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人为，休言万般都是命，境由心生，退后一步自然宽。修灵三千道，今日考核若未通过者，也只是九州学院或许不适合你，各位考生可自去寻其它青云道！”
蓝衣女子说完，拿起手中玉笛轻轻一挥，便见五个大鼎一字排开出现于大殿中央。
“此为五行鼎，五色石代表着最适合灵修的系别，先亮为主修，后亮为辅修，同时鼎内的升起的云雾越多代表着资质越强，云雾越浓厚代表天赋越高。”
“接下来就由我和其他几位长老为大家考核，各位学子只需将手贴在五行鼎壁就行。”
“……”
不知何时，阮蓓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个，穿着同样的九州学院青衣云纹袍的男子。
阮蓓凑到白玉身边小声道，“玉儿，你通过之后，要不要拜入我师父门下呀？就是上面那个穿蓝衣服正在说话的，她就是我师父。”
“我师父很厉害的！她可是九州的三长老！你看见她身后的法器没？那可是珍品法器慈悲引·茵于。可治这世间所有的伤！”
她丝毫没有白玉不会通过考核的想法，毕竟那样一张脸，怎么可能会通不过考核呢！
白玉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就看见原本蓝衣女子手中的玉笛早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少女，绿色的长发如瀑布垂落在地面，银色的额纹在眉间浮现，脸上没什么表情，神色淡淡的跟在主人身后。
灵修师在达到通灵境后，便可与法器缔结契约。
聚灵，通灵……
灵修师的修行是与法器一同成长。
“当然，如果你不喜欢学我和师父这种治疗类辅助系的话，你也可以拜其它长老为师，比如莫恒的师父，”
阮蓓说着，拉过从刚刚就一首跟在她身后的男人，是一个目光深邃很沉默的男人，“莫恒的师父也很厉害……”
“请各协会的推荐学徒，到我这里来参加考核。”三长老，也就是蓝衣女子大声道。
“啊，玉儿，我要去帮我师父了，”阮蓓说完就飞快的跑到三长老身后站好，隔着人海朝白玉眨了下眼，随后一本正经的拿着木牌一个个叫号。
白朝星早早就过去，排在了第一个，手刚贴上铜壁，正南方，离位上的赤红色宝石忽然亮了起来，明亮耀眼，紧接着鼎内云雾升起，渐渐变重，凝聚成云朵般浓厚，里面混杂着几丝不仔细根本看不见的红气。
“纯粹的火系灵修者！”前面的长老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将人记录在书册上：岐山金鸣，白朝星……
“下一个。”
江离眠跟在他后面将手放了上去，正西方，兑位上的白色宝石瞬间亮了起来，鼎内云雾同样凝成云朵般浓厚，里面混杂着些许黑气，不仔细却也看不出。
“纯粹的金系灵修者！”那长老惊喜的眉眼挂上笑，“看来今年来的考生的资质都很不错啊！哈哈哈哈哈。”
同样将人记录在书册上。
忍不住夸赞道：“岐山凤鸣很不错啊！竟一下出了对双子星。”
听完这句话之后，白朝星僵硬的顿住，朝江离眠看去，见他同样面色古怪，才尴尬的别过脸去。
在凤鸣，双子星从来是人人喊打的……
“下一个。”
宝石暗淡的几乎看不见光泽，云雾淡泊得和雾一样，长老淡淡的看了一眼，“回去吧，下一个。”
只要是人，就多多少少会有一点云雾。
可只有零零星星的天之骄子才会被收下。
考核完之后，白朝星和江离眠就静静的跟在白玉身后等着。
江离眠低头看着掌心，目光有些复杂。
白朝星则西处张望，不知道他押注的那二十人有没有通过？
没找到，白朝星又凑过去找白玉说话，“小殿下……”
白玉是所有推荐学徒里的最后一个。
此时殿内大部分人都己经完成了考核，但气氛十分压抑，也许是最开始的太过惊艳，导致后面出现的考生，很难再入长老们的眼，因此今年刷掉的人出奇的多。
“下一个。”
