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庭往事4

我跪在青石板上的膝盖被蛊虫黏液浸透时，终于摸到了飞燕刀柄的暗纹。

刀身早己被血翅蛊啃噬得千疮百孔，但尾端那枚燕首浮雕仍泛着冷光。龙骑军的钩镰枪尖抵住后颈的刹那，我发狠将刀刃拍向石缝，铁器与玄武岩碰撞出凄厉蜂鸣——刀刃应声断成三截！

随着断裂之神从中飞出，玄铁色的鸟，不应该是一只燕子，燕子，出来后我控制着黄蜂飞回，不断缩小 ！径首飞入燕子口中，燕子仿佛获得了什么天财地宝，体型瞬间变大！

龙骑军的重盾阵被巨燕掀翻时，夜狼正用牙齿扯开最后两枚硫磺雷火弹。暴涨到三丈宽的燕翅扫过屋檐，铁羽在月光下泛着蛊虫体液般的油绿。我抱着昏迷的公主跃上燕背，听见夜狼最后的吼叫混在爆炸声里："告诉可汗，他的狼崽子没丢北境的脸！"

巨燕撞破蛊雾冲天而起，月光把夜狼的残躯浇成青灰色，他被钩镰枪钉穿的左腿像折断的弓弦般蜷在石缝里，膝盖骨碎成齑粉，每拖行一寸都在青石板上留下带软骨碎屑的血痕。铁链从他溃烂的手腕上滑落，只剩半截锈铁勾着三根断指，却仍在试图勾住最近的龙骑军脚踝——那人的重盾正碾过他后背凸起的脊椎骨。

"呃......"他喉管里涌出血沫，浑浊的眼球被揍得凸在眼眶外，突然用额头撞向敌人膝盖。那名龙骑军怒骂着抬脚，靴底的铁钉碾进他眼窝的瞬间，他残缺的手指竟抠进对方小腿动脉，指甲缝里还沾着血垢。

"嘶——"硫磺雷火弹在他齿间爆出火星，他却咬着引线转头冲我咧嘴，半边脸颊的皮肉早被蛊虫啃光，露出的颚骨上还挂着半片带血的耳坠。那些沾着脑浆的灰发里，

羽箭穿透我右肩时，我听见夜狼的颈椎在重压下发出"咔嚓"轻响。他被五名龙骑军踩在盾下，后背的肋骨正一根接一根刺进石板，却仍在笑——漏风的嘴角溢出黑血，染脏了胸前那枚早己变形的狼首图腾吊坠。我想喊他的名字，却被第二支箭射中咽喉下方，温热的血泡堵住声门，只能用断刃指着他腰间未爆的雷火弹。

"吼......"他喉咙被踩扁的咕噜声混着骨裂响，突然用只剩筋肉连接的手臂扯开腰带。雷火弹滚落在盾阵中央的刹那，他被踩爆的眼球突然转向我，瞳孔里映着巨燕翅膀投下的阴影。

爆炸的气浪掀飞我的断刃，第三支箭贯穿左腰时，我看见夜狼的上半身被炸得凌空飞起。

月光给巨燕镀上层青灰色的汞，铁羽在气流中掀起千万片冷硬的鳞光。它翅膀每扇动一次，三丈长的羽翎便簌簌抖落蛊虫黏液，在月光里拉出银绿色的丝线——那些混合着人血的黏液坠向燃烧的废墟时，竟在半空凝结成细小的燕形虚影，翅尖还沾着未干的血珠。

我攥着它颈侧凸起的蛊巢肌理，指腹下能摸到无数细小的虫足在皮下爬动。巨燕的脊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青铜断刃刺入的伤口处，生出蛛网状的紫黑血管，每跳动一次便从伤口渗出幽绿的蛊毒。它的尾翎原本只有九根铁羽，此刻却在末端分裂出密密麻麻的倒刺，每根尖刺都挂着半透明的虫茧，里面蜷曲着尚未成型的血翅蛊幼虫。

"咔嗒——咔嗒——"翅骨生长的脆响从肩胛蔓延到尾椎，我感觉坐骑的肌肉在掌下隆起如岩石，原本油绿的铁羽逐渐被月光漂白，却在羽轴深处透出暗红的血丝。当它冲上千米高空时，腹部的蛊巢突然张开百十个孔洞，喷出带着腐草味的白雾——那是方才吞噬的蛊虫在胃囊里融化的气息。

下方的龙骑军营地缩成火柴盒大小，火把的光在巨燕翅影下碎成金箔。我看见它右翅边缘的铁羽正一片片脱落，露出下面搏动的肉瘤状肌理，那些组织表面覆盖着细密的复眼，每只瞳孔都映着同一个月亮。当它突然收拢翅膀俯冲时，空气在铁羽间挤压出尖啸，尾端燕首浮雕的喙部张开，喷出的竟不是火焰，而是成群结队的铁线虫——那些虫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呼——轰——"翅膀重新展开时，带起的气浪掀翻三座山头的积雪。我低头看见巨燕的爪子己变成螯状，每个指节都缠着蛊虫编织的锁链，末端的倒钩上还挂着半具龙骑军的尸体。它的复眼突然转向我，瞳孔里的幽绿光芒映出我染血的脸。

月光穿透它半透明的翅膜，照见里面纵横交错的金属血管。那些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沸腾的蛊虫浆液，每当翅膀挥动，浆液便在翅脉里掀起浪潮，发出细密的虫鸣。当巨燕掠过月光下的冰川时，冰面映出的倒影己不再是单纯的鸟类，而是某种介于机械与生物之间的怪物——铁羽与肉瘤共生，燕首与蛊巢同体，每片羽毛的震颤都带着血肉撕裂的湿响。

我按住它颈侧正在化脓的伤口，指尖触到一块凸起的金属——那是飞燕刀的断刃，此刻己与它的骨骼长成一体。巨燕突然发出尖锐的啼鸣，那声音混杂着金属摩擦与虫群振翅，震得我耳膜发疼。它的尾翎在身后绽开成扇形，每根铁羽都渗出绿色的毒液，在月光下拖出长长的光带，宛如境传说中吞噬星辰的妖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