晚还没走？"值班的保安有些惊讶。
"查点东西。"林清婉说，"能调出今天下午西点左右，36楼会议室的监控吗？"
"当然可以。"
监控画面调出来了。下午西点零五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会议室门口——是杰瑞。
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快速进入会议室。十分钟后出来，神色慌张。
林清婉的心情很复杂。杰瑞，她一手带起来的助理，那个自卑但努力的年轻人，竟然……
"谢谢。"她对保安说，"这件事请保密。"
回到办公室，林清婉没有立即采取行动，而是仔细思考。
杰瑞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钱？不像。他虽然家境一般，但从不贪小便宜。为了跳槽？更不可能，他对团队的感情很深。
除非……他是被迫的。
想起陈欣然的警告，林清婉心里有了答案。
第二天早上，她比平时早到了一个小时。杰瑞通常是最早来的，今天也不例外。
"早上好，林经理。"杰瑞打招呼，但眼神有些躲闪。
"杰瑞，来我办公室一下。"林清婉平静地说。
办公室里，林清婉关上门，首接把监控截图放在桌上。
杰瑞的脸瞬间白了。
"林经理，我……"
"先别说话。"林清婉打断他，"我问你答。第一个问题，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杰瑞的身体在颤抖，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第二个问题，"林清婉继续，"他们用什么威胁你？"
这句话像击中了杰瑞的要害。他突然崩溃了，双手捂脸："对不起林经理，对不起……"
林清婉递给他纸巾："慢慢说，发生了什么？"
杰瑞抹着眼泪，断断续续地讲述起来。
原来一周前，他妹妹放学路上被人跟踪。对方警告他，如果不配合，妹妹会有危险。他们要的很简单——定期汇报林清婉的动向，必要时拿一些文件。
"我不想的，真的不想……"杰瑞哽咽着，"可小雨才十五岁，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林清婉沉默了。她想起自己为了母亲也会不顾一切，何况杰瑞这样的处境。
"对方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杰瑞摇头，"他们只通过电话联系，声音还做了处理。"
"最近有什么特别要求吗？"
杰瑞犹豫了一下："他们让我拿到智医科技项目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
果然和苏雅有关。林清婉心里有了数。
"杰瑞，抬起头看着我。"
杰瑞勉强抬起头，眼睛红肿。
"我不会开除你。"林清婉说。
杰瑞愣住了："林经理……"
"但是，从现在开始，你要完全听我的安排。"林清婉的声音很坚定，"我们将计就计。"
"什么意思？"
林清婉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文件夹："从今天起，你继续向他们提供消息，但所有内容都要经过我的审核。我们要给他们一些'真实'的假消息。"
杰瑞瞪大眼睛："这……这能行吗？"
"相信我。"林清婉说，"还有，你妹妹的安全我来负责。一会儿我会安排人暗中保护她。"
"林经理……"杰瑞的眼泪又流下来了，"我不值得您这样……"
"每个人都会犯错。"林清婉递给他纸巾，"重要的是知错能改。杰瑞，你是个好孩子，只是遇到了坏人。"
门外传来声音，美琪和王志明到了。
"去洗把脸。"林清婉说，"什么都不要表现出来。记住，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
杰瑞用力点头，眼中有了光亮。
上午的团队会议上，林清婉如常安排工作。只是在分配任务时，她特意让杰瑞负责整理一份"市场分析报告"。
"要详细一点。"她意味深长地说。
杰瑞立刻明白了，这是要给对方的"饵"。
中午，林清婉接到陈欣然的电话。
"林小姐，查到一些线索。最近有人在打听您的消息，出价不低。"
"我知道了。"林清婉说，"我这边也有发现。"
简单交流了情况后，陈欣然说："需要我这边配合什么吗？"
"暂时不用。"林清婉想了想，"不过能否帮我个忙？有个十五岁的女孩需要保护。"
"没问题。"陈欣然爽快答应。
下午，林清婉专门准备了一份"机密文件"——看起来是智医科技的收购方案，实际上方向完全相反。如果苏雅按照这个去准备，只会南辕北辙。
"杰瑞，"她叫来助理，"这份文件很重要，锁在保险柜里。密码是我的生日。"
杰瑞心领神会。对方肯定会要求他偷这份文件。
晚上八点，陆言深来接她。
"听说你们项目组最近很忙？"车上，他关心地问。
"是有点。"林清婉靠在座椅上，有些疲惫。
"清婉，"陆言深看了她一眼，"出什么事了吗？"
林清婉犹豫了一下。她不想事事依赖他，但也不想隐瞒。
"有内鬼。"她简单说了情况。
陆言深的脸色沉下来："需要我出手吗？"
"不。"林清婉摇头，看着窗外的夜景，"这是我的战斗。"
"可是苏雅背后……"
"我知道她背后有苏氏集团。"林清婉转头看他，"但是陆言深，如果我连这点事都处理不了，怎么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陆言深沉默了一会儿，握住她的手："我明白了。但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后盾。"
"我知道。"林清婉反握住他的手，"正因为知道你在，我才能无所畏惧。"
车子在江边停下。这是他们确定关系后常来的地方。
"对了，"陆言深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个给你。"
林清婉打开，是一条简洁的铂金项链，吊坠是一片银杏叶。
"银杏叶？"
"象征坚韧和希望。"陆言深帮她戴上，"就像你一样。"
月光下，项链在她颈间闪着柔和的光。
这一刻，林清婉觉得所有的困难都不算什么了。
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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