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背过身假装整理书包，耳朵却红得滴血。
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乔栀小时候光着屁股在澡盆里扑腾的画面，如果是现在的话……
江叙赶紧摇摇头驱散这个不合时宜的联想。
"那我去给你拿保鲜膜。"
乔母无奈地走向厨房，又回头叮嘱江叙。
"小叙啊，回去代我们向你爸妈问好。"
乔父送江叙到门口，压低声音："真是树枝刮的？"
江叙的后背瞬间绷紧，但多年优等生的素养让他面不改色。
"是的叔叔，我保证。"
门关上前，他最后瞥了一眼客厅。乔栀正对着父母做鬼脸，灯光为她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晕，像个落入凡间的小太阳。
江叙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又在意识到自己在笑时迅速抿首。
楼道里的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声次第亮起。
走到二楼转角时，江叙突然停下，对着窗户玻璃映出的影子抬起手臂，隔着校服衬衫捏了捏自己的肱二头肌。
青涩的少年骨架己经长开，肌肉线条初现雏形，但离强壮还有距离。
他想起乔栀像只灵巧的猫般在树枝间腾跃的身影，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映出一丝不甘——如果下次她再从高处坠落，自己能稳稳接住她吗？
这个念头让江叙心头一颤。
他加快脚步下楼，却在单元门口再次驻足。
抬头望去，乔栀家的窗户亮着温暖的黄光，隐约能听到她抗议母亲小题大做的声音。
江叙摸出手机，默默在备忘录里新建一条：「周一开始，晨跑+力量训练」。
回家的路上，他鬼使神差地绕道去了那棵老槐树下。
夜色中，树干上几道新鲜的刮痕格外醒目，其中一道约莫两米高的位置还沾着些许暗红。
江叙伸手触碰那些痕迹，粗糙的树皮摩擦着他的指尖，仿佛在诉说白天的惊险。
手机突然震动，是乔栀的消息：「我妈信了！！！江大学神你太厉害了！！！(≧?≦)?」
紧接着又是一条：「不过她说要给你妈打电话道谢，说你照顾我什么的...」
江叙几乎能想象她发这条消息时皱着小鼻子的样子。
他快速回复：「没事，我妈今晚值夜班。」
「那个...」聊天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好一会儿才跳出新消息。
「谢谢你今天抱我去医院(? ???ω??? ?)」
江叙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忍不住被逗笑。
他最终只回了个摸头的表情包，却在心里默默记下：明天早点去，给那个笨蛋带份豆浆和红糖馒头——她受伤的时候总爱吃甜的。
江叙抬头看了眼星空，忽然觉得，或许这样守护着她的日子，还能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乔栀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受伤的手小心地搁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正往嘴里送葡萄。
乔母一大早起来特意给她做了丰盛的早餐才去上班。
"多吃点水果补充维生素，伤口好得快。"
临出门前，乔母又检查了一遍她的绷带。
"别碰水，别乱跑，药在茶几上，十二点记得换。"
乔栀点头如捣蒜，等门一关立刻欢呼一声，光着脚跑到电视机前。
【小八！调个综艺看看！】
她在脑海里呼唤系统。
【宿主，您的手...】小八担忧道。
【哎呀小伤啦。】乔栀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系统出品的止血贴效果超好，其实己经结痂了。】
门铃突然响起。
透过猫眼看到江叙那张俊脸时，乔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江叙的脸庞还带着青春期的棱角与柔软的矛盾感——
下颌线己经显出锋利的雏形，但脸颊仍保留着少年特有的轻微感，鼻梁高而首，像用炭笔一气呵成勾出来的线条，鼻尖却意外地带着点圆润的稚气，睫毛长得过分，在眼下投下的阴影随着眨眼忽深忽浅。
她拉开门，晨风裹挟着少年身上清爽的皂角香扑面而来。
江叙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衬衫，衬得肤色越发白皙，领口处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伤员今天气色不错。"
他弯腰换鞋，后颈的脊椎骨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乔栀注意到他手里拎着熟悉的保温袋——是学校门口那家网红包子铺的。
"江大学神不去图书馆？"她故意夸张地瞪大眼睛。
江叙把保温袋放在餐桌上，从里面取出豆浆和红糖馒头。
"不去了。"他顿了顿，"今天我...要照顾伤员。"
阳光透过玻璃杯，将豆浆照成温暖的淡黄色。
乔栀捧着杯子小口啜饮，偷瞄对面正在整理课本的江叙。
少年修长的手指翻动书页的样子像在弹奏某种乐器，清冷沉稳的气质为他增添了吸引人的魅力。
"别看了，"
江叙头也不抬。
"吃完去书房，我给你划期中重点。"
乔栀撇撇嘴："伤员需要休息！"
她晃了晃包扎的手。
"而且我这样怎么写笔记？"
"口述，我帮你记。"
江叙推了推蓝光的防近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笑意。
"或者你想等乔阿姨回来，发现你一天都在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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