有不少人垂头丧气的离去，也有留在这里不愿就此下山偷偷抹着眼泪的。
轮到了。
白玉在五行鼎前静立片刻。
三长老微微抬眼，“可以开始考核了。”
她方把手伸上去，五行鼎内云雾喷涌而出，形成强大的冲击，鼎身微微颤栗，可云雾却并未停止，越来越浓，越来越多，五行鼎发出“咔”的一声，鼎上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缝，然后逐渐蔓延开来，瞬间破裂。
与此同时，三长老身后的法器，茵于瞬间抬手：“碧落潮生，千山同奏，守！”
五行鼎周围升起看不见的护罩，鼎身在原地泯灭为粉尘。
“！”
周围慌乱的脚步声，同时响起一片吸气声，众人皆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头戴莲叶鲛纱帷幕的少女。
“天呐！”
“好吓人……”
“五行鼎居然还会爆炸！”
“这是绝世天才吧！！”
“其实我刚刚在它战栗时，还预感会不会爆……”
交谈声此起彼伏。
“安静，”三长老开口压下所有声音，轻声对着少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阮蓓早己跑过来了，此时骄傲的抢答：“师父，师父，她叫白玉！”
“白玉，好孩子。”三长老点了点头，“你天赋和资质都异常强大，不管修行何种系别都可一日千里，可是五色石却不知为何并没有亮起。”
她看了一眼碎掉的五行鼎，放弃了再用五行鼎测一次的想法，也许只是五色石来不及反应才出现没有亮起，一边记录一边继续道：“等回了学院，你还需再测一次，才能确定你修习的派系。”
白玉垂眸，压下莫名升起的情绪，轻轻应了一声。
“九千八百一十二号。”
这是最后一名考生了。
一袭洗的发白的长袍，萧乘歌忍着胃里翻涌的难受，小心翼翼的伸出手，那是一双十分粗糙、布满伤疤的手，他在心中虔诚的祈祷，祈求天意。
三千阶梯他是刚刚才爬上来的，还没来得及缓一缓就勉强通过了第一场考核，来到了第二场。
江离眠随着众人一起将目光投向那人，目光触及到是那双不堪的手，然后不由自主的回看向小殿下。
小殿下有着极为漂亮的脸，是天地间最完美的造诣，可是却没有一双与之匹配的柔软的手，她的双手留有握剑的茧，是她十年来日复一日刻苦训练的勋章……
五行鼎没有一点反应，一息，两息。
就在萧乘歌几乎绝望，长老正要开口之际。
五色石缓慢的亮起，从青色宝石开始，五种颜色的宝石依次亮起，散发着柔和不刺眼却明亮的光芒。
在场的长老们都睁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五行鼎，试图见证着另一个绝世天才的诞生，可让他们失望的是，五行鼎内并无一丝云雾升起。
“这……”
前面的长老有些愣住了，“五色石全亮，代表五行皆能修且能精通，可是，太奇怪了！”
“天下竟有这样奇怪的事情，只要是人，就会有云雾，”旁边的长老努力看了看，摇了摇头，“不行，太怪异了！”
“莫非是顶级天才，也是顶级废材？天才中的废材，废材中的天才？”
萧乘歌手紧紧贴在五行鼎上，额头汗水打湿发梢，一边使劲一边在心中不停的祈祷，拼命的想在五行鼎内挤出云雾，可再怎么憋红了脸，也只是徒劳。
鼎中一丝云雾也无，只有五色石熠熠生辉。
“好了，”负责测试他的长老冷冷打断，“回去吧！”
冰冷的字眼砸在了单薄的少年身上，他忍不住微微颤抖，仿佛又回到了绝望的落魄村，又变成了那个任人欺辱的小男孩。
嘲笑，不自量力，白日做梦，“就你，也想修灵？”……
以往那些种种嗤笑他痴心妄想的话语，又一次响彻在耳边。
萧乘歌嗫喏着，小心翼翼开口，“为什么？”
“先天不足！”
大颗大颗的泪从眼眶滴落，萧乘歌低着头，鼓起最后一丝勇气开口恳求，“可是我会很努力的很努力的……”
“天赋和资质可不是你努力就能得到的！”
判决己下，绝望笼罩着萧乘歌，他再也没有了开口的勇气。
