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中环困兽

沈嘉宁的高跟鞋踩在香港中环交易广场的大理石地面时，第 9 次确认手机电量 —— 距离香港金管局的听证会还有 45 分钟，而她的律师突然失联，办公室的服务器被植入了勒索病毒。

“沈小姐，金管局的人己经到了。” 助理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说要查你在 JPEX 事件中的角色，还有 Al Waleed 的投资款来源。”

沈嘉宁把铂金包扣紧，金属搭扣硌着掌心里的 U 盘 —— 里面存着 JPEX 洗钱的证据，以及叶蓁蓁与越南工厂的往来邮件。她想起三个月前在迪拜，父亲偷偷塞给她的微型摄像头，此刻正在金管局的会议室里，记录着一切。

电梯门打开，穿灰西装的男人站在走廊尽头，手里的公文包上印着 “香港廉政公署”。沈嘉宁认出他是当年调查父亲的 ICAC 专员，此刻却对着她微笑：“沈小姐，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听证会现场，金管局的律师出示了沈嘉宁的离岸账户流水，其中一笔 500 万港元的汇款来自 JPEX 创始人的私人账户。“沈小姐，你如何解释这笔钱？” 律师的声音在隔音室里格外清晰。

沈嘉宁打开 U 盘，投影在墙上的画面显示：JPEX 创始人在深圳某酒店与越南工厂老板会面，桌上的文件清晰可见 “纽扣走私” 的字样。“这笔钱，” 她的声音冷静，“是 JPEX 支付的封口费，为的是掩盖他们利用跨境电商走私电子元件的事实。”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林薇冲进来，手里拿着份海关报告：“越南工厂的纽扣，实际含银量超标，涉嫌贵金属走私。” 她指向投影里的文件，“JPEX 用这些纽扣作为洗钱载体，每颗纽扣里藏着 0.1 克银粉。”

金管局的律师脸色铁青，他显然没想到会有新证据出现。沈嘉宁趁机出示 Al Waleed 的投资协议，“沙特主权基金的投资，用于支持非洲光伏项目，所有资金流向都经过普华永道审计。” 她的目光扫过会议室，“至于叶蓁蓁，她的离岸公司己经被 BVI 金融服务委员会调查。”

听证会结束后，沈嘉宁和林薇坐在交易广场的星巴克。林薇掏出个纽扣，用指甲刮开表面，露出里面的银粉：“这是越南工人偷偷藏的，他们说叶蓁蓁威胁要曝光他们的劳工签证问题。”

沈嘉宁摸着纽扣，突然想起父亲在迪拜说的话：“金融即信仰，但信仰不能被金钱玷污。” 她掏出手机，给 Al Waleed 发去消息：“我决定辞职，去迪拜做 web3，用区块链保护跨境贸易数据。”

林薇的手机震动，是苏晚发来的视频：巴黎时装周的可持续展区，她的香水瓶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标签上的红棉树枝图案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们说，” 苏晚的声音带着笑意，“这是‘科技与传统的完美融合’。”

沈嘉宁看着视频，突然觉得，那些看似对立的世界 —— 深圳的供应链、香港的金融、巴黎的时尚，其实都被同一条看不见的线连在一起，就像这颗藏着银粉的纽扣，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