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之姿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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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之姿34

 

中年人着翡翠扳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挑眉问道:“乖女儿,听手下汇报,你不是抓了两个人吗?另外一个呢?”他语气漫不经心,可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云雀闻言,歪头轻笑,腰间的鎏金铃铛随着动作叮当作响:“爹,你对那个人那么好奇?”她故意拉长语调,眼波流转间满是狡黠,“当然,我想知道能被我闺女看上的人长什么样?”中年人唇角微勾,伸手虚点了下女儿的额头,语气带着几分宠溺的责备。

云雀见状,立刻挽住父亲的胳膊,眉眼弯弯:“好爹,这边走。”她一边说着,一边拽着王忘往前走,金丝舞衣的流苏在地上拖出细碎光影。金铃声与脚步声交织,父女二人的身影渐渐没入回廊深处,只留下满室摇曳的烛火,映照着空荡荡的聚义厅。

雕花木门再度被推开,鎏金铃铛声先一步撞进屋内。公主倚着软榻的脊背微僵,指尖捏着半块芙蓉糕悬在半空,面上却还维持着慵懒神色,慢条斯理咬下一口,碎屑落在月白裙裾上。她抬眼望着门框处的三人,嘴角勾起漫不经心的弧度:"这么快就转完了?大当家的招待,我可是还没尽兴呢。"

云雀将王忘往前一推,少年踉跄着扶住矮几,打翻的蜜茶在青砖上蜿蜒成深褐溪流。中年人目光掠过公主精致的发簪与腕间东珠,最后停在她唇角沾着的糕点碎屑上,翡翠扳指无意识出声。云雀晃着铃铛逼近软榻,丹蔻挑起公主下颌:"胃口倒是不错,见到心上人被折腾成这样,还有心思吃?"

公主偏头躲开,指尖轻巧蹭去唇边残渣,忽而轻笑出声。她抬眸望向中年人,雕花木门半掩,烛火在青砖上投下晃动的暗影。公主指尖无意识着青玉碟边缘,忽然轻笑出声:"西叔,多年不见,你这草莽做派倒是学得十足。"她抬眸望向中年人,眼尾的胭脂红与记忆里宫宴上的朱砂痣重叠,"当年在御书房,您还教我辨认兵书呢。"

云雀猛地转身,鎏金铃铛撞出凌乱声响:"爹!你们到底什么关系?"王忘摸索着墙壁的手突然顿住,苍白的脸上泛起疑惑。中年人手中的翡翠扳指"当啷"磕在茶盏上,羊脂玉坠摇晃出冷光。他深深看了眼公主。

中年人骤然抬手按住女儿欲再追问的肩,翡翠扳指撞出清越声响,掌心的力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凝视着公主眼底翻涌的暗流,喉结微动震落衣襟上的茶渍:"雀儿,你们先下去。"语气沉得像坠着铁锚,将鎏金铃铛的震颤都压碎在回廊穿堂风里。

云雀的丹蔻掐进父亲小臂,鎏金铃铛疯狂晃荡出杂乱音符:"爹!她到底......"话音未落就被中年人攥住手腕,常年握刀的虎口勒得她生疼。"我说了,下去。"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惊得廊下灯笼都晃了晃,翡翠扳指在暮色里泛着冷光,恍若出鞘的刀刃。

王忘踉跄着扶住门框,同云雀被侍女半拖半拽地带走,鎏金铃铛声渐远时还能听见少女不甘的叫嚷。雕花木门吱呀闭合的瞬间"

中年人手中的翡翠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他盯着公主,喉结上下滚动,终是吐出一句:“大侄子,你当年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话音里裹着岁月沉淀的惊涛骇浪。

公主闻言,唇边笑意愈发妖冶,她指尖着青玉碟边缘,发出细碎的声响,“哦?西叔,你是不希望我活咯?”尾音带着颤巍巍的嘲讽,像是从记忆深处的宫墙里钻出来的毒蛇,“当年宫变那场大火,烧死的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

中年人踉跄半步,腰间玉佩与茶盏相撞,清脆的声响里藏着难以掩饰的慌乱。“不是我不希望你活,”他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翡翠扳指死死抵住桌沿,“只是当今的皇上,可能不希望你活。再怎么说,现在的皇上也算是你同胞兄弟,你想造他的反?”

