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桃木剑认主鸣蝉，苏清鸢身世初显

磨盘密室的石门裂开时，血藤汁液正顺着陈默的指缝蜿蜒成河。那些汁液在地面聚成寒蝉形状，翅膀上的脉络竟是老神婆血符的纹路，而蝉眼处嵌着两枚发黑的虫卵 ——那是收账者分裂出的怨念结晶，此刻正随着桃木剑的震颤轻轻搏动。 苏清鸢的指尖划过石门内侧的壁画，壁画上的朱砂突然渗出血珠，在她袖口的月牙形伤疤上晕染开，形成与玉蝉碎片相同的轮廓。

「这是『圣女献祭图』。」她的声音被石缝里渗出的风声揉碎，桃木剑突然脱离掌心，插入壁画中央的莲台图案。剑刃与石壁碰撞的刹那，所有血藤突然绽放出婴儿头颅形状的花，每朵花的舌头上都刻着借寿人的名字，而陈默的名字被血圈起来，赫然位于莲台中心。他想起葬风镇教徒腰间的逆命铜钱，此刻那枚铜钱正在自己怀中发烫，币面的「寿」字倒转成「歹」，恰似壁画里老神婆手中的匕首。

桃木剑突然发出蝉鸣般的清越声响，剑刃上浮现的寒蝉纹路与陈默掌心的玉蝉碎片残痕共鸣，青蓝色的光芒中，石门后的景象逐渐清晰 —— 十二口黑棺排列成莲台形状，第 108 号棺材的棺盖上，用婴儿血写着「双生归一」西字。苏清鸢的身影在光芒中颤抖，她伸手触碰棺盖的瞬间，所有棺材同时打开，里面滚出的不是尸骨，而是无数刻着生辰八字的玉佩，每块玉佩都有与双生玉佩相同的裂痕。

「我是第二十八代圣女。」她的指尖划过一块玉佩，裂痕处渗出的血珠在地面聚成磨盘图案，「每代圣女都要为借寿人剜心饲莲，而你掌心的玉蝉，本该是我的命魂印记。」陈默看见她的伤疤正在发光，疤痕轮廓与玉蝉碎片严丝合缝，而第十二口棺材里滚出的玉佩上，刻着的正是苏清鸢的生辰八字 ——这与老神婆血符里的咒印完全一致，原来圣女的宿命从出生起就己注定。

血藤突然从棺底涌出，缠绕住苏清鸢的脚踝。她没有挣扎，任由藤蔓穿透自己的伤疤，却在桃木剑鸣响起的刹那，将剑刃刺向陈默心脏。「唯有借你的寿元，才能激活莲台！」剑刃接触皮肤时爆发出金光，陈默看见自己的血液顺着剑身流向苏清鸢的伤疤，在那里聚成完整的玉蝉图案。他猛地想起磨盘裂缝里的少女骸骨，颈间挂着的玉佩与苏清鸢此刻手中的碎片拼合，竟组成了双生莲台的图腾。

密室顶部突然渗下血雨，每滴雨珠都在半空化作寒蝉虚影。陈默的背后长出透明的蝉翼，翼膜上流动着与桃木剑相同的咒印，而苏清鸢的伤疤正在愈合，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发光的玉蝉印记。当第十二口棺材的棺盖自动闭合，棺盖上的「双生归一」西字突然倒转，变成「归一双生」，而血藤开出的婴儿花全部凋零，露出里面躺着的逆命铜钱 ——那正是赵虎家族世代守护的破阵器，此刻正与陈默怀中的半枚铜钱共鸣，在莲台中央拼出完整的「逆」字。

桃木剑突然飞回陈默手中，剑刃映出的不再是苏清鸢的脸，而是无数圣女转世的画面。他看见每代圣女都跪在磨盘前，将桃木剑刺入自己心脏，而剑身上的寒蝉纹路，正是由她们的血与泪浇筑而成。苏清鸢的声音从剑鸣中传来，带着千年的叹息：「借寿术的真相，是用圣女的命魂锁住债主的怨念，而你……」话未说完，所有血藤突然暴涨，将十二口棺材缠成巨大的莲台，而莲台中心，陈默与苏清鸢的影子正在融合。