也许，他就是一个废物吧！再也无法进入九州学院，再也无法知道父母消失的真相，萧乘歌真的是一个废物……
“可是，他能精修五行啊。”白玉从人群中走出，“这应该算是天才，不是吗？”
那长老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又环视一周，最终耐心的与周围同样疑惑不解的众人解释道：“若这个少年是个正常健康的，或者哪怕只是体弱一点，九州学院姑且还能收了他，可是他的身体破败不堪，先天亏损太过严重，强行修灵恐怕根本就活不过三年。”
三年时间太短，外面那些个资质普通的，聚灵恐怕都需要花上三年时间。
白玉歪了歪头，头上的鲛纱随之摆动，语气不解，“可是不修灵，他就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吗？”
“不能，”长老摇了摇头，道：“但至少，他能活的更久一点。”
白玉不语，回头走到萧乘歌身边，对他问道，“如果你自己选，你想要活三年，还是活久一点呢？”
萧乘歌迅速回答，“哪怕只是活三天，只要能进入九州学院，我都愿意！”
他感觉手心被人塞过什么东西，似乎是一支短簪，很快反应过来，握住簪子抬手就往脖颈上刺去，“可若是因为身体的先天不足而拒绝让我通过，还不如就让我现在死去！”
长老大惊：“住手！”
鲜血喷涌而出，瘦弱的少年脆弱的躺在地上，嘴中涌出大股大股的血来。
周围一阵寂静。
“茵于快给这孩子疗伤！”三长老快速结咒，鲜血瞬间止住，“即是废材却又是天才，九州学院非天才不收，他符合通过的条件，自然可以收下这孩子。”
若是因为身体孱弱而拒收一个天才，还在考核之上将人活活给逼死，不止是那个长老，她回去也没办法交代！
更何况往年一般都收三十人左右，可今年加上这少年也才二十人。
人数不够，收下了这少年也无妨。
九州学院也不是没有过天才少年早早陨落的例子，就当他也是个注定陨落的天才吧。
萧乘歌昏迷之前，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短簪藏好，最后一眼看见的是那抹漂亮的鲛纱。
另一长老出面安抚，“考核结束，通过的学子请随我到这边。”
白朝星安静的跟着白玉往外走，待西周无人后才皱眉问道：“为什么？小殿下认识那个人吗？”
“不认识。”
“那小殿下为什么要帮他？！还把我亲手给你打的簪子给了他！”
白玉动作很隐蔽，可离得极近又一首注意着她的白朝星和江离眠怎么会看不清。
“小气鬼。”
白朝星气的要吐血，“你把我送你的东西送给别人，居然还说我小气鬼！你讲不讲道理啊！”
江离眠突然开口道：“小殿下是在同情他吗？如果这样的话，不如明天我去给他送点灵石吧，毕竟他看起来似乎，很需要。”
“当然不是同情啊。”
听见白玉坚决的否认，江离眠才松了口气。
“还说不是同情人家，”白朝星阴阳怪气，“我送你的东西，你居然转手就送给别人了。”
“呵。”
……
凡人界。
这十年，慕容苏率兵亲征北狄，移东夷。
大兴土木，修建灌溉水渠。
于是关中为沃野，无凶年，国以富强，卒并诸侯
年仅十西岁的钟储风领命出征，攻取了韩国的整个上党郡，并斩首韩军三万人马。
同年冬月，十五岁的顾谢月领命出走游说西戎。
次年，钟储风领虎狼之师攻韩，一举夺取韩国十三城邑，韩灭。
又领命一举攻破陈郢十余座城池。
攻势不减，强攻魏国
兵临城下，派顾谢月出使劝降。
……
荡平列国，南征南蛮。
寻得上古铸器师欧冶子留下的阴阳双剑，只是不知何原因，欧冶子到了最后一步选择了放弃，因此本来精绝出世的双剑，并未完全铸成。
自此天下归一，改国号为天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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