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之姿33

雕花木门半掩着，屋内飘出甜腻的桂花香气。公主斜倚在软榻上，青玉碟里盛着刚出锅的芙蓉糕，旁边的鎏金小炉正煨着玫瑰蜜茶。她咬了口松软的糕点，望着窗外开得正好的山茶，漫不经心地对门口守卫道："你们这里的服务还不错嘛！话说他到底被你们抓到哪里去了？"

守卫腰间的铜铃随着动作轻响，抱拳沉声道："小姐，有些事您不必多问。好好待着，想吃什么尽管吩咐。"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骚动，铁链拖曳声混着清脆的金铃声由远及近。

"吱呀——"门被推开，云雀拽着王忘的手腕走进来。他身上的金丝舞衣皱得不成样子，几处碎钻脱落，露出锁骨处暗红的吻痕。王忘摸索着墙壁站稳，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潮湿的黑发黏在额角。

"殿下！"他循着声音的方向伸出手，手腕上的金丝链哗啦作响。公主猛地起身，茶盏打翻在矮几上，褐色的茶水漫过精美的刺绣："你对他做了什么？"

云雀倚在门边，晃了晃腰间的鎏金铃铛，笑得肆意："不过是请他穿新衣、跳支舞——"她突然凑近公主耳畔，压低声音道："怎么，心疼了？

话音未落，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名护卫疾步而入，单膝跪地禀道：“大当家！老爷来了！”云雀神色骤变，攥着王忘手腕的手指微微发紧：“我爹来了！他现在到哪了？”

“己在聚义厅！”护卫话音刚落，云雀便抬脚要走，却又猛地转身，丹蔻指尖挑起王忘的下巴，在他唇上重重一捏：“你就好好呆在这里。”她瞥了眼神色慌张的公主，又将王忘往身后一拽，冷笑出声：“至于他，我就先带走了——毕竟，总得让爹爹看看，女儿新得的‘玩意儿’。”

说罢，她扯着王忘便往外走，金丝舞衣的流苏在青砖地上拖出凌乱痕迹。王忘踉跄着被拽出门，腰间的碎钻擦过门框，迸出几点细小的火星。门外，金铃腰带的声响渐渐远去，只留下公主攥着衣角，呆立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满心焦急却又无计可施。

聚义厅内沉木熏香萦绕，虎皮铺就的主座上，中年人端坐着一袭暗纹云锦长袍。月白滚边绣着盘金螭龙纹，腰间羊脂玉坠随着呼吸轻晃，九节青铜鞭裹着玄色鲛绡，反倒衬得这凶器像文人雅士的佩饰。他垂眸着鎏金茶盏，指节上翡翠扳指映得烛火都染了层碧色，举手投足间龙章凤姿，哪里有半分草莽气息，倒像是深居九重宫阙的天家贵胄。

“老爷，大当家马上来了！”青衣小厮疾步上前，在三步外屈膝禀报。中年人抬眼时，眼角细纹里都浸着上位者的威压，轻抿的薄唇似笑非笑，漫不经心地应了声，腕间和田玉镯撞在茶盏上发出清越声响，倒把厅外守卫甲胄的轻响都压了下去。

聚义厅铜环叩响的刹那，清脆金铃声如珠落玉盘般漫进来。云雀身着玄色劲装，鎏金铃铛缀满腰带，随着步伐在暮色里荡出细碎金光。她跨步而入时，绣着暗纹的衣摆扬起又落下，腰间软剑的鲛鱼皮剑鞘泛着冷芒，眉眼间尽是肆意张扬。

"爹，你怎么来了？"云雀歪着头，丹蔻指尖转着鎏金铃铛，清脆声响惊得梁上燕雀扑棱棱乱飞。上座的中年人抚着青玉扳指轻笑，目光却越过女儿，骤然凝在她身后那人身上。

王忘摸索着门框缓缓步入，半褪的金丝舞衣在烛火下流淌着碎钻的光。他湿透的黑发黏在苍白脸颊，锁骨处未愈的齿痕在低领间若隐若现，沾着草屑的金丝链松垮地缠在腕间，偏生衬得整个人如蒙尘明珠，狼狈中透着惊心动魄的美。中年人扳指的动作陡然顿住，翡翠映着烛火的碧色，倒像是被这抹惊艳夺去了光泽。

云雀晃着腰间铃铛，故意将王忘往前一拽，金丝舞衣在烛光下泛起粼粼波光。王忘踉跄半步，苍白的脸涨得通红，湿漉漉的黑发垂落，遮住颈间暧昧的红痕。“爹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这是我给你找的上门女婿！”她笑得眉眼弯弯，指尖勾住王忘的金丝衣领，语气满是挑衅。

中年人翡翠扳指的动作骤然停下，浓眉微蹙：“是不错——”话音未落，突然反应过来，“上门女婿？你不是喜欢女的嘛？前些天还跟我说不喜男色！”

云雀挑了挑眉，绕着王忘踱步，金铃声响叮叮当当：“计划赶不上变化嘛！”她突然凑近王忘耳畔，故意咬重字音，“毕竟，有些人啊，生得比姑娘还勾人，由不得我不动心。”王忘浑身紧绷，摸索着后退半步，却被她一把拽住手腕，金丝链在两人相触处发出清脆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