“造反?”公主猛地起身,月白裙裾扫落案上蜜饯,碎屑飞溅间她逼近中年人,眼尾的胭脂红如同干涸的血迹,“西叔,当年你在御书房教我兵书时,可没说过‘忠君’二字!如今新帝登基,就怕我抖落那些腌臜事,才恨不得我死!”她忽然仰头大笑,笑声撞在雕花梁柱上又碎成尖锐的回响,“说到底,不过是皇家见不得人的勾当,偏要拿‘造反’当遮羞布!”

中年人背过身去,手掌死死按在雕花窗棂上,指节泛白如同凝固的霜。窗外暮色沉沉,将他佝偻的影子投在青砖地面,碎成斑驳的残片:“我知道你本是太子,在外受了不少委屈。”他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铁锈般的腥涩,“可我也没有办法。”

翡翠扳指在掌心转了又转,发出细微的声,仿佛在丈量着岁月的裂痕。“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兄弟九个,争夺皇位的时候就己经死了大半,到最后,就剩下我、老五和老六。”他忽地轻笑一声,笑声里却满是悲怆,“你父亲忌惮我们,将我们扔在边疆之地,任寒风刮走半生光阴。”

公主冷笑着抓起案上的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青砖上腾起白雾:“你们没办法?可曾找过我一次?不出一年,就昭告天下说我己经死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何况是整整一年!”她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廊下的鎏金铃铛都跟着乱颤,“你们不过是怕我回来抢了那把龙椅,才编造出这场天衣无缝的骗局!”

中年人猛地转身,翡翠扳指“当啷”掉在地上,他踉跄着抓住公主的手腕:“那是为了保你性命!新帝登基,容不下你这个前太子!只有让你‘死’,才能断了他斩草除根的念头!”他的眼底泛起血丝,像是燃烧殆尽的烛火,“我们在边疆苟延残喘,连自身都难保,又拿什么去救你?”

中年人猛地攥住公主肩膀,骨节几乎要陷进她单薄的皮肉里,翡翠扳指滚落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保你性命?我们当然知道你还活着!当年你父皇不惜请了高人遮蔽天机,就怕有人顺着星象找到你斩草除根!”他的声音里翻涌着压抑多年的惊怒,浑浊的眼底映着公主艳丽的妆容,“可你倒好——”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公主柔美的下颌与飞扬的眉梢,喉结剧烈滚动:“现在都变成了个女儿身!”颤抖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对方脸上,“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难道在外面颠沛流离还不够,非要把自己弄得不男不女!你可知这副模样,若是传回京城,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中年人厉声道:“你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抗衡!”公主挑眉冷笑:“不,我己经找到了合适的方法!至于我这个身体只是时间问题!”

你能靠什么?靠,你带的那个男人吗?他除了好看以外,一无是处!

公主听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弧度,指尖轻轻敲击着软榻扶手,发出规律的“哒哒”声:“我能靠什么?西叔,您眼里就只看得见那个男人?”她忽地倾身向前,月白裙裾垂落地面,如同一朵绽放的白莲,“您倒是说说,他除了好看,还能有什么错处?难不成,长得好看也是罪过?”

话音未落,她猛地站起身,裙裾扫过矮几,将剩余的茶盏尽数打翻。瓷片碎裂声中,她的眼神愈发凌厉:“您以为我是三岁孩童,仅凭一张脸就会轻易相信他人?他自有他的用处,您就不必操心了。倒是您,守着这一方小小山头,就以为能安稳度日?”她嗤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当今圣上若是想动您,不过是弹指间的事。与其操心我的人,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

中年人瞳孔骤然收缩,翡翠扳指在掌心攥出细密的汗渍,“你!”喉间滚出压抑的低吼。公主指尖绕着鬓边银簪,将月光绞成细碎的冷芒:“特别是你这个女儿,都己经做成土匪了,想要被抓辫子,可是简单的很。”她轻晃手腕,青玉镯撞出清响,“劫镖、掳人、窝藏流匪……随便一条罪名,就能让这座山头烧成白地。”

云雀的弯刀出鞘三寸,鎏金铃铛震颤着撕开凝滞的空气。中年人反手按住女儿躁动的手腕,虎口因常年握刀结满厚茧:“你拿个孩子威胁我?”声音裹着铁锈味的沙哑。公主倚着雕花屏风,月白裙裾扫过青砖上的蜜茶残渍,“孩子?在朝廷眼里,她可是啸聚山林的匪首。”尾音拖得极长,像毒蛇吐信,“西叔当年教我兵法时,没提过‘软肋’二字最致命?”

中年人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攥住桌沿,指节泛白,喉结剧烈滚动两下,咬牙挤出:“你到底想要什么?或者说你现在想让我为你做什么?”公主指尖慢条斯理转动着鎏金铃铛,眼角挑起一抹冷笑,突然将铃铛重重拍在案上,震得茶盏里的残液飞溅。”她身子前倾,眼尾胭脂红似要滴出血来,睨着对方骤然煞白的脸色,嗤笑一声:“不愧是西叔,那么快就想通了。”

公主斜倚雕花屏风,指尖缓缓划过鎏金铃铛的纹路,忽然用力攥紧,铃铛链在掌心勒出红痕。她眯起眼,眼尾胭脂红晕染如血,冷笑着逼近中年人,月白裙裾扫过青砖上未干的蜜茶残渍:“龙御山皇陵。”话音落地,她猛地将铃铛狠狠砸在案几上,震得碎瓷片微微发颤,喉间溢出一声嗤笑。她偏头凝视着中年人骤然紧绷的下颌线,涂着丹蔻的指尖重重戳向桌面:“让云雀立刻放了我的人。”

公主指尖绕着鎏金铃铛的锁链,金属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爬上脊椎。她垂眸望着锁链在月白裙裾上投下的阴影,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突然轻笑出声,眼尾的胭脂红随着笑意微微颤动:"哦,对了,西叔。"尾音像是裹着蜜的钢针,故意拉长的语调里藏着几分挑衅。她歪了歪头,发丝滑落肩头,"往后在外,便称我为六公主——六叔膝下的女儿。"鎏金铃铛在她指间灵巧地翻转,划出半道冷光,映得眼尾胭脂红愈发妖冶夺目 ,她眼神似笑非笑,带着审视的意味盯着中年人骤然紧绷的脸,"替我给六叔带个口信,就说当年御书房里没教完的兵法,该续上了。"

中年人盯着她腕间晃动的东珠,喉结剧烈滚动,翡翠扳指与桌沿磕碰出沉闷声响,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廊外夜风卷着几片枯叶扑进窗棂,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衣角扫过身后的屏风,带起轻微的响动。公主慢条斯理整理着被茶渍弄脏的裙摆,修长的手指反复着裙上的褶皱,忽然抬眼望向暮色中的山影,目光深邃而悠远。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波流转间尽是算计,"六叔最爱吃我做的芙蓉糕,西叔不妨带些回去。"她捏起案上半块糕点,指尖微微用力,糕点碎屑簌簌落在青玉碟里,她垂眸盯着碎屑,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就像当年,我们在御书房分食蜜饯那样。"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突然变得轻柔,仿佛陷入回忆,但转瞬又恢复了冰冷。

雕花木门被风撞得吱呀作响,鎏金铃铛的余韵混着公主的轻笑漫出屋外。云雀攥着弯刀的手微微发抖,指节泛白,刀柄上的缠绳在掌心勒出红痕,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在父亲和公主之间来回扫视。中年人望着公主艳丽的妆容,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复杂与纠结,恍惚间又看见多年前那个束着玉冠的少年,在御书房的烛火下摊开泛黄的兵书。月光透过窗棂,将翡翠扳指的冷光揉碎在青砖缝隙里,如同碎了一地的旧时光,他伸手想要触碰,却又无力地垂落,脸上尽是沧桑与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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