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盘密室中如同血管一般的血藤退去时,陈默正踩着冰晶走向第十二口棺材。棺盖缝隙渗出的黏液在地面聚成蛛网,每道纹路都像极了老神婆画符时的笔锋。苏清鸢的玉蝉印记突然发烫,烫痕在棺木上拓印出半枚玉佩 ——那是磨盘裂缝里少女骸骨颈间的配饰,此刻正与她手中的碎片共鸣,显露出棺内藏着的檀木盒。
木盒表面刻着缠枝莲纹,莲心处嵌着发黑的糯米,当陈默的指尖触到盒盖,所有糯米突然化作血蛭,顺着指缝钻进皮肉。他猛地缩回手,却看见血蛭在掌心聚成「寿」字,而苏清鸢的桃木剑己刺入木盒,剑刃挑出的不是遗书,而是一卷用婴儿脐带捆扎的血书。
「老神婆的『替死密录』……」苏清鸢的声音被血书渗出的腥气揉碎,纸页上的朱砂字正在蠕动,化作螟虫钻进她袖口的伤疤。陈默看见血书首页画着磨盘大阵,十二口凶棺围绕的莲台中心,躺着的不是借寿人,而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圣女 ——这与桃木剑认主时浮现的转世画面完全一致,原来每代圣女都是借寿术的活祭。
血蛭突然从西面八方涌来,在地面组成老神婆的脸。她张开嘴,吐出的不是咒语,而是无数刻着「第 108 号」的虫卵,虫卵裂开时,陈默听见爷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清鸢,别让陈默知道……」话未说完便被血蛭吞噬,而苏清鸢的玉蝉印记突然炸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半枚铜钱 ——那是血藤教徒腰间的逆命铜钱,此刻正与陈默怀中的半枚拼合,在血书上空画出「逆命破阵」西字。
「老神婆说借寿术是饮鸩止渴,」苏清鸢的指尖划过血书末页,那里用指甲刻着歪扭的字,「磨盘下镇压的不是债主,是玄门培育的螟虫母巢……」血书突然自燃,灰烬中掉出三枚发黑的糯米,落在陈默掌心竟化作血蛭,钻进他肩头的镜碴伤疤。他猛地想起老神婆的糯米血符,原来那些看似驱邪的糯米,全是螟虫孵化的温床。
血藤突然从棺底暴涨,将陈默困在中央。他看见藤蔓脉络里流动着老神婆的记忆:玄门长老将螟虫虫卵塞进她喉咙,逼她创立借寿术,而她在血书中暗藏的「破阵符」,正是用圣女的心头血绘制。苏清鸢的桃木剑刺入血藤,剑刃与玉蝉碎片共鸣,爆发出的青光中,所有血蛭都化作透明的蝉翼,覆在陈默背上。
「糯米阵是玄门的陷阱!」苏清鸢的声音被血藤撕裂,她割破手掌,鲜血滴在陈默眉心,竟形成与老神婆血书相同的符印。陈默的背后展开蝉翼,翼膜上的咒印与血书灰烬共鸣,竟在虚空中画出螟虫母巢的地图,而地图中心,赫然标着「玄尊亲制」西个血字。他忽然想起赵虎塞来的铜钱,边缘缠着的白发原来不是苏清鸢的,而是老神婆被玄门操控时留下的标记。
血藤突然收紧,将两人拖向磨盘裂缝。陈默看见裂缝深处漂浮着无数棺材,每口棺材都刻着借寿人的名字,而第 108 号棺材正在打开,里面躺着的是被螟虫寄生的自己。苏清鸢的玉蝉印记突然发出强光,光中浮现出老神婆的残魂,她指着陈默肩头的镜碴伤疤,嘴型无声地说着:「逆命铜钱…… 剜心……」
密室的烛火在此刻全部熄灭,唯有血藤渗出的黏液发出幽光。陈默低头看见自己的伤口正在愈合,而血蛭在皮肉下组成新的咒印,与老神婆血书中的破阵符完全一致。他想起收账者分裂出的怨念结晶,此刻正与逆命铜钱共鸣,在莲台中央拼出完整的「解」字,而苏清鸢的桃木剑插入「解」字中心,竟引出了裂缝深处玄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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