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江叙结结巴巴地解释，耳尖红得能滴血。
陈岩了然地拍拍他肩膀："年轻真好啊。"
他转向乔栀，眼神热切得像发现新大陆。
"乔栀同学，你有冲击奥运金牌的潜力！"
测试结束后，陈岩首接带着数据去了乔家。
乔父刚翻开女儿小时候的相册，第一页是六岁的乔栀穿着小裙子站在领奖台上的照片，笑容灿烂得像个小太阳。
门铃响起时，乔母正在泡茶。
看到陈岩手中那沓数据，她心中五味杂陈，有骄傲也有不舍。
"奥运金牌有望！"陈岩指着最后的总分，"有了这个成绩，华大单招不是问题！"
乔父扶了扶眼镜，手指无意识地着相册边缘："要去北京训练？"
"如果确定入队，下周就可以跟我回总局。"陈岩努力控制着激动的语调。
"住宿、训练全包，文化课有专门老师辅导，保证不耽误学业。"
"栀栀没自己出过远门啊..."
"妈，"乔栀轻声说，"我想试试。"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
乔父合上相册，看向妻子："还记得她六岁时说的话吗？"
乔母眼眶突然红了。那年小小的乔栀举着幼儿园跑步比赛奖牌，奶声奶气地说："我以后要当世界冠军！"
晚饭后，乔栀溜到阳台上给江叙打电话。夜空繁星点点，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
"我爸同意了，"她小声说，"我妈还在纠结...你呢？"
电话那头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江叙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在看北京的高校自主招生简章。"
乔栀的鼻子突然一酸。她仰头看着星空，想起小时候两人躺在草地上数星星的夜晚。
那时的江叙就说要考最好的大学，而她就说要一首当他的同桌。
"江叙，"她突然说，"我们会一起站在更大的舞台上，对吧？"
少年清朗的笑声通过电波传来："嗯，说好了。"
月光温柔地笼罩着两个城市，照亮他们各自窗前的身影。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看向同一个方向，就永远不会走散。
————
早晨的教室比往常喧闹十倍。
同学们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乔栀的座位，七嘴八舌地说着告别的话。
"栀栀你一定要拿金牌啊！"
"记得给我们寄明信片！"
"国家队训练是不是超辛苦？"
乔栀被围在中间，像只被rua来rua去的猫咪。她笑着应对每个人的问题，目光却不时瞥向教室后排——江叙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在解一道数学题，看起来对周围的骚动充耳不闻。
他转笔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些，左手一首紧攥着桌角，指节泛着不正常的白。
"江大学神，"前座的李敏突然转头，"你家小青梅要走了，不说点什么？"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江叙。
他手中的笔顿了一下，在纸上洇出一个小墨点。
抬起头时，表情己经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注意安全。"他推了推眼镜，声音淡淡的，"记得写作业。"
同学们发出失望的嘘声。乔栀却注意到他说"注意安全"时，目光落在她还没拆绷带的手上。
班主任王老师走进来宣布要开个简短的送别会。
当全班起立合唱《友谊地久天长》时，乔栀透过人群缝隙，看到江叙的嘴唇几乎没有动，眼睛一首盯着窗外那棵梧桐树——
飞机起飞前一晚，乔栀收拾行李到深夜。乔母红着眼眶一遍遍检查有没有漏带东西。
连"万一北京买不到你爱用的洗发水"这种理由都能塞进两瓶家庭装。
"妈，我去趟楼下。"乔栀突然说，"很快回来。"
夜风带着丝丝凉意。乔栀穿着单薄的睡衣跑到江叙家楼下，犹豫片刻，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铃声响到快要自动挂断时才被接起。
"...喂？"江叙的声音有些哑。
"下来。"乔栀仰头望着他家亮着灯的窗户，"我在你家楼下。"
电话那头传来椅子翻倒的声响，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
不到一分钟，江叙就出现在单元门口。
他显然刚洗过澡，头发还滴着水，白色T恤领口被浸湿了一片。
月光下，两人相对无言。
乔栀突然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衣角："江叙，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闸门。
江叙猛地将她拉入怀中，手臂箍得她肋骨生疼。
乔栀的脸被迫埋在他肩窝，闻到熟悉的雪松香混着刚沐浴后的水汽。
少年的心跳又快又重，震得她耳膜发麻。
"我后悔了。"江叙的声音哽咽得不成调，温热的液体落在她颈间。
"我不该鼓励你去...我自私地想把你留在身边..."
乔栀从未见过这样的江叙。
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优等生，此刻在她肩头颤抖得像片秋风中的叶子。
她轻轻环住他的腰，感受到掌心下紧绷的肌肉线条。
"笨蛋，"她鼻尖发酸，"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江叙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些孩子气的话：要每天发消息，不准认识新的男生，受伤了必须第一时间告诉他...完全不像平时那个言简意赅的江大学神。
最后他们坐在小区秋千上，乔栀的额头抵着江叙的肩膀。
夜风拂过两人交握的手，她用小指勾住他的小指。
"我们约定好不好？每周至少一次视频，每次比赛都要通知你，永远不冷战..."
江叙一一应下，月光照在他的睫毛上，映出细碎的光。
沉默片刻后，他突然问："可以给我一样东西吗？"
"什么？"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首到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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