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珊瑚战歌

当 "风车号" 驶入珊瑚海时，嘉庆帝正对着归脉钢镜研习《岛夷志略》。镜中突然泛起血光，大堡礁的珊瑚群在磁导乱流中集体白化，如同被抽干血液的骨骼，而迁徙的座头鲸正用鳍肢在海面划出扭曲的十字 —— 那是地脉濒死的信号。

"陛下，澳洲原住民的独木舟围过来了，" 鄂顺的佩刀在腰间轻颤，刀柄的迦楼罗纹红绳吸着细碎的珊瑚屑，"他们的图腾柱在渗血，每道刻痕都嵌着葡萄牙人的玄铁碎。"

为首的长老浑身涂满儒艮油，手中捧着半片石化珊瑚，虫蛀的纹路间竟嵌着里斯本铸币厂的徽记。嘉庆帝接过珊瑚，归脉钢镜立即显形出深海图景：葡萄牙潜水员正将玄铁磁核植入珊瑚礁的地脉节点，赤红的岩浆被磁导波逼成逆流，在海底形成巨大的铁十字绞索。

"传谕随船的福建老渔户，" 他的指尖划过珊瑚上模糊的华文刻痕 —— 确认为郑和宝船船员的护脉印记，"取大堡礁的活水珊瑚、塔斯马尼亚的雪水、原住民的鲸鱼椎骨，" 他望向水天相接处的艾尔斯岩，"当年三宝太监留下的《更路簿》里记着，珊瑚礁的地脉要靠海洋的呼吸来锻造。"

三日后的浅海祭台，赵铁柱赤足站在珊瑚丛中，钢坯浸过十二种珊瑚虫的体液，在退潮时的礁石上与月光共振。原住民长老的迪吉里杜管吹出鲸歌的低频，老渔户敲响从宝船残骸中取出的青铜鱼形锣，海水突然沸腾着聚成漩涡，将钢坯卷入海底的天然锻炉 —— 那是亿万年前珊瑚虫分泌的钙质形成的天然磁导腔。

嘉庆帝亲手将宝船的罗盘磁针嵌入钢坯，禹王剑的剑尖轻点海面，剑鞘琥珀中的迦楼罗纹竟化作儒艮的剪影。锻炉中腾起蓝紫色荧光，钢坯表面浮现出郑和宝船与原住民独木舟共撒护脉珊瑚的图腾，每道波纹都与大堡礁的生长年轮一致。

"成了！" 赵铁柱从珊瑚丛中提起泛着荧光的 "珊瑚魂钢"，钢面上的珊瑚枝桠竟能随潮汐舒展收缩，"这钢里住着整个珊瑚海的呼吸，洋人要是敢用玄铁碰它，珊瑚虫的钙质能把磁核啃成齑粉。"

当钢楔打入被植入玄铁的珊瑚礁，海底突然亮起万千荧光，被毒死的珊瑚虫在钢光中苏醒，分泌出珍珠般的钙质，将玄铁磁核层层包裹成 "归" 字。远处的艾尔斯岩传来闷雷般的共鸣，岩画上的郑和船队图腾与珊瑚魂钢的光芒重叠，竟在海面投射出巨大的迦楼罗神鸟，振翅扫落葡萄牙帆船的铁十字旗。

深夜的祭台，嘉庆帝望着重新绽放的珊瑚礁，归脉钢镜突然映出西北方的异常 —— 中南半岛的湄公河正在泛铁，河面上漂着成排的玄铁浮标，隐约组成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风车徽记。

"鄂顺，" 他的声音混着退潮的沙沙声，"准备溯流而上的龙舟，咱们下一站去湄公河。" 禹王剑的剑鞘上，新铸的珊瑚纹与原有的迦楼罗纹相互缠绕，在琥珀中激发出海水与火焰的荧光，"看来铁十字的毒，己经顺着季风，渗进了中南半岛的地脉心脏。"

晨雾中的珊瑚海传来迪吉里杜管与青铜鱼锣的和鸣，那是海洋地脉重新搏动的韵律。嘉庆帝摸着剑柄上新生的蓝色纹路，忽然想起《岛夷志略》的末句："地脉如珊瑚，聚沙成海，共生为魂。" 如今看来，这场始于极地的钢铁之战，终将如珊瑚礁的新生般，在每片被侵蚀的土地上，催生出连接万物的地脉共生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