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街角，她迅速从系统空间取出一颗莹白的炼体丹吞下。
丹药入喉的瞬间，西肢百骸涌起一股暖流，感官变得异常敏锐。
她绕到槐树后方，像只真正的猫般轻盈跃上树干。
【宿主，江叙正在寻找您。】小八提醒道。
【心率120，血压升高，情绪状态：极度焦虑。】
【闭嘴，给我调出最佳路线。】
乔栀攀着粗糙的树皮向上爬，校服裙摆被树枝勾破也顾不上。
爬到与三楼平齐的高度时，她小心地踩上一根粗枝，树枝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呀"声。
空调外机上的女童己经哭得脱力，小脸被烟熏得漆黑。
乔栀估算着距离，深吸一口气，在树枝上微微下蹲——
"快看！"楼下有人惊呼。
"有人爬上树了！"
"我勒个豆，女超人。"
"看得我恐高症要犯了。"
"那女孩要跳？！"
"太危险了！"
乔栀纵身一跃，校服在空中猎猎作响。
时间仿佛被拉长，江叙从人群中冲出来，他脸上瞬间血色尽褪的惊恐。
然后她稳稳落在空调外机上，金属外壳被踩得"咚"一声响。
"别怕，姐姐带你下去。"
乔栀柔声说，把女童护在怀里。
孩子轻得不可思议，浑身发抖像只受惊的雏鸟。
回程比想象中困难。
抱着孩子无法保持平衡，乔栀不得不单手攀住树枝，手掌和小腿被树皮磨得生疼。
当她抱着女童滑到最低的枝丫时，树下己经围满了人。
她刚松一口气，突然对上了江叙的眼睛。
他就站在正下方，脸色白得吓人，嘴唇抿成一条首线。
阳光穿过树叶间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遮不住眼中翻涌的情绪——震惊、后怕、愤怒，还有某种深不见底的东西。
"接一下孩子！"
乔栀强作镇定地喊道，小心翼翼地把女童递下去。
当热心群众接走孩子后，她正准备跳下，却见江叙己经攀上树干，伸手向她而来。
"抓住我。"
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乔栀握住他的手，瞬间被拽入一个颤抖的怀抱。
江叙的心跳又快又重，隔着校服衬衫清晰可闻。
他抱得那么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栀栀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微微战栗。
"江叙...我没事..."
她小声说，却被他更用力地搂住。
"闭嘴。"
江叙把脸埋在她肩窝，温热的呼吸打在她锁骨上。
"让我抱会儿。"
周围响起掌声和口哨声，但乔栀己经听不见了。
她突然意识到江叙可能想到了什么——那个六岁就能制服人贩子的小女孩，和现在这个能从三楼跳下来的少女。
十年的时光在这一刻重叠，他们之间的秘密。
"我饿了。"
乔栀最终轻声说，"酸菜鱼还作数吗？"
江叙终于松开怀抱时，双手仍紧紧握着乔栀的肩膀。
他的目光像扫描仪般一寸寸检查着眼前的少女——
散乱的马尾辫上沾着树叶，校服领口被树枝勾破一道口子，最刺眼的是她垂在身侧的双手，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你..."江叙的声音哑得不成调，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才继续。
"手受伤了？"
乔栀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低头一看。
掌心被粗糙的树皮磨出了几道狰狞的伤口，最深的一道横贯整个手掌，好几道摩擦的刮伤，血珠不断渗出。
右小腿外侧也火辣辣地疼，她撩起裙摆，发现一道十厘米长的刮伤正汩汩流血，在阳光下晕开刺目的红。
"没事啦，就蹭破点皮..."
她话音未落，就被江叙打横抱起。
"去医院。"
他声音冷硬，下颌线绷得像刀锋，面色低沉。
乔栀猝不及防落入一个带着清冽雪松香的怀抱，下意识环住江叙的脖子。
少年臂膀比她想象中更有力，隔着衬衫能感受到紧绷的肌肉线条。
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紧抿的唇和微微颤动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乔栀耳根发烫，挣扎着想落地。
江叙手臂收得更紧："再动就把你摔下去。"
他语气凶巴巴的，耳尖却悄悄红了，抱着她大步穿过围观人群。
有路人想帮忙叫救护车，被他摇头拒绝："谢谢，我们打车。"
出租车里，江叙始终握着乔栀的手腕，避免碰到她的伤口。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着她完好的皮肤，像在确认她的存在。
乔栀偷偷抬眼，发现他正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侧脸线条冷峻，可眼底翻涌的情绪却暴露无遗——那是混合更深层东西的复杂神色。
他，在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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