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随手将包扔在沙发上，走到落地窗前。
顶层视野极佳，整座城市的灯火尽收眼底。她拨通管家的电话，三声后接通。
"查一下沈墨和华音娱乐的解约细节。"她单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还有，为什么他的房间会在我隔壁？"
管家声音恭敬："酒店系统显示是节目组统一安排的，但……"他停顿了一下，"沈墨先生今早主动升级了套房，特意选了您隔壁。"
楚瑶眯起眼。
——有意思。
"周子谦呢？"
"在17楼的健身房，他的助理刚刚联系了酒店医生，似乎是旧伤复发。"
楚瑶轻嗤一声。
顶流偶像，表面光鲜，实则一身伤病——膝盖软骨磨损，腰椎间盘突出，声带结节手术后还没完全恢复。
这些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
"需要安排医疗团队吗？"管家问。
"不用。"她转身走向浴室，"让他疼着。"
热水冲淋而下，楚瑶闭眼仰头，水珠顺着脖颈滑落。
她脑海里闪过沈墨的眼神——那种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探究，像是早己看透她的伪装，却又默契地不去点破。
……比周子谦那种一眼就能看穿的阳光偶像，确实有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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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钢琴声】**
凌晨两点，楚瑶被一阵钢琴声惊醒。
声音很轻，但以她的听力，足够清晰辨认出是肖邦的《夜曲》，从隔壁传来。
——沈墨的房间。
她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无声地走到相连的露台。
夜风微凉，钢琴声愈发清晰，弹奏者技巧娴熟，但某个小节反复停顿，似乎遇到了瓶颈。
楚瑶倚在栏杆上听了会儿，忽然开口：
"升F小调那段，你指法错了。"
琴声戛然而止。
几秒后，隔壁露台的玻璃门被推开，沈墨走了出来。
他换了件深灰色睡袍，领口微敞，发梢还带着湿气，显然刚洗过澡。
"吵到你了？"他问。
楚瑶摇头："我睡眠浅。"
月光下，沈墨的轮廓比白天柔和许多，少了些疏离感。他走到栏杆边，两人之间只隔着一臂的距离。
"你懂钢琴？"他问。
"略懂。"楚瑶歪头，"你半夜练琴，是睡不着，还是在为演唱会准备？"
沈墨眸光微动："你知道我有演唱会？"
"热搜上挂着呢。"她轻笑，"'沈墨解约风波后首场个人演唱会'。"
夜风吹乱她的长发，沈墨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忽然道："你刚才说指法错了？"
"嗯。"
"要演示一下吗？"他侧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我房间有钢琴。"
——明目张胆的邀请。
楚瑶笑了："沈老师，大半夜邀请女学员去房间，不怕传绯闻？"
"你会在意？"
"不会。"她单手撑住栏杆，轻盈地翻了过去，稳稳落在沈墨的露台上，"但你会。"
沈墨看着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楚小姐身手不错。"
"天赋异禀。"她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径首走向室内，"钢琴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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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钢琴旁的博弈】**
沈墨的套房比她的小一些，但装修更显雅致。三角钢琴放在客厅靠窗的位置，琴盖上摆着一杯喝了一半的威士忌。
楚瑶在琴凳前坐下，手指悬在琴键上方，忽然转头看他：
"你喝酒练琴？"
"偶尔。"沈墨靠在钢琴边，"有助于放松。"
"嗓子不要了？"
"你关心我？"
楚瑶轻笑，手指落下，《夜曲》的旋律从她指尖流淌而出，正是沈墨刚才卡住的那段。
她的演奏比沈墨更加游刃有余，升F小调部分处理得细腻而富有情感，指尖在黑白琴键上跳跃的样子，像是一场小型表演。
沈墨静静看着，目光从她的手移到侧脸，再落到随着演奏微微颤动的睫毛上。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楚瑶抬头：
"会了？"
沈墨没回答，而是拿起琴盖上的酒杯抿了一口，喉结滚动："你钢琴什么水平？"
"业余十级。"她随口编了个等级。
"说谎。"沈墨放下杯子，忽然俯身，一只手撑在琴盖上，将她困在琴凳和自己的身体之间，"这种程度的《夜曲》，至少是职业演奏家水准。"
楚瑶没躲，反而仰头迎上他的视线：
"沈老师这是……在审问我？"
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雪松和淡淡的玫瑰香气交织在一起。
沈墨垂眸看她，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耳廓——
"你耳后有颗痣。"他低声道，"和楚氏集团大小姐的一模一样。"
楚瑶瞳孔微缩。
——他果然知道。
她抓住沈墨的手腕，轻笑："调查我？"
"只是偶然看到过财经杂志。"沈墨任由她抓着，语气平静，"楚小姐隐姓埋名来参加选秀，是为了体验生活，还是……另有所图？"
楚瑶松开他，站起身，两人几乎鼻尖相碰。
"那你呢？"她反问，"沈老师大半夜弹琴引我过来，是想挖周子谦的墙角，还是……"
她指尖轻轻点上沈墨的胸口：
"你也另有所图？"
沈墨握住她的手指，声音低沉：
"如果我说，是后者呢？"
楚瑶"啧"了一声，指尖抵在沈墨胸口，将他推开。
“没意思。“她懒洋洋地转身，走向酒柜，随手拎起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半杯，“我还以为能多玩几天。"
沈墨站在原地，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背影，眸色微暗。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藏。"他嗓音低沉，“否则不会用真名。"
楚瑶晃了晃酒杯，猩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用假名多麻烦，反正……"她抿了一口，皱眉，嫌弃地放下，“也没人能拿我怎么样。"
沈墨走近，拿起她放下的酒杯，就着她留下的唇印抿了一口。
“82年的拉菲，确实配不上楚小姐的品味。“